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
贾似道总感觉有一点点的不对,可是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了,说不上来。
众人听令,随即主屋之中,宋慈与贾似道在此,二人端起一杯茶,像是一个老朋友一般,心情颇为复杂。
贾似道注视着宋慈,他知道正是因为此人的某些缘故,导致自己与姐姐十年之后才能相聚,也使得自己白白吃了十年的苦,这仇,他有必要给自己报回来,完全有必要给自己讨一个说法。
还有这个陆游,若不是他,自己当年也不会逃离南河,此人才是主要元凶之一,比起宋慈更有过之而无不及,此人更加不能放过。
“对了宋大人,国舅爷已经得知原本的礼部尚书在加当年抗金主将陆游陆大人已经退去了,不知宋大人可知道此人居住何处?要不是他,我大宋有可能就被金人给灭了,对此,国舅爷我务必要去拜访一下,不知道宋大人可知道其住在何处啊?”
宋慈哪里不知其内心所想?这个贾似道或许是怀恨在心,准备报复了吧,但自己又怎么说出其下落?
他轻笑道:“国舅爷算是抬举宋某了,陆大人退位已是数年之前的事,同时又长期居住临安,而宋某又在在广南东路居住,长期没有回去,关于陆大人的住所,宋某可是一点也不知情。”
“国舅爷我早就听说宋大人与陆大人当年交情不错,难不成,你们这些年就没有书信来往?我怎么就有些不相信?”
宋慈道:“国舅爷信不信随你,宋某在这兰竹县破案都还来不及,又怎能还能与陆大人书信来往,再说他已经退位了,从此不在询问国事,宋某也不好向他请教。
贾似道阴沉着脸,他知道乃是宋慈不愿告知,此事还的慢慢的来,或者是从别人口中所得知。
这针锋相对的话语,持续了好几个时辰,直到有下人前来告知,宋慈这才领着贾似道往斋房走去。
“国舅爷可不要嫌弃宋某这里,毕竟这里不比临安,此地又是穷省一个,朝廷已经十年不给发放军饷与军粮,宋某全是一个人靠着从反贼手中,以及附近百姓的捐献才能熬到今天,实属不易。
贾似道完全不相信这话,两万人的军营,如果是他,一个月就得开支千万两,光是伙食以及别的东西一个月就是不菲。
行走在斋房,已经有将士前来吃饭了,见得宋慈时,他们恭恭敬敬,起身问好。
有将土前来递出两碗萝卜汤,他们的伙食大部分都是如此,只能说吃饱,但是不能吃好,如猪肉一年就得消百万斤,是一个天文数字。
还有将士们的俸禄以及受伤的抚恤赔偿,还有退伍之后的安置房,一年下来,银子就得数万两。已经十年了,当初从曹力洪手中夺到的五千万两银子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宋慈此刻又成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二人坐在木凳上,宋慈道:“国舅爷,宋某这里只有这个条件,待你返回临安皇宫,可否替宋某要些银子?皇上每年至今还在往边境发放,总不能宋某这里一点也没有吧!”
贾似道冷喝一声,心中却是不以为然,这种事他可不会答应,再说自己与宋慈本来就有冲突,只是没有大权罢了,否则,怎能轻易放过他?
看着这些萝卜汤,他一脸的不爽,一路上几乎就没有怎么吃过荤菜,她此刻受不了了。
“好你个宋慈,连起码的为官之道也没有,国舅爷我不辞千里而来,你就准备给我吃萝卜汤?”
他把这些盘子往地面一砸,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种苦怎能受得了?
“告诉你宋慈,你想要保住这提刑官的身份就已经不错了,还想要我姐夫给你军饷,你实在是痴人说梦话,呵呵,你觉得国舅爷我会答应你?”
宋慈不语,这惊人的一幕使得这些将士们统统聚拢了过来,将贾似道包围,但是还没有做出什么过人举动。
贾似道怒喝,“怎么,难道你宋慈还想对我动手?你信不信我姐姐还有皇上不会饶了你?”
