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之前调查杨锦川那起案子时,冯祎凡已经对褚梦云起过疑心。特别是每一次,褚梦云都把矛头指向她脖子上的特制小瓶子项链。
所以,冯祎凡为了以防万一。
暗地里,早把那条真正的血迹项链收了起来,而现在脖子上挂着的这条,不过是她自己的血做的。
当然,这件事情除了她自己知道以外,还没告诉过其他人。连老杨,甚至是徐骁湳都是不清楚的。
司徒千看完了所有的证物照片,出来寻她。见冯祎凡正皱着眉头摆弄着一盆兰花,忍俊不禁,“今晚要回家住?”
“不了,要一起去大神家将就一晚吗?”
“我都可以。”
冯祎凡微微勾起嘴角,“好的,我跟他说一声。你先走,我等会就来。”
司徒千说好,转身直接下楼去。
当冯祎凡确认他走远后,转身进了老杨的办公室,她把那一份真正的血迹瓶子放在了刚刚和老杨说好的地方,就在她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时,只见外头脚步声渐进。
鞋子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是绵而小的,并不是司徒千那种皮鞋的咯噔声,所以,冯祎凡确定来人不是司徒千,立刻把手伸进包包里,在摸到那把电击棒后,心里那种不安才降低了几分。
下一秒,只听见脚步声停在了门边,接着冯祎凡就要出手,反而听见了小周的声音。
“门……怎么自己开了?师傅不是一直都有锁门的习惯?奇怪了!”
冯祎凡推门出去,冷不丁的把小周吓了一跳。小伙子见惯了死物,头一回在大晚上帮师傅加班,竟然遇见了活的,吓得三魂七窍都飞了。
“没事吧?”
缓过神来的小周狠狠的瞪着她,“你大晚上的怎么在这儿呢?还有,你在师傅的房间里做什么?你怎么有师傅房间的钥匙的!”
冯祎凡被他这么多问题给问懵了。摆了摆手,“等会再跟你解释,现在陪我去一趟洗手间呗,我解决完三急再跟你解释,您老看行吗?!”
近段时间,局里流传着许多冯祎凡的负面新闻,小周本来就意志力薄弱,那种传闻听多了,也有几分信以为真。这会儿怎么说也不肯让冯祎凡走,非要她说清楚。
“说什么啊!你不陪我去就算了,我自己去。”
“不行,你不能走,必须说清楚!”
两人起了争执,你推我往的在走廊上好不愉快。冯祎凡感觉膀胱都快爆了,这臭小子还硬是要她解释清楚……“你也不差那么一时半会儿的吧?在说了我去洗手间了你怕什么,在门口等着,我也不能跳窗走啊!这儿七楼,我跳下去我还要命不要?”
小周还是不同意,冯祎凡用武力,各种揍他,甚至死死的打小周紧揣着她领口的手。他也是死活不松开,头次遇上这样的倔驴,冯祎凡只能认输。
“行行行,我都告诉你还不行嘛!”
“那你说。”
“你先把手放开!”
“不行,你就这样说!”
冯祎凡实在没办法了,只能任由他抓着她的领口,正儿八经的解释道:“我突然想找一张案发现场的证物图,所以找老杨,他告诉我锁在电脑里,让我过来,还告诉了我密码,和钥匙的位置。”
“什么图片?”
“一张南城旧案的现场图。”
小周看了她一会儿,总算是松开了手。他示意冯祎凡可以去洗手间了,不过他会在门口守着,直到她离开法医办大楼位置。
冯祎凡拿他没办法,迅速的解决完三急。小姑娘边甩着手上的水渍,边往外走。原先一副誓死要守着她,直到目送她离开法医办大楼的倔驴青年,已经不在。小姑娘撇撇嘴,“尽会吓唬人。”
她绕过办公室时,故意不往里看的仰着下巴,冲里头喊:“我走了哈!您慢慢加班,担心猝死!”
话落,包里的手机响起,冯祎凡见是司徒千,边跑边回他,“我下去了哈,等等。”
她跑得快,耳边的电话声、呼呼的风声、空荡长廊的脚步回声,把洗手间后的那长达2秒左右的肉体滚动的撞击声、和呼救声,混得一时难辨,甚至根本没法听清。
进电梯后,冯祎凡给徐骁湳打了个电话,说明了自己和司徒千要过去留宿,软着声音撒娇,哄得徐骁湳只能答应。
最后,冯祎凡上了司徒千的车,白色的雪弗兰往着恭宁苑的方向走,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
他们走得急,并没有发现七楼的楼梯间窗口,有一道灼热的视线一直在注视着,那道声音藏在阴霾和黑暗之中,像是一道影子,又像是来自地狱的复仇撒旦。
无可辨寻。
**
冯祎凡在深夜的十二点多离开法医办。
等到了恭宁苑,洗漱完毕后已经是凌晨的两点多。小姑娘自作主张的给司徒千安排了另外一间客房,亲眼目送他进去后,撒娇跑去和徐骁湳睡一间。
有人表态,身心都拒绝。之前他对冯祎凡没有别的情愫在,住一间不过是认床严重,好些天没有休息,所以将就的睡一晚。眼下他那儿都觉得很好,只是小徒弟换了身份,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为此,徐骁湳拒绝得很厉害。
冯祎凡越挫越勇,死活不肯退步。她表示自己早就跟他同床共枕那么多次了,反正要不清白,也早就不清白了,根本就不担心这个。况且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谁还在意这个。
徐骁湳活了二十九个年头,还是头次见人这么不!要!脸!
为了不祸害到司徒千,只能是自己把这不要脸的小东西收入囊中。
好不容易睡下,还没睡满三个小时,冯祎凡就接到了老杨的电话。小姑娘睡得迷迷糊糊的,脑子还懵着按下了接听,没来得及说话,只听见那头的老杨已经先发制人。
他逼问道:“昨晚除了你来过法医办,还有谁?”
小姑娘迷迷糊糊,“唔,司徒。怎么啦?”
“见过小周的人呢?”
她还是迷迷糊糊,“就我一个。”
下一秒,冯祎凡听完了老杨的痛彻心扉后,整个人像是被泼了冷水般清醒过来。
边上的徐骁湳一直都是浅眠,从她电话响起那一刻,就已经醒过来了。这会儿见她脸色阴沉,僵在那里,带着初醒的哑嗓子问道:“怎么了?”
“老杨说,小周被人蓄意推到在七楼的楼梯间。三个多小时后值班人员换班过来巡逻,才发现小周已经昏迷。他失血过多,太晚被发现,现在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徐骁湳见她脸色还是阴沉的,暗想肯定没那么简单。“嗯?”
冯祎凡看向他,一字一句的说道:“然后,那尊有我指纹的雕塑,不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