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伯恩跟着解释:“是啊,大伯,你误会了。”
“胡闹。”大伯生气地看着魏清然,“早知这个关系,你怎么不解释?你该知道这村里人什么性格吧?你带着他招摇过市,不是在告诉大家你名花有主了?”
“你这样,以后怎么谈人家。”大伯想到村里那些人的八卦嘴,急得要起来:“你爹娘在想啥?这些就没跟你们说?我亲自去跟大家解释。”
魏清然拦住大伯,“大伯不要急,小心你的身体。误会就误会了。我也不在他们的声音里吃饭。”
简伯恩也帮腔,让他别情绪激动,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大伯捂着胸口,剧烈喘息,“你们年轻,高估了人心。”
魏清然知道他没说错,却不置可否。
笑着跟大伯说起学校发生的趣事,把他逗笑。
等他心情不错的时候,她才继续刚刚的话题:“大伯,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人生在世,无非是你说我,我说你,只要不在我面前说,我当自己不知道。在我面前说,我也有底气反击回去。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会被一点点留言打倒。”
见她坚持,大伯摆手,“随你吧。但你要记住,不能一味忍让。”
魏清然点头,“当然,有大伯这个前辈在,我怎么可能任由人捏啊。”
魏大山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了,擦拭眼眶的湿意,笑说:“你是女孩子,有事喊你哥他们出头就好。他们身子骨和骨头硬。耐扛耐打。”
“用到哥哥他们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客气的。”魏清然说。
只是不会让他们去挨打,而是一起赚大钱,走上人间巅峰。
大伯娘让他们留下来吃饭。
魏清然没拒绝。
简伯恩甚至主动去帮大伯娘打下手。
大伯娘看着他身上的衣服,心疼得连连拒绝,“不用你帮忙。你要真想帮忙的话,去外面陪乖乖大伯聊天,解闷。”
以前魏大山身子骨还行,在家待不住,每天早早就扛着锄头去地里忙活。
这半年,身子不行,只能躺在家里,最大的活动地点是院子里的一片天。
简伯恩说外面有魏清然在,大伯不会孤单。
大伯娘见他坚持要帮忙,就让他掰青菜。
家里自己种的青菜,葱绿嫩,看着就很好吃。
简伯恩拿过来,非常实诚地问怎么掰?
简伯恩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不会这些很正常。
大伯娘没有惊讶的神色,仔细教他怎么弄。
一边教一边唠家常。
简伯恩很享受这种放松环境下的谈心,脸上的表情很放松,正耐心地回答她问题。
魏清然过来给大伯接药水,正好看到这一幕。
面对大伯娘这个长辈的问话,简伯恩耐心地回答,偶尔还会说一些趣事给大伯娘听。带着岁月静好的味道。
简伯恩在她面前时,偶尔很贱,不着调,但她一直认为他不怎么上心。
看到这一幕,她忽然明白:若不是因为她,他这个天之骄子怎么会如此对待她的亲人?
这些年,她不是没有见过多面性的有钱人。
不是她思想和眼界短浅恶毒,有的有钱人的嘴脸是真的很毒。
当然也有性子很好的有钱人。比如安妮。
比如简伯恩。
他从不会因为自己身份地位比别人好就对谁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他对大家一直温和有礼,除非主动惹到他面前,才会暴露出他残忍的一面。
唯一一次,她参与并见到的,刺杀。
厨房里的简伯恩似有所感,转头看过来,下一秒,脸上扬起笑来,“乖乖。”
魏清然快速收回目光,拿着水杯进去,“我来给大伯打药水。”
大伯娘指着温在灶上的一个药壶道:“那个。小心烫。”
听到烫字,简伯恩抢过她手上的水杯,“我来。”
魏清然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倒好药水,亲自端出去给大伯。
魏清然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跟戏谑看着她的大伯娘告状:“这明明是我的活儿。”
大伯娘就笑:“人家担心你被烫到,你倒好,嫌弃人家抢了你的活儿。小没良心的。”
大伯娘忽然凑近,小声询问她:“你看他怎么样?对他有没有喜欢的感觉?”
与时俱进,她清楚现在的小年轻都喜欢自由恋爱。
在她看来,简伯恩这个小伙子无论是外在条件还是家庭条件,都很好。
要是女婿是他,她还是很欢喜的。
当然,还是要看魏清然喜欢。
魏清然凑近她,说悄悄话,“伯娘,他家条件太好,我配不上。”
“门不当户不对,一开始可能没有问题,但久了总会有问题的。”
“要是结局是这样的话,还不如一开始不在一起。你说对吧?”
听完她悄悄话的大伯娘叹息一声,摇摇头,“算了。我也不操心了。生活是你们小年轻的,你们自己决定吧。”
见她放弃做月老,魏清然眼底闪过狡黠。
转身要出去,看见不知站在她身后的简伯恩,吓一跳。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她刚刚跟大伯娘的胡扯。
被他盯得心虚,她故作镇定问:“大伯喝药了吗?”
“有点烫,大伯说放着待会儿再喝。”简伯恩平静地回复她的话,越过他去帮大伯娘烧火。
村里有电,电磁炉也流行了。
不过村里的人都习惯柴火烧饭烧菜,一直用柴火烧。
两人之间的怪异气氛,大伯娘察觉到了,但没有说什么。
两人从大伯娘家离开时,魏清然手上拎着伯娘给的水果。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很沉默。
魏清然沉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简伯恩沉默,她大概猜到原因。
他肯定是听到自己跟大伯娘的胡侃。
但她虽然胡侃,却也不曾说错什么。
终于,她受不住他的沉默和周身的孤寂,主动开了口:“这几天我家需要人工除草,你喊乔特帮忙呗?不然光吃白饭,你们也不好意思吧?”
看着他逐渐阴沉的俊脸,她有些心虚地垂下视线来,干巴巴警告:“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告诉老师,让她帮我做主。”
简伯恩直勾勾地看着她,直到把她看得心虚了,他才开口:“你应当是见过我父母吧?他们不是迂腐的老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