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召集人手把上百个箱子装上,他很快就带着人走了出去,此地恰好在临安与襄河的半道上,距离少了一半。
此地还有八九千人,对于宋慈而言吃饭是个大问题,幸好文成文武等人带了一些粮草,否则都无法服用。
金人已经被杀了两批,宋慈知道,他们很有可能会有所察觉,但是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问题,但也没事,自己有将近一万人,他们哪怕南下调查此事,也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
夜幕降临,此地尸体遍地,对于长期征战的人而言,没有任何可怕之处,在大宋最可怕的乃是人心。
又是数日过去,此刻宋慈一边掐着手指头,一边算着朝廷运送粮食的队伍已经快要前来了,此刻或许正在半道上。
目前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又是数日过去,朝廷的大队人马此刻终于赶来了,远远的黑压压一片,非常之多。
马车的声音还有行人的交谈声在此地远远扩去,在林中传荡,也不知道究竟能去到多远的地方。
有上千人正在运送,宋慈见得诸多马车之中有一轿子,此人或许就是此次的主谋了,不管是谁,今日将其抓获,定要将他送至选德殿,让皇上亲自做出处罚。
这些人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来到宋慈身旁,紧接着队伍停了下来,他们之中,有先前一批互送者,此刻接连上前跪地道:“属下叩见宋大人。”
宋慈吩咐他们起身,随即道:“这位将士,你们共带有多少银子来?”
他如实的道:“回大人的话,共有白银三千六百万两,还有粮食三百万余斤,请大人过目。”
听得这惊人的数字,宋慈心头很不是滋味,自己百姓都没得吃喝,还得送给金人,实在是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
后方一群将士也是人神共愤,他们在破口大骂,甚至有人气出了血,这便是大宋的官员,看看吧,他们究竟都做了一些什么。
帐篷之内,很快就传来一熟悉的声音,紧接着礼部曹大人掀开帘子走了出来,怒喝道:“大胆,你等是在给谁说话?”
宋慈只是一个眼神,对面将土之中,就有人把曹大人拿下按到在了地上,砸的他头破血流皮青脸肿。
“放肆,你们真是反了天了,你可知道本官官居二品,你们竟然敢...
有人道:“贪官,你最好抬起头看看你前面所站的大人是谁?
宋慈慢悠悠走了过来,曹大人的人正欲动武,后方文成怒喝:“想活命的最好把武器扔地上,否则定斩不饶。”
咣当。
许多把大刀被扔在了地面,有一大半的人选择了后退,明显是不敢前去给曹大人要个说法了,只怪宋慈这边人数太多了他们毫无胜算。
曹大人抬起头,当他一见得是宋慈时,却是怒不可歇,咒骂道:“大胆宋慈,你一个五品官职,竟敢对本官一个二品官职下手?”
宋慈冷着脸,“曹大人,此刻就你我二人,莫非是什么事你还不知道?行了,别隐瞒了,依你的罪名,砍你一百次都不嫌多。”
曹力洪又怕又怒,他怒视着队伍领头人,一声咆哮道:“混蛋,你竟敢出卖本官,今日,你绝对难逃一死,来人啊,给我砍了他!”
后方鸦雀无声,根本就没有人行动,早就得知这一切的宋慈冷笑道:“曹大人,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教训手下,你以为自己还有这个机会?”
曹力洪不甘心,他想尽一切办法要来洗白自己,莫说前途了,就是性命今日也是难保。
他挣扎着身体道:“好哇,你一个宋慈竟然还敢打劫朝廷军饷,这是运送到边境的,你宋慈真是胆大包天,你知不知道这是死罪?”
“死罪?曹大人,你就不要说笑话了如何?现在宋某这边上万人可以给我作证,你这边呢?又有谁可以替你说话?真是笑话,天大的笑话。
他不敢说话了,阴森着脸,企图给自己开脱。
宋慈转身看着文成,“文成,你马上带着一千人去刑部找司长陆游大人,出了这样的事,他作为上司,宋某有必要通知他。
“好的大人,我这就去。”
宋慈又看着曹力洪,脸上怒色依旧没有消失,“曹大人,说吧,这些年你给金人究竟运送去了多少粮食,多少银子?”
“粮食?什么粮食?至于银子就更加不可能了,宋慈,你好大的胆子,这是给前线抗金主将朱之安送去,你可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曹某保证,只要你放了我主动离去,毕竟是同朝为官,又是同僚,本官绝不为难你怎么样?”
