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你把这些豆腐给我装起来。”甄建指着摊子上的这些豆腐,道,“这些我全要了,现在就要派人送回我的酒楼去。”
“好。”豆腐西施说着便忙活起来,把豆腐装进了两只木桶,木桶里有水,养着豆腐。
甄建付了豆腐西施四十文钱,让那个伙计把这两桶豆腐先挑回去,然后再把扁担和木桶送回来,而他还有祁王则留在这里等着。
人群早已散去,祁王把甄建拉到一旁,小声到:“甄建,你不许再抢我风头了。”
甄建翻了个白眼,道:“我没抢风头,我在谈生意,正事。”
祁王道:“好吧,我很喜欢这个豆腐西施,你能帮帮我吗?”
“怎么帮?”甄建一时间感觉有点瞎,这个还没发育的小孩居然想追一个寡『妇』,真让他无语,他还是不忘提醒道,“你是皇子,岂可与平民女子产生感情,我还得告诉你,她是个寡『妇』,寡『妇』知道吗,就是丈夫过世了的女人,你和她不会有结果的,皇上那一关你就过不去,既然没有结果,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打扰人家。”
“我不管,我就是喜欢。”祁王道,“我不在乎她是不是嫁过人,反正我喜欢她,非常喜欢,父皇也阻止不了我,你就教教我,怎么才能跟他搭上话。”
甄建闻言更加无语,其实仔细一想,这才符合祁王的个『性』,祁王向来都是爱憎分明,喜欢了就拼命喜欢,不喜欢的就不会有好脸『色』,他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甄建原本不想帮他的,但祁王一直用祈求的眼光盯着他,他实在回避不了,便道,“这个对别人来说有点难,但你却有一个天然优势。”
“是么?什么优势?”祁王闻言兴奋地望着甄建。
甄建道:“寡『妇』门前是非多,而她又经常受周边的小混混们欺负和调戏,所以啊,她对陌生的男人都很排斥,不易接近,你最大的优势就是你年纪小,还算是个半大孩子,你可以撒娇卖萌去接近她,只要跟她混熟了,说上话了,以后的事情就好办得多。”
祁王闻言顿时双眼一亮,连连点头:“对对对,你这个主意好,撒娇我懂,但什么是卖萌?”
“就是把自己装成很可爱的小孩啊。”甄建道,“你就叫她小姐姐,然后缠着她,让她给你买糖吃。”
祁王:……
祁王认为甄建的这个主意很馊,满满都是馊味,但他还是决定试一试,蹦蹦跳跳来到窦灵儿面前,满脸萌萌哒,叫了声:“小姐姐。”
窦灵儿闻言一愣,眨巴着眼看了看他,淡然一笑,问:“何事?”
祁王伸手抓住她衣裙,左右摇晃,撒娇道:“我想吃糖,小姐姐你给我买糖吃好不好。”
甄建在一旁看得偷偷捂嘴笑,然而正好有个卖糖葫芦的经过,窦灵儿真的给他买了一串糖葫芦,淡笑递给祁王:“给。”
“谢谢小姐姐,小姐姐真好。”祁王卖萌的本事简直是无师自通,差点让甄建惊掉眼珠。
望着祁王和窦灵儿在那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窦灵儿时而还被逗得掩口轻笑,甄建简直嫉妒的要命,早知道自己就不瞎出主意了,没想到这一招还真的可以,唉,就跟这样一个超级美女擦身而过了,恨呀。
伙计回来了,把木桶和扁担还给了窦灵儿,接下来,由窦灵儿带他们去自己家认门,方便甄建以后每天派人来取豆腐。
窦灵儿只是带他们到自己家门口,就打发他们离开了,祁王很是不舍地离开,满脸都是意犹未尽之『色』,甄建不禁提醒道:“殿下,我劝你还是不要打这个豆腐西施的主意,京城之中到处都是密探,若是被皇上发现了,你是皇子,顶多被责罚一顿,她的话……估计会很惨。”
“这你就不懂了。”祁王满面得意之『色』,道,“大内密探虽然多,不过也就几百人而已,大多都分布在皇城附近的街区,北半城的大内密探,加起来不超过五个,而这块区域因为住的都不是什么权贵富贾,大内密探……一个都没有。”
甄建闻言顿时无语,好吧,人家是皇子,大内的那点事,他自然比自己清楚,甘拜下风,难得有一次把甄建给说得无言以对,祁王更加得意了,不停地对甄建做鬼脸,甄建当真是哭笑不得。
回到酒楼后,厨房的厨师们纷纷称赞甄建,这豆腐找得太好了,鲜嫩美味,比王记豆腐还要好许多,甄建找到范贤,跟他详细说了一下以后每天去取豆腐的事,毕竟窦灵儿只是个弱女子,怎么可能让她把那么多的豆腐送过来,只能派人上门去取,他特意叮嘱,前去取豆腐的人不可言语冒犯,不可进她家门。
交代完之后,甄建便在酒楼里待着,等他娘过来,虽然他知道他娘可能无法过来了,但他还是要等,说不定就等到了呢,反正有祁王在这陪他,也不无聊。
此时此刻,师家的宅邸中,老爷师有谦正大发雷霆,手持藤条追打一个三十来岁的小胡子中年人,这中年人长得一表人才,浑身锦缎,他便是师家的女婿包定云。
