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间谈话的这一幕，实在太过寡淡。
三言两语中，不曾存在半点感情，甚至要比徐骁湳向来的清冷来得更加有距离感。
连徐骁湳这种对情感迟钝的人，都察觉瞿敏的疏离，更何况是冯祎凡。
只见下一秒，小姑娘朝他笑笑，然后邀请瞿敏和她一起进入书房细聊。被留在客厅的徐骁湳，索性四处走走看看，最后走进冯祎凡的房间。
书房内。
瞿敏坐在主位上，看着冯祎凡，问道：“那些短信的内容，难道不是你一直以来藏在心里，都没有跟我说的话吗？”
“妈妈……那些短信不是我发的，是褚梦云。这些天发生太多事情了，我被绑架了，现在整个宁市都在通缉她，然后昨晚外滩上发现一具无脸女尸，局里已经确认好身份了，是她……”
冯祎凡的话没有说完，瞿敏就以敲敲桌面打断了她。
那位坐在主位上的中年妇女，脸上的表情依旧很寡淡，看不出半点情绪起伏，她坐姿端正，浑身上下散发书卷味的气质，给予人安定，唯独给不了冯祎凡想要的爱，和安全感。
“冯祎凡，这些我都不想知道。你似乎忘记了，从一开始你选择进入公安大学的时候，我们就说好了，不要把这些事情带到家里来，可你，屡次三番踩到底线。这一点，你还不如冯镇拎得清。”
“我知道，可是，妈妈真的没有商量……”
“我不欠你的了，更不欠谁的。我的丈夫已经死了，这还不够吗？你想我怎么样？”瞿敏的语气微微有些激动。
冯祎凡着急，“我不是那个意思。妈妈，我只想问问你，想要知道，这么多年你有没有真正的把我当成你的孩子？”
“知道这个对你有好处吗？”
小姑娘隐忍着泪意，点点头，“我一直都想知道，我渴望得到你的认可。可我知道，你似乎一直都不喜欢我。其实，我看开了很多。褚梦云的那些话，只是你们之间关系的导火线而已，早就不堪重负的关系链，是我自欺欺人太久，害得我们彼此都很累。我很抱歉。”
良久，瞿敏都没有开口。
冯祎凡很坚持，她从未在瞿敏面前落过泪，小姑娘这会儿把话说出口，心口处却痛得麻木，赶在泪意要夺眶而出的时候，迈开腿手碰上门把，准备开门离开。却听见瞿敏开了口。
她说：“我曾经想要把你当成我的孩子，努力的去学做一位母亲，后来发现我太自私，根本做不到对别人好。你在我这里，永远都是别人的孩子……”因为始终不是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我怕对你好了之后，你的家人会找上来然后把你带走。
所以，与其这样偟成惶恐，不如从一开始断了念想。
“我知道了。妈……瞿阿姨，希望您今后多保重，有什么需要可以打我电话。”
冯祎凡开门出去，再看见徐骁湳后，终于忍不住直接扑进他的怀里，小声的哭着。“大神，我没有家人了。”
这种时候，徐骁湳哪还能把昨晚梦境的内容混为一体，只见他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再把车钥匙递给她，“去收拾东西先下去开车，嗯？”
“嗯。”
徐骁湳进了书房，还上了锁。他似乎和瞿敏聊了很久，可是内里又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冯祎凡故意放慢速度去收拾东西，等她慢吞吞的收拾好，徐骁湳也还没从书房里出来。
小姑娘死心了，只能按照徐骁湳的吩咐先下楼去启动车子。
约莫是半个小时左右，徐骁湳终于下来了，他手上拿着几本黑色的厚皮本子，冯祎凡对那些东西不陌生。等到徐骁湳坐上车后，她立马拿过来放在腿上细细的翻。
“妈妈给你的？”
“嗯。她让我转交给你，说对你，很重要。”
小姑娘轻轻的嗯了一声，“不知道爸爸会不会生我的气，我没能好好帮他照顾妈妈。”
“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并不过分，相反，你妈妈很独立，不需要你也很正常。”
回去的路上，冯祎凡不发一言，气氛沉闷得太过压抑。
徐骁湳开了口，“案子过些天，会直接结案。司徒和刑侦那边，包括法医办都没有发现新的线索，案子只能暂时先结案。明天，过去局里配合走程序，我带你去走走，散散心，嗯？”
“我们是要出游吗？”她怯生生的问。
“是的。想去哪里？”
冯祎凡稍微提起兴致，“想要做回一天的公主。”
“好，交给我来安排。”
“就我们两一起去吗？”
徐骁湳轻轻的捏了捏她的鼻尖，笑道：“当然不是，我不懂这些，不会哄你。和我在一起怕你太闷，还是叫上杨锦川他们，至少你能有个说话的伴儿，如何？”
“也行。”冯祎凡其实是想说，就算只是和你待在家里，我也觉得很幸福，不需要其他人，不需要其他的礼物，春风十里不如你，我只要你，只要有你，就已经足够了。
世上无人相媲美，徐骁湳……我爱你。
当天夜里，冯祎凡做了噩梦，梦里反反复复的出现一些瞬间消逝的血腥画面，有女人的惊呼声、求饶声，还有许许多多很朦胧，无法判别的语言的聊天声音，混在一起，让她一夜混沌，不得安宁。
她痛苦难当，徐骁湳这边却一如昨晚，甜美如初。
这一次，徐骁湳不再抗拒那种异样，让他觉得羞辱的感觉，反而自顾自的沉浸在那种美好里，甚至不愿意清醒。有过昨晚第一次的经验后，徐骁湳开始喜欢上这种人神合一的美好运动了，甚至要比昨晚更加无师自通，从身体、再到思绪都开始有了潜意识，拒绝从那种梦境中清醒过来。
这也是徐骁湳之所以选择出游，还要带上一群电灯泡的原因。
他向来是个喜静，不喜欢人多地方的人，这一次为了冯祎凡牺牲，还要带上那么多电灯泡，主要还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对冯祎凡霸王硬上弓。
为此，电灯泡的存在，不过是为了制止他兽/性大发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