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报内容呢?不会是说我好吃懒做?走后门吧?”冯祎凡想要缓一缓气氛。
却见周叔摇头,他沉着脸,语气略带严重的说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按邮件的ip查,是咱们局里自己人举报的。对方估计是怕自律组漏看,还一连发了好几个二级头。我看了那份邮件,完全是冲着你来的。”
冯祎凡收了脸上的那些笑,“你有存底吗?把那份邮件给我看一下。”
没等周叔打开邮箱查询邮件,局里特立的自律组已经找上门来,他们不比局里任何一个部门要来得好相处。尽管他们事先对冯祎凡的为人,和个人经济来源有过调查,也还是那副公事公办的严肃模样。
冯祎凡没遇见过这样的阵仗,就算心里坦荡荡的,还是有几分不安。小姑娘回头看了眼周叔,得到肯定的眼神,直接跟着自律组的人走。
她被请到了小黑屋里。这样的地方,冯祎凡倒是在那层玻璃后,看多了嫌疑人被请来问话,自己还是第一次坐在那里头。
小黑屋的环境谈不上好,周围可见度很低,黑暗铺天盖地,只留一盏金色台灯亮着,光打在自律组同僚的公事公办的脸上,还是有几分包公开审的意味在。
冯祎凡心里没谱,这会儿正襟危坐,连大气都不敢出。她一门心思存在接下来自律组会问的问题,自然错过了那面双层玻璃刚刚闪过了一道白色的人影。
“放轻松,不过是例行问你几个问题。”
冯祎凡点头。
“我们查过你近半年的经济来源,想和你确认一下。”
小姑娘还是点头,坦白从宽:“我爸在世的时候给我买了保险,全保分三年一次性付清,等满十八周岁后我每个月能拿到3000元。大学毕业后我经常外出兼职,交完学费还剩下一些钱,满足日常开支。唔,可能银行账户还有一笔5000元的现金支出。那是上一起查的案子,一位叫莫汝芬的人给我的,不过这钱,我出院后立刻取出来交给了证物组。”
对面两位同僚,一人手记口供,一人皱着眉头听她讲话。见她停下来,口吻带着些审问的问道:“她为什么给你钱?”
小姑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上次我要去跟第三位受害者留下的新线索,遇上嫌疑人。只能找借口说家里有急事,莫汝芬知道后给了我钱,让我好好处理家里的事情。结果我那天晚上,就被傅昱廷迷晕带走了。所以,这钱等到我出院后才交给了证物组。”
“只有这些资金往来了吗?”
冯祎凡不疑有他,点点头,一脸还有什么的表情。下一秒,小姑娘灵光一闪,想起了福乾昨晚说的那五百万,还未开口解释,先被对面的同僚吓了一跳。
只见,对方恶狠狠的拍了桌子,微瞪眼睛逼近她。“我们在你的户头上,查到了一笔入账不到10小时的资金,金额高大伍佰万元,你要怎么解释?”
来不及开口的猜测,果然被一语料中,冯祎凡还是有几分惊慌失措的。只不过,这样的惊慌失措落在这群公事公办的人眼里,更是欲盖拟彰。
“不是的。你们不会怀疑这钱来路不明吗?你们去查转款的账户,伍佰元是阿乾哥哥借放在我这里的。”冯祎凡有些着急。
对面的同僚显然不相信,“那好,说说,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能够支撑得起五百万的信任。”
话到这里,冯祎凡脸色有些不快,“我不懂你们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世界就没有单纯的信任吗?我和福家两兄妹,是朋友也可以是家人。他们怎么对我,取决于我怎么对他们。朋友之间,该坦诚相待不是吗?要我说,五百万根本无法衡量我们之间的友谊千金。”
冯祎凡明显有些话不经脑,她是一吐为快了,只不过跟前的那些同僚似乎还不愿意放过她。
“请允许我重新确认,你们之间,你和福家两兄妹之间的关系是?”
冯祎凡不耐烦,“朋友已上,家人未满。他们对我很好,足够我用心来回报。”
“我可以理解成,是不惜一切的那种回报吗?”
“有问题?”小姑娘不解。
接下来,冯祎凡更是一头雾水。因为跟前的那两位同僚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小姑娘叫住了他们,一脸急切的不解,还没开口问清楚。只听见徐骁湳的声音回荡在小黑屋里。
他说:“你收过莫汝芬的钱,不论事出有因,还是事发突然,都算接受贿/赂,是前科。再者,我们姑且选择相信你说的,福乾是需要你帮忙,把钱寄存在你这里。那么告诉我,你找刑侦老周帮你调查谁。”
听到徐骁湳的声音,冯祎凡那颗不安的心,一时间像是得到安抚般,沉淀了下来。她清清嗓子:“钱森,是他把福蕴推下楼的。福乾拜托我,让我帮他查明真相,因为他找不到钱森人了。”
“你想知道,为什么他找不到钱森人了吗?”他冷笑。
冯祎凡心上一闪而过的不安,还没抚平,只听见徐骁湳重新开了口。
“因为钱森死了。”他停了几秒,“那份匿名信提到一点,说福蕴买凶杀人。而你,和福蕴在局里里应外合。”
冯祎凡反驳,“我没有!”
“先不要着急,你有没有,查完自然会给你清白。只不过,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告诉我,福蕴为什么要买凶杀人。”
“不可能是姐姐,她被钱森推下楼梯后陷入了昏迷,一直昏迷到昨晚才转醒。所以不可能是……”
徐骁湳硬生生的打断她,“冯祎凡,我给你机会再回想一次。福蕴被推到时有没有被人看见,同时,她是多久以后才被发现昏迷在楼梯间的。”
话到这里,冯祎凡在慢半拍也能知道徐骁湳话里的意思了。
他,徐骁湳一直都在找机会帮她脱离嫌疑。他不论前头她说的那些,都选择相信她,对吗?
冯祎凡抬头面向那面玻璃,微微勾唇笑,“福蕴是半个小时候才被人发现晕倒在楼梯间的。”
她和徐骁湳之间的关系已经不能在恶化下去了,所以,既然徐骁湳给予了机会,能够让她摆脱嫌疑,有权利继续跟着这起案子,她又为什么要选择拒绝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