老人点头,下一刻就老泪纵横了,”大人啊,老婆子无儿无女,老头子又去世的早,要不是王二不时忙前忙后的帮我,我这把老骨头早就已经没命了。”
“他命也苦,年幼时双亲去世,由于家穷,一直没有讨到媳妇,好不容易现在日子好过了一点,没想到却是发生了这样的事。”
宋慈回忆案卷,上面记载王二曾经去过一赵布店,买了一匹粗布,因为银子的问题与布商产生矛盾,于是一怒之下将人死。
但以他这种乐于助人的性格来看,不像是为非作歹的坏人,此案,十有八九有冤。
可是,此案中还有两名人证,他们的证词莫非是假的?这一点,宋慈也不敢保证。
“老人家,不知道王二生前在干些什么?他以什么来养家?”老妇道:“除了种地还能干什么?老婆子有一亩地,他也有一亩地,每到播种浇水收获的时候,他都会把老婆子的一起收了,大人,你觉得以他这种人会杀人吗?”
宋慈摇头道:“实不相瞒,这一点宋某也不相信,对了,你们一年下来,可以赚多少银子?”
“....除了留点自己吃了,大部分都是卖掉,一年下来啊,我们两家一人才一两,你说,这一两银子可以干些什么?'
秦小月插话道:“按照大宋现在的水平,一两银子的确买不到多少东西,就是去药店抓点药,也得十几个铜板。”
宋慈心想,以王二这点钱,恐怕他是舍不得买不料的,一看衣杆上面的衣服,早已经破破烂烂,上面布丁众多,已经快穿不了了。
“老人家,你可知道这家布商的现在还在?位置又在何处?宋某想抽空前去看看,顺便找一些蛛丝马迹。”
老人家道:“还在还在呢,这个掌柜的死了,但是他的孩子又在继续营业,据说啊,他们与县令候天华有些不和。”
这句话,宋慈身子一震,问了这么多,就这句话最有用。“老人家,你是说布商掌柜生前与候天华关系不和?你确定还有此事?”
“这难道还有假?其实吧,是候天华看上了布商那一块地,想要强行占有之后修府邸,只可惜没有谈拢,这个布商掌柜也不是省油的灯,有一熟人在朝廷做官,虽说也是小官,但好歹也是一朝廷的人,所以这件事也就这么耽误下来了。”
宋慈心想,或许这就是他被杀死的原因之一,候天华为了要这块地,不惜做掉布商掌柜,但是人死总得有一个凶手吧,于是他就找到了王二,谁让他无权无势,又无家人呢?就算死了,也没有人敢给他喊冤。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布商的儿子或许不久之后也会遭殃,因为候天华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他不甘心这么算了。
同时,不能短时间只能发生两起命案,而且死的还是同一父子,到时候,或许会引起注意。
“老人家,你今天这话可有说出去过?宋某提醒你,在万事没有解决之前,你可不得散布这个消息,我担心候天华会对你不利。”
老妇道:”放心吧大人,老婆子我可没有这么傻,一旦说了出去,搞不好这个贪官还要灭口,老婆子我虽说不怕死,但是我不希望连人证也没有了。”
从老妇这里得到这个布商地址,宋慈等人很快就已经赶了过去。
“大人,刚才听那老妈妈一说,我也觉得此事有很大问题,布商掌柜的死,或许有候天华有很大关系。”
宋慈道:“宋某也是这么认为,他之所以找王二顶罪,无非就是因为单身汉这个身份罢了,如果没有王二,一样还有张三李四。”
”只不过,在布商儿子这里,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线索,但是宋某作为提刑官,又怎么就这么算了?”
文成道:“大人乃是大宋第一件作,我不相信还不能破了这个案子,天底下只要有人犯案,那就没有人可以逃脱。”
“不错,要不是因为送大人我卢生早就已经被砍了头,大人对仵作的理解,可谓是十分高明。”
宋慈道;“你们还是想的太简单了,件作的确可以破案,但是,如果凶手一方学过仵作,那事情就不好办了这简直就是仵作的巅峰对决。”
沿着目的地,众人很快就来到一家金衣商行门口,屋外众人行走十分迅速,屋内有几人在挑选布料,已经过去一两个月,此地发生命案一事,那恐惧感依旧还没有从众,人脑海中消失。
宋慈几人大步跨入,随手拿起一块布料看了看,都是中高等,料子不错,莫说穷人,就是平常老百姓一年到头也买不起几块。
打发屋中几人,一个约莫着三十左右的年轻人跑了过来,他脸上还残留着那还没消失的痛意,似乎是在强掩悲伤。
虽说已过一月之久,但是他还没从这个打击当中走出。
“几位客官,不知道要挑选一些什么布料?我这店里童叟无欺,价格公道,客官要是多买,我可以给你一个优惠。”
宋慈拿起一块最差的布料道:“掌柜的,不知道这个怎么卖?他看了一会儿,立即脱口而出,”这个东西,只要一两银子,客官是看上了吗?”
宋慈轻轻放下,又看了看旁边的,“如布料如此粗糙竟然要一两银子,掌柜的,你这心可是不小啊!”
“这个..客宫所不知,我这布料所说粗糙,但是料子多啊,客官若是拿到裁缝店里去,至少可以制作二十条衣裤,不管客官是自己用还是卖掉,我保证你不会亏本。”
宋慈笑了笑,却也没有当回事,“对了掌柜的,你这最便宜的布料是哪一个?宋某最近手头紧,不敢买太贵的料子。”
“客官,刚才你拿的那个便是最便宜的布料,再便宜的也没有了。
“那你们可曾涨价?这个价格一直都是这么高么?”
“没有没有,我们店自从开业到现在,从来没有涨过价,只要一两银子,一文不多,一文不少。”
宋慈点头,心中也有了一杆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