宋慈心想此人还是嫩了一点,动不动就以贾贵妃以及皇上压自己,但是这都是此时,日后将会成为怎样的人此刻很难判断。
他对着旁边将士一声令下,“所有人返回凳子吃饭,今日乃是我和国舅爷之间的玩笑,不能出来干涉。”
这些将士不是傻子,他们看得出此事根本不是什么玩笑,这个国舅爷来者不善啊。
“国舅爷,既然你说宋某军营伙食不好,那好,国舅爷本来不辞千里而来,来到此地是应该小住几日,既然如此,那宋某就不留你了,来人啊,送国舅爷出府,同时把南瓜带上,宋某会向太后奏折,给了她老人家特产南瓜万斤左右。”
贾似道瞪着眼睛,怒气冲冲的道:“姓宋的,你敢赶我走?这仇国舅爷我记住了,你不就是仪仗着有太后撑腰么?她这把老骨头已经快要七十了,你觉得还能活多久?”
宋慈猛然一震,才想起还有这事,掐指一算,还有不到两月了,自己应该去给她老人家祝寿,同时要一些军饷了。
”国舅爷,并不是宋某赶走你,只是宋某这里条件不好,怕你吃坏了身子,赶你走也是无奈之举啊。”
“同时,国舅爷这一个来回估计就得一月,若是不早些回去,贾贵妃要是想你了,那宋某可不能短时间把你送到临安,所以吧,国舅爷还是请便。”
“来人啊,送客,记得提醒国舅爷把外面南瓜装上一起带走。
贾似道眼珠子都是瞪的老大,他不甘心的低估几句,紧接着走出了斋房,今日与宋慈一见,他完败,姜还是老的辣,他完全不是对手。
带着手下,又带着这些南瓜,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手下败将,输的一塌糊涂,甚至都没脸回去见自己的姐姐了。
他们走出军营,行走在了街道上。
王四道:“国舅爷,我觉得吧,我们不能继续走原路了,因为已经屠杀了好多狗,万一有民变在前方,我们原路返回,岂不中了陷进?再说,国舅爷好不容易出来游玩一趟,我等怎能就此回去?”
张大也是纷纷附和,“国舅爷,王四说的对,奴才觉得吧,咱们可以围着大宋绕一圈,然后在回到临安如何?同时,我等还可以在返回的时候胡说,就说咱们一路走一边围杀反贼,国舅爷到时候还可以假装受伤呢。”
贾似道一惊,此乃绝对良策,对自己非常有利,可以一试。“张大王四,我等此刻就按你们说的这么办,同时,咱们两个月之内必须回到临安,然后在皇宫门口阻拦宋慈,不许他进入皇宫,不许他见到我姐夫还有太后。”
“好的国舅爷,我等可是大宋百晓生,对于大宋这地图,我们可是熟悉的很,放心吧,在太后七十大寿之前,定要返回。”
贾似道一边走一边骂,“这个宋慈真是好大的胆子,敢不给我面子,那就是不给我姐姐面子,同时更是不给我姐夫面子,等我回到选德殿,我要奏他一本。”
“还有,关于这脚下之辱以及屠狗一事,告诉手下门谁也不许多说一个字,否则杀无赦。”
“好的国舅爷,我们知道了。”
宋慈这边,在军营大门口,他望着贾似道众人离去的背影,内心又是暗自叹息,心道此人不同寻常,不同寻常啊,假以时日,必成大宋一害。
况且又是当朝国舅,朝廷之中,有不少人都愿意做他的马前卒吧。
若是太后不太看好他倒也还有一J点的想法,但是如果深得其信任,那么自己是没有一丁点办法了。
阔步行走回屋,宋慈坐在床榻叹息,连氏走了过来,“夫君,早在临安时,我就得知这个贾贵妃弟弟不简单,在外面流浪了十年,不仅没有在战乱中死去,反而还做了官,日后恐怕你的防着他一点。”
贾似道道:“何其是防着他一点啊,此人若是要对付我们,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凭借这国舅爷身份,有多少人愿意替他卖命,只需一句话,就有人敢来取走宋某性命啊!”
“啊..假设如此,那夫君就不能想一个办法,找皇上说说?又或者是找陆大人...”
宋慈沉默了半响,“找陆大人,陆大人早已告老还乡没有了实权,此刻只能找太后了,刚好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是她老人家七十大寿,宋某到时还要去临安进皇宫告状。”
众人不语,忽然间潇湘小月从屋外跑进,一脸慌慌张张,似乎是许久都没有这么着急了。
“大人......军营外聚拢了十几个百姓,他们....他们要报官,要送找大人举报。”
宋慈道:“如果是小案,莫非不应该找兰竹县知县么?为何找到军营来了?”
“这个....大人,这不是小事,据这些乡亲们说,似乎是发生了命案,昨晚半夜,城外二十里地附近,在这方圆五里之中,有上百人惨死,十分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