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刚刚还同情他们兄妹来着,看到社会男被她刺伤摔制服,本地人换上佩服的眼神。
敢惹这瘟神,这妹子也是个人物。
魏清然不明所以,但不妨碍她大喊:“住手。你们老大被我摔了。”
就这空档,三哥挨了几棍子。给魏清然心疼死了。
她生气地抬脚踢了躺在地上的社会男,憋着一口气大吼:“再不住手我再刺他一刀。”
正跟三哥打得难舍难分的混混们纷纷停下打斗,看到她手里的尖刀,再看躺在她脚下的社会男,吓得脸色一变,“你动手了?”
魏清然被他们的反应气笑了,“你们都对我哥动手了,还不许我对你们老大动手?”
刚刚还围在三哥身边的人哗啦啦来到社会男身边,着急忙慌地掐他人中,检查他伤口。
魏清然趁着这个机会,跑到三哥身边,“三哥你没事吧?”
看到她三哥脸上带伤,眼睛都黑了。
三哥不是那种很白的皮肤,显黑了,证明是真的打得很严重了。
她心疼得要死,“很疼吧?我们去医院。”
三哥捂着眼睛,刚想说没事,不用去医院破费,冷不丁看到身后有人举着一把长刀,面色狰狞地喊:“敢伤我老大,找死。”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魏清远来不及做出太多的反应,本能地把魏清然护在怀里,用自己的后背挡住所有危险。
魏清然来不及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人群爆出惊吓声来。
“出人命了。见血了!”
人群中惊吓声不断传来。
出人命?见血?
几个字在魏清然脑海里蹦出来,好一会儿才联想到三哥一系列的反应。
护着她的三哥在她怀里倒下,她看到他后背插着的尖刀,血吱吱地往外冒。
“三哥?三哥?”魏清然捂着他伤口,没注意到自己的手也被割伤了,抬眸跟路人语无伦次的求助,“求求大家帮我叫车,求求了……”
路人见血,纷纷远离撇清关系,有好心地上前帮忙止血,魏清然不住感谢,“谢谢,谢谢你。”
魏清远短暂地疼晕过去,听到小妹的哭声,强迫着睁眼,“哥没事。没事,别担心。”
为了安慰她自己没事,他扯了个笑容。
“嗯,哥你撑住,我们去医院。”魏清然告诉自己,不能慌张,不能错过三哥的治疗时间。
她擦了眼泪,帮他止血,又问了医院的位置。
血止不住,三哥的脸色越来越白,医院地址离这里太远了。
“妹子,我给医院打电话了,但等医院医生到这里,不现实。最好是现在把人送去医院。”有好心人建议。
“妹子,上我车,我送你们去医院。”有个大姐开口,她是拉客的,回来看到这一幕,冲路人开口;“你们帮忙把人抬上车。”
“谢谢,真的太谢谢了。”此时除了这句话,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谢君唯跟队友经过此处,见大家围成一个圈,打听一下,才知道是一对兄妹被地头蛇找麻烦,哥哥被刺伤了。
他跟队友推开人群冲进去,看到大家正抬着魏清远上车,魏清然满脸泪痕无助地跟在一旁。
“小乖?”他心一沉,冲到她面前,“你没事吧?别哭,我跟你去医院。三哥不会有事的。”
魏清然听到他的声音,转头看他,那眼神里充满了恨意。
这个眼神令他心脏难受不已,想说什么,忽然有人开口:“那几个人想跑。”
他无力面对这样的眼神,转身去对付那几个混混。
都是他们,让她难过了。他没有留情,手脚并用。
没有任何武力值的混混一开始还能嗷嗷叫,没一分钟,疼的叫声都喊不出了。
路人并不觉得浑身戾气的谢君唯是坏人,甚至觉得他是个英雄,嗷嗷叫好,真解气。
他的队友上前拦住他,“别打了,再打打死了。”
谢君唯收手,回头去看找魏清然的身影,发现她跟着车子走了。
他:“把他们带回去好好审问审问。”
他冲到路边,拦了一辆车,“师傅,追上前面车尾号……的车。”
队友们面面相觑,最后有队友开口:“队长认识那个女生?”
这话一出就被队友怼了,“你瞎啊。”他踢了踢脚边的人,“这地上躺着的人不间接证明了。”
几人低头看着地上人事不省的社会男,冷笑。
他们磨好的刀还没准备好怎么下呢,这人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车上,魏清然感觉到三哥的手越来越凉,她根本不敢放开三哥的手。
前世种种不断在脑子里晃,太阳穴胀疼,她害怕得眼泪直掉,一直喊着三哥的名字,“魏清远你不要死。不要死。你死了我就没有三哥了。”
魏清远失血过多,加上车子晃荡,人晕乎乎的,有心想安慰她,怎么也张不开嘴。
到了医院,魏清远被推进抢救室,魏清然浑身是血,无助地站在那儿。
护士喊去缴费。
她脚步虚浮来到缴费处排队,排队或路过的路人看着她浑身是血,诧异又害怕地远离了一些。
到她时,发现她钱不够。
她憋住了眼泪问收费员,鼻音很重:“能宽限一点时间吗?我、我给家人打电话。”
这时一只手横叉过来,“我这里有。”
魏清然转头看他一眼,抿着唇颤抖着手接过来交给收费员,“这里够了吗?”
交了费用,魏清然浑浑噩噩,脚步虚浮地回到抢救室门口,仰头看着上面的红色字体,心底不断祈祷上天不要这么残忍,不要把她的三哥收回去。
谢君唯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沾着血又单薄的身影,几次想上前把她拥在怀里,又害怕她反感,没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医生还没出来,魏清然等得崩溃,手和脚害怕得直发抖。
谢君唯上前抱住她,声音温柔,“三哥不会有事的。”
他的出声令魏清然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的爱慕者。
她用力推开他,红着眼,里面藏不住的怨怼,带着哭腔,“我不缠着你了,也请你离我远一点,别再给我带来麻烦,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