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青玉看着魏清名,“你弟弟受伤了,我给你们放一个礼拜的假期。我还有事,先走了。”
魏清名感激,亲自出去送他。
二哥再回来时,手上拿了两个红薯。
“饿了吧?先吃点垫肚子。”
魏清然只拿了一个,“二哥也吃。”
魏清名中午出去找他们,没有找到,担心得没有吃午饭。
他没有拒绝。
红薯是洗干净烤的,不用剥皮,也不大,他三两口就解决了。
他掏出一张银行卡,“这是我存的钱,先拿去缴费。要是不够,哥再想办法。”
这些年出来,吃厂里的,住厂里的,除去打回家的钱,他平时也不花钱,也存了一些钱。
应该能付清魏清远的医药费。
魏清然把借了谢君唯钱的事跟他说了。
魏清名揉揉她头,“没关系,钱和人情哥来还。”
倒不是谁来还钱的问题,而是当时情况紧急,就只有他借了钱。
不管她多不想跟他有关系,这个人情是欠下了。
傍晚,三哥醒了。
同时还有个好消息传来。
当地官员涉嫌贿赂、卖银、贩独等巨大刑事案件锒铛入狱。
失去后台的社会男被带进去,没有机会再出来。
当地人拍手称快。
医院里,魏清然被谢君唯拦在走廊外。
他是来给她送衣服顺带跟她告别的。
他任务结束,该回去了。
魏清然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拒绝他送的衣服,“你走吧,衣服我不收。我自己有。”
下午时候,二哥回去退了旅馆,把她的衣服都拿来了。
明明是来工作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谢君唯把袋子塞进她手里,“尺寸是按照你买的。你要是不要,丢了吧。”
“魏清然,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想你和你的家人好好的。”
“你好好照顾你三哥,等我忙完了来找你。我有事想跟你说清楚。”
谢君唯太害怕她拒绝了,说完这些话,转身就走。
魏清然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说了什么,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购物袋里的东西。
从她这个角度,清晰地看到购物袋里的贴身衣物,并且还是粉色的。
前世做了十几年的夫妻,那啥生活寥寥无几。
贴身衣物也都是她自己买的,冷不丁看到这个,她觉得羞耻极了,浑身都热了起来。
抬头去找罪魁祸首,人家不见了。
整个人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热意消散,只剩下串进心里的寒意。
他这是什么意思?
逗弄她?
好玩?
“发什么呆?”等不到她回去的魏清名出来找人,看到她发呆,很是奇怪。
这时他看到她手上的购物袋,刚想说点什么,魏清然忽然无中生有地解释:“有个朋友给我买了衣服。他已经走了。二哥我们回去看三哥吧。”
她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令魏清名产生了狐疑,“小妹真厉害,刚来到这里就认识好朋友了。”
“额呵呵……”魏清然尬笑一声,生硬地转移话题:“二哥我们快些进去吧,不然三哥该着急了。”
魏清名知道其中有问题,但没有细问。
魏清远在医院住了两天。
这两天他没有一刻是不想出院的。
他觉得住院多一天,就要费好多钱。
但有人听他的。
闹得狠了,魏清然就哭给他看,旁边还站着拿着粗粗针筒面无表情的李医生。
一人哭,一人吓,魏清远乖乖的,不敢再闹出院的事。
魏清名第三天还是回去上班了。
魏清远能下床活动,什么都可以自己来,打饭有魏清然他在这里没什么用,索性去上班赚钱。
安安静静在医院度过一周时间,魏清远恢复得很好,李医生才让他出院。
魏清然在收拾衣服,洗漱用品这些,发现魏清远满脸惆怅,她打趣地说了一句:“原来不是哭着喊着不想出院?现在怎么一脸不高兴了?”
魏清远看着门口,不搭话。
魏清然凑近他,笑嘻嘻地来了一句:“难道是舍不得李思思医生?”
魏清远像是被人挑中了心事,整个人跟煮熟的虾一样,激动地蹦起来,“胡说八道什么呢?别乱扰人清清白白的姑娘。”
魏清然哦了一声,笑而不语。
这几天,魏清远从礼貌疏离到黯然藏心事,她都看在眼里。
魏清远忽然说:“你收拾吧,我出去逛逛。”
“好,别走太远啊。”魏清然叮嘱。
正收拾着东西,病房的门响了。
她以为是三哥回来了,头也没转过去,“三哥,虽然你是病人,但东西太多我提不过来,你拿着轻的。我们下楼去等二哥。”
脚步到身边,对方没有去拿她手上轻的那份,而是拎起床上的大行李袋。
她气呼呼地转头,“哥你能不能为自己……”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她看清拎包的人是谁。
“谢君唯?”
这个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三哥已经下楼了。我帮你拎下去。”谢君唯一身休闲,挡不住他浑身荷尔蒙。
“谁是你三哥。”她瞪他,“不要乱认亲戚。而且你年纪比他还大。”
谢君唯无奈,“按照村里的辈分,我也该叫他三哥,没有乱认的意思。”
的确,村里的辈分奇奇怪怪。
她才三岁的时候,就当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的姨奶奶了。
“走吧,别让二哥三哥等着急再上来一趟。”谢君唯不等她拒绝,拎着包转身走了。
魏清然狠狠瞪他一眼,抬脚跟上。
这个时间还早,但已经有很多人来探望病人,走廊上人挤人,好几次魏清然被挤出人群。
谢君唯见她行走困难,伸出手把她带进怀中,护着她穿梭人群。
谢君唯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松木香,香而不腻,好闻得紧。
这是前世她最爱的洗衣液的味道。
现在竟然有这种味道的洗衣液了?
她神游天外地想:等会儿分开时问问他在哪里买的,自己也买一点去洗衣服。
“想什么?这么呆。”头顶传来谢君唯的声音,魏清然才意识到穿梭过了人群,安静下来的楼道只有他俩。
她挣扎着要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谢君唯没有坚持,没有身份,更担心她反感。
落地站稳,魏清然趁着四下无人,问他:“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