师有谦膝下无子,只能招一个上门女婿,打算将来继承家业,在这个时代,上门女婿不是那么好找的,毕竟这是一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哪个男人愿意去做上门女婿遭人白眼啊,最重要的是,师有谦的大女儿师晓慧天生肥胖,年纪又大了,真的没什么人能看得上,这上门女婿更加难找。
师有谦也是没办法,总不能让两个女儿都砸在手里吧,就在矮子里面选高个,找到了一个游手好闲的家伙做女婿,就是包定云了,虽然师有谦对包定云很不满意,但他也是没办法,他只能下定决心好好教导他,让他改掉以前的那些恶习。
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包定云入赘师家的时候是二十岁,浑身恶习早已成型,岂是那么容易改的,包定云渐渐地也学会了阳奉阴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师有谦出去做生意的这段时间,他偷偷拿了各个店铺了柜台钱,跟狐朋狗友花天酒地,玩的好几日都不回家,对家里则称,生意太忙,他在忙着打理家里的生意。
师晓慧和师晓婉一样,是个善良的人,并没有打算告发他,但师有谦向来对包定云抓得很严,一回来就找管家还有忠叔询问姑爷这些年的表现,听说包定云数日不回家,还偷了好几个铺子里的柜台钱,他顿时怒了,师有谦虽然年近六十,但脾气不减当年,拿起家法藤条就追着包定云打,满院弄得鸡飞狗跳。这一次他是打得真狠,包定云被打得浑身伤痕累累,脸上还有许多伤,幸亏师晓慧拼命求情,师有谦才停手,最后包定云硬是被抬回房间里去的。
包定云被抬走的时候,师有谦手持藤条指着他,冷然高喝:“别以为老夫指望你为我们师家继承香火,老夫就不敢动你,再有下次,老夫定将你逐出家门!”
师有谦在家中一向说一不二,此言一出,满院人吓得全都噤若寒蝉,不敢吱声,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老爷发这么大的火,也是第一次听到师有谦说出这样的话来。
师晓婉赶忙上前劝慰父亲,没想到却被师有谦瞪眼训斥:“你还有脸来劝我,要不是你始终不肯嫁人,我何至于找这么一个败家玩意回来,你瞧好吧,等我一死,这整个家业全部都是那混账东西的!天晓得你和你姐姐到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
师晓婉被他一番话骂得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低垂着头,不敢答话,虽然她心中委屈,但她也知道爹的苦衷,她爹说得对,家中无男丁,香火不继,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而这个包定云,显然不是继承家业的合适人选。
包定云的房间里,服侍他的丫鬟都是师晓慧的贴身丫鬟,已经快四十岁了,毫无姿『色』可言,因为师有谦知道他颇为好『色』,所以家中所有年轻的女丫鬟要么被卖了,要么就被安排到了师晓婉的院子里,不让包定云接近。
那丫鬟要上前来给包定云擦『药』,被包定云一脚踢开,怒叱了出去,房中无人,包定云咬牙冷哼:“老东西,想赶走我,没那么容易。”
师晓慧在门外叫了声:“夫君……我可以进来吗?”
包定云怒声大喝:“走!我任何人不见!”师晓慧深谙女德,果然便不敢进去了。
第二天,包定云拖着受伤的身体走进了城北一个小院子,刚进去便见一个六七岁的男童欢呼扑上来抱住他腿:“爹爹,爹爹……”
“我的好儿子。”包定云顿时欢喜地弯腰抱起男童,但他身上有伤,才抱一半,便咧嘴痛叫了一声,赶忙又将男童放下。
听到院中有动静,一个女子走了出来,只见这女子二十来岁,浓妆艳抹,颇为妖丽,一见包定云,顿时上前道:“郎君,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说罢赶紧把他迎进屋中。
“家里的『药』膏还有吗?给我抹一点。”包定云说着便开始脱衣服。
妖艳女子赶忙帮他脱衣服,道:“『药』膏还有,郎君又被老头子打了么?”
“这次打的可重了,那老东西……”包定云咬牙怒哼了一声,便开始喋喋不休地数落起来。
脱了上衣,妖艳女子取来『药』膏替他擦『药』,包定云忽然道:“我准备做了那老东西。”
妖艳女子闻言眼珠一转,明明脸上『露』着笑意,但却故作担忧地道:“郎君不可『乱』来啊,那可是犯法的。”
“怕什么。”包定云冷哼道,“他都说了,再有下次,他就直接赶我出家门,我只能先下手为强了,只要做了他,师家所有的家业便都是我的了。”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露』出一阵『淫』笑,心中暗忖:“还有那妙不可言的师晓婉,也是我的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