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功报复了她。
她握紧拳头,压住心底不断上升的戾气,仰头面对他时,故作冷静又冷漠,“嗯。需要提前恭喜你吗?”
谢君唯觉得她态度有异,刚想问是不是误会了他什么,有一个同志跑来喊他:“谢队,局长找你有事。喊你快些去找他。”
刚破获了一个大案子,大家都很忙,那位同志喊他后就走了。
魏清然看着他,“你忙去吧,我去找我哥。”
谢君唯颔首,离开前叮嘱:“出门在外,护着自己一些。”
警察局门口,魏清威早已等候多时。
“小妹,错过了时间,我们得明天才能走了。”到兴福城一天只有一趟车,他们错过了那一趟,只能明天再走了。
魏清威愧疚的同时又庆幸自己跟着,否则发生这事没人跟在小妹身边,她得多害怕。
“嗯,明天就明天吧。我们先去找个地方住下,然后打电话给二哥他们,省得他们接不到我们担心。”
城里跟乡下的发展不一样,繁华又热闹,两人问了几个旅社,都很贵,没住下。
看到电话亭,两人决定先给远在兴福城的二哥和三哥打电话,告诉他们一声。
电话亭很小,发生车站的事,魏清威不放心魏清然自己在外面站着,让她进去打电话。
电话通了,但接电话的不是二哥或者三哥,是其他人。
魏清然报了二哥三哥的名字,才知道他们两人今天都请假没去上班。
魏清然又问他们是否会见到他们,希望能帮她带句话,“就跟他们说我有事耽误了没赶上今天这趟车,明天才能出发。”
对方表示遇到可以帮忙转达,要是遇不到也没有办法。
魏清然谢过对方,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她眉头紧锁。
还是后世好,人手一个手机,联系方便。
心底暗暗下定决心,赚了钱就买手机,不为别的,为的是有事方便联系,而不是远在千里之外着急上火。
找了一圈,旅社费都差不多,两人又累又饿,先吃了饭,然后找了个环境看起来挺好的办理入住。
放下行李,魏清威让她去洗个澡,自己出去晃晃。
阳光很足,又走了那么远的路,魏清然是真的需要洗个澡清醒下。
城里不愧是城里,比乡下先进不知道多少倍。
洗到一半,外面忽然热闹起来。
仔细一听,这里面还有大哥与人争执的声音。
她匆匆穿上衣服,还没推开门,有人推门而进,大喝一声:“警察查房。蹲下。”
警察查房?
是她想的那个查房吗?
事实就是。
她跟大哥开一个双人床的房。一是为了省钱,二是大哥不放心她一个人单独住。
却不想被当成干不正当生意的。
可能是出门没看皇历,今天跟国家人员杠上了。
魏清然坐在床上,对面有警察姐姐正在做笔记。
她大哥和其他的警员站在墙壁边上,她大哥还是c位的那个。
好在他身高比警员高,气质清冷,不是光头,否则……
魏清然拿出自己和大哥的身份证递给警察小姐姐,“这是我哥和我的身份证件。住一间只是为了省钱。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做笔录的小姐姐接过去仔细查看,递给自己的同事。
同时,隔壁也有警察在办案。
这次抓到的是真的在做坏事的。
他们这边是个乌龙,警察叔叔道歉,带着那几个人撤离。
经过这件事,兄妹俩累成狗,瘫在床上一点不想动了。
“哥,以后出门看黄历吧。”魏清然心累地说。
这一天天的,都遇到的什么事啊?
魏清威也觉得妹妹说得有道理,附和道:“以后不看皇历不出门。”
躺了一会儿,兄妹俩忍不住想到远在兴富城的二、三哥,不知道他们收到他们没上火车的消息没?
“睡吧。明天早起早点离开这里。”魏清威合了合衣服,躺在床上闭上眼。
大概是真的累狠了,魏清威很快睡着过去。
魏清然身体疲劳,眼睛也很困,可满脑子都是今天谢君唯说的那些话。
他要退伍。
他要追求自己的幸福。
他就差直白地告诉她,他幸福的终点是那个叫夏蔚然的女人。
她一边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人了。自己应该往前看。
越是这样告诉自己,前世自己不幸福的画面和他们相似一笑的幸福照片像是分裂了一样,分别在她脑海里一帆帆播放。
最后定格在夏蔚然戴着婚戒,面色娇羞地回答记者的画面。
那个戒指她记得,是男女对戒。
在谢君唯办公室的抽屉里看到的。
那时距离他们结婚十年周年纪念日还有几天,她看到时以为对方是买自己的,就等周年纪念日给自己一个惊喜。
结果当然很惊喜。
她期待的戒指落在别人手上。
她不信啊,后来回去抽屉找过。
真相是那对戒指不在了,只剩下空空的盒子,仿佛在讽刺她的自作多情。
魏清然,你不仅是自作多情还是个傻b。
对,魏清然,你不仅自作多情还是个傻b。
都这样了,你还不清醒吗?
魏清然浑身一激灵,人清醒了。
看着天花板,她意识到自己做梦了。
真是个噩梦。
她转头,大哥眸子担忧地看着她,“醒了?擦擦脸。”
魏清然才发现自己浑身汗,黏糊糊的,很难受。
冷毛巾抹了脸,清醒了很多,“大哥,什么时间了?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大哥眼底都是青色,一看就没有休息好。
大哥伸手摸摸她发顶,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道:“大概是早上五点多,还能再睡会儿。你睡吧,有大哥在,不要害怕。”
听着大哥的话,魏清然鼻子一酸,“哥。”
声音发颤,泣不成声。
魏清威伸手揽住她肩膀,像小时候哄她那样,有节奏地拍着她后背,“嗯。哥在。”
魏清然匍匐在他怀里哭了好久才慢慢地止住哭泣。
看着大哥胸口湿了一大片,她不好意思地抱歉,“大哥对不起啊。”
前世,丈夫有家不回,儿子也怪上自己。亲人们相继去世,她一个人扛着,无人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