听得这话时,宋慈更是大笑三声,非常刺耳,还有讽刺之意。
“我说曹大人啊,宋某之前可是提刑官,你以为这种事可以瞒得过我的眼睛?宋某告诉你,你的事情已经完全败露了,你以为狡辩还有用?”
曹力洪这边的人,此刻也是个个愤怒不已,他们不止一次前来运动粮食银子给金人,是怎么一回事,众人一清二楚。
宋慈看着对面,大喝道:“诸位将士,如果你们愿意跟随宋某,同时愿意指证这个曹力洪,之前所做的事,宋某绝不追究你们如何?”
很快就有人应答,紧接着又更多的人捡起武器走向宋慈这边,已经彻底的选择了加入。
这一幕看的曹力洪十分恼火,他知道完了,一切都已经完了,除非朝廷中唐吴二人力保自己,否则死罪绝对难逃。
“宋慈宋大人,在下曹某之前的确是有所得罪,但此刻,你能否答应曹某一件事?”
宋慈不用想就知道乃是何事,于是立即拒绝,“曹大人,你不用说了,宋某知道你想说什么,此刻我不答应。
曹力洪不甘心,脸上的恐惧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宋大人,曹某并非想说什么,而是,只要你愿意放曹某一条生路,今日之事不在对任何人说起,那么这些银子与粮草,全部都给了宋大人如何?”
宋慈轻笑,转身看着丛林,“曹大人真是说笑了,这些银子宋某本来就要运回军营,岂能是你给?宋某要走了,总比金人要走了强吧。”
“同时,宋某拿走之后还可以给弟兄们养家糊口,而你,却是给了金人不说,反而他们还变本加厉,拿自己的钱养他们,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曹大人。”
“你...你真的不再想想此事?”
宋慈道:“还有什么好想的?曹大人,这一切都已经晚了,晚了,你做下这般事,你以为大宋百姓会放过你!”
最后一句,几乎是从宋慈口中咆哮而出,他从未如此动怒过,哪怕之前调查贪官污吏也是如此。
宋慈真是非常的痛心疾首,你说随便贪污一些也就罢了,可是曹力洪这般做法,此乃卖国行为。
曹力洪十分后悔,他此刻只有最后一丁点念头了,那便是唐吴二人能否保了自己,否则,就完蛋了。
远处,金人的队伍再一次走了过来,他们见到了岸上有大队人马,但是众人不惧,因为早在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实在是乃是正常。
于是众人全部上岸,就在准备前来搬运粮草时,宋慈下了令,“文武,留下一个领头的,其余全部杀死。”
“是!”
很快惨叫声就传开了,他们想不到,这该死的汉人怎么就敢反抗了?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难道就不怕大辽国攻打大宋?
上百人很快就命丧当场,只留下了一个金色长袍的人在哆哆嗦嗦。
“文武,把此人看好了,这可是咱们要带到选德殿的人,此刻怎能饶了他?”
“是大人。”
曹力洪见得这一幕时,完全不知所措了,他此刻好是后悔,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杀了宋慈,免了如此多的事。
数日过后,文成此刻带着陆游等人前来了,当他见得这样的一幕时,却是十分的震怒。
曹力洪一看,更是懵了,吓得差点没有晕过去。
宋慈前去道:“陆大人,你可算来了,这个曹力洪将皇上给的军饷粮食给了金人,不知此事你怎么看?”
陆游道:“宋贤侄,此人竟然做出这等歹事,我等岂能饶了他?万幸的乃是宋贤侄竟然将其抓获,来了一个证据确凿,实在是大快人心啊!”
宋慈道:“陆大人,宋某也就侥幸才抓得他们,要不是属下的禀报,恐怕他们早已把数千万两的银子运送给了金人,宋某建议,立即抄其家,没收其全部银子。
陆游并没有意见,反而道:大不了陆某到时候带你进临安面圣,此人现在是大祸临头了,但宋贤侄,这些银子,陆某希望你可以运送至军营,否则你的人马怎能养活?”
宋慈其实也有这个意思,于是道:“文成,你带一半的人把银子和粮草全部运送回去,同时文武,你带人随宋某:一起去抄了曹力洪家,待其贪污所得藏银,全部带回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