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飞可没想到会走来一个挑事的,他怒道:“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带头向本官发难?告诉你,此人就是意外而亡,本案凶手乃是老天爷,莫非,你还想找老天爷的麻烦?”
宋慈道:“不知道知县大人是从何得知?如果凶手不是老天爷,那岂不是就要逃脱责任?”
他咦了一声,此刻要开始重新审查宋慈了,“小伙子,你这骨头很硬啊,不知道可以受得了本官几棍子?告诉你,你若是离去,此刻什么事也没有,你若是继续在这里挑骨头呵呵,到时候有你受的。”
宋慈不惧,他正欲继续说话,此刻庞飞却是已经离去,衙门大门猛的一关,算是彻底拒绝宋慈。
卢生道:“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这个知县一看就有问题,我们难道就这么放过他?”
“当然不会,此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同时还不得暴露身份,既然来到这长汀县,那么就从此案开始查起吧!”
坐在马路等了一会儿,天色已经开始黑了,很快,文成文武就跑了回来,”大人,经过我们跟踪,老妇的家已经被找到了,在数里之外。”
宋慈放下心来,现在案子不怕断了,只要这个知县做过坏事,他怎能逃脱的了?
“走吧,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等找一家客栈住下,一切等明日再说。”
说着,众人走在街道上,找到一家客栈,花了钱搬进去后,总算进到屋中。
秦小月与潇湘找到一些食物端了进来,放在了桌上。“大人,该吃饭了,今天赶了一天的路,都饿了吧!”
宋慈笑道:“小月姑娘手艺就是好,我家那夫人要是有你一半手艺,我睡觉都会笑醒,你说这多气人?”
秦小月道:“说不定夫人的手艺比我还好,只不过是,大人不熟悉罢了,再说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也短,怎么可能熟悉夫人?
“就是啊大人,夫人可是酒楼老板的女儿,你说她不会炒菜,我们可不相信,对吗?”
宋慈苦笑,这才离去多久?自己竟然有些想念这个新婚的妻子了,若是可以安定下来,自己不妨把他接过来住上一短日子。
匆匆吃过食物,夜幕已深,众人也吹灭油灯开始歇息。
宋慈躺在床上看着屋外皎白的月光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憋得慌。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大早时众人从酒楼离去,行走在街道上。
“文成文武,从现在起,你们就带宋某去看看这个老妇的家,宋某有话要问她。”
“好的大人。”
行走在街道上,宋慈发现,这长汀县的百姓不知为何总喜欢逗蛐蛐,街道上几乎有一大半的人讨论蛐蛐。
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大宋已经到了危在旦夕的地步了,这群人,莫非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大宋的百姓,真的是如此的愚蠢?
宋慈叹息,不时听见蛐蛐字眼,不时还见到还有蛐蛐的店铺,出售一些体格较大的蛐蛐。
路边,有一十来岁孩童正爬草丛中仔细翻看,宋慈知道,他似乎是正在寻找蛐蛐。
宋慈走了上去,“小朋友,你是本地人吗?”
娃娃道;“不是,我是台州天台县人,跟着父母来到了这个长汀县,大哥哥,你有什么话说吗?”
宋慈道:“你们一家可以来到这里,想必你家里条件也是不错,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娃娃看着宋慈,完全不惧,大声道:“哥哥,我叫贾似道,我家里就住在旁边不远处。”
”贾似道?”宋慈心想,此名有官威,倒是不知道这个娃娃长大以后会怎么样。要是可以替大宋出力就好了。
“似道啊,哥哥问你,哥哥已经三十七岁了,已经步入中年,不知道,你家里还有一些什么人?”
贾似道挺直了腰板,“哥哥,我家里还有一个姐姐,她年纪可比我大了许多哦。”
“那你为何又要在这草丛中翻来翻去的?是不是遗落了重要物品?”
贾似道摇头道:“哥哥,我是在里面找蛐蚰,这东西可有意思了,据说啊,街上还有斗蛐蛐的呢。
果然不出宋慈的意料,看来这长汀县已经完了,彻底的完了。
宋慈道:“小弟弟,不知道这长汀县,有多少人在玩这个蛐蛐?这种东西有什么意思?”
贾似道说道:“这个县城里面到处都是人在玩,莫说是小孩大人了,就连知县老爷也在玩,你可知道?”
宋慈身躯一震,别的也就罢了,一个大宋,就连官场也是玩这些,就凭他们这些人,大宋这江山能保下来才怪。
蛐蛐有什么意思?可以吃饱肚子?还是可以保卫国家?他们些人,脑海中就没有一点的亡国危机?
贾似道望着已经出神的宋慈,“哥哥,你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那我就要去捉蛐蛐了,然后去到市集上卖。”
宋慈摇了摇头”去吧去吧,你一个娃娃玩这些东西倒是可以理解,但是大人还有知县,那就说不过去了。”
潇湘也是一脸忧虑的道:“不跟着大人,永远不知道这个官场有多腐败,不跟着大人,就看不到人间的险恶,这几年,小女子值了。”
文武也是愁眉苦脸,“一个知县,整天就想着玩蛐蛐,他还怎么管理这县城了?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到时候怎么办?”
”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看看这个知县大人?”宋慈拒绝道:”暂且先不用,我们在街上先找一个蛐蛐店铺看看,宋某倒是要知道这究竟有什么意思。”
众人行走在街上,一路上,竟然还有因为蛐蛐动手打人的事情,令人心寒与失望。
来到一个蛐蛐店铺外,宋慈见得里面已经有人在挑选,看了一会儿才知,成年蛐蛐一只五两,幼崽一只一两。
大多都是一些大人在购买,短短半刻钟,就已经出售十余只。
掌柜的见得宋慈这打扮,当时就走了上来,”这位公子,你是要挑选成年蛐蛐还是幼崽啊?只要公子量多,我一定给你优惠怎么样?”
宋慈道:“掌柜的,一只蛐蛐就要这个价格,你又可知道现在的百姓做苦力一个月才多少钱?”
他高傲的道:”这有啥?公子,这就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这长汀县啊,蛐蛐可是出了名,全县十万人,至少有五万人在玩此物,剩下的一半里,有大部分都是购买不起。
宋慈又被吓了一跳,令人心寒,令人心寒啊,前线将士在保卫国家,但是这些人,真是不知道大宋的现状,还...根本就不想管大宋死活?
此物若是被圣上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
“一个蛐蛐,普普通通一条虫子,比百姓一年,甚至许多人十年的收入都要高令人心寒,令人心寒啊!'
见得宋慈无意购买,掌柜的也有了怒意,“公子,你若是觉得价格太高,在下可以给你让点价格,但是,如果你不愿意购买,那抱歉了,你还是离去吧,毕竟我还需要做生意。”
走出此店,宋慈等人来到街上,望了一眼这个店名,他怒道,”文成文武,把这家店铺给我记住,误国误民,总有一日,宋某要给砸了。”
“好的大人,我们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