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她?”叶秋一脸茫然地问,“什么意思?”
甄建懒得跟他解释,道:“你别问了,唉,好烦啊,睡觉,睡觉。”说罢往床上一躺,闭眼睡觉。
这时,院中脚步声传来,接着,雷爻走进了甄建他们的寝室,叶秋还没吹灯,看到雷爻来了,顿时一愣:“雷将军?你怎么来了?”
甄建看到雷爻来了,赶忙下床行礼:“雷将军,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雷爻无奈笑道:“有人说秦雪阳要杀你,我只能特地赶来救你了。”
甄建闻言一阵苦笑,道:“这么晚还打扰雷将军,实在抱歉得紧,我没事,让雷将军担心了。”
“这还没事啊?”雷爻望着被摧毁的寝室门,道,“你放心,明日我会跟秦雪阳说,让她不要为难你,毕竟一个上官如此为难麾下,太不像话了。”
“是我做错事在先。”甄建颔首道,“真的不必劳烦雷将军了,我已经跟秦将军道过谦了,秦将军也接受了我的道歉,雷将军若是再去说情,只怕会适得其反。”
“这样啊……”雷爻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好吧,以后若是有什么事,你尽管来报知于我,皇上有密旨交代,让我和秦大将军一定要照顾好你,不容有失。”
“啊?”甄建闻言一愣,随即郑重拱手道,“皇恩浩『荡』,甄建受宠若惊,雷将军放心,我若有事,一定会去请求雷将军的。”
“好。”雷爻笑着点了点头,道,“既然没事,那你们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恭送雷将军!”甄建和叶秋同时拱手送雷爻出去。
送走了雷爻,甄建和叶秋吹了等钻进蚊帐里睡觉,叶秋忽然道:“甄建,你还真行,皇上居然特地发密旨给雷爻,让他好生照顾你,看来皇上非常看重你啊。”
“嗯。”甄建淡淡道,“皇上看重我,我能感觉得出来,不过秦桓却一心要害我,这次发配我来从军,皇上也算是好心办了坏事……不对,其实我现在觉得,这并不算是坏事,我挺喜欢军中生活的,苦是苦了点,但很有意义。”
“有什么意义哦。”叶秋不屑道,“我就觉得没意思,还是呆在京城好,搬了一个多月的石头,我都快累死了。”
甄建忽然道:“我就不信你内功一点长进没有。”
叶秋闻言赶忙道:“你不说我倒忘了,这搬石头真的对内功很有效果,原本我的内功已经遇到瓶颈了,怎么修炼也上不去,没想到这一个月来,我内功突破了很多,估计再搬一个月的石头,就能突破瓶颈了。”
“那就继续搬!”甄建道,“睡觉,明天继续搬石头!”
叶秋郁闷道:“可秦雪阳不是说让咱们明天不用搬石头了吗!”
甄建道:“她说不用搬了,我们自己不会搬吗,既然对修炼内功有好处,为何不搬。”
“好吧。”叶秋挑了挑眉,无奈答应。
一夜无话,隔日一早,甄建和叶秋起床洗漱,刚准备出寝室,就看到几个工兵提着木匠工具来到他们房间,向他们行礼:“甄副营使,我们奉命前来为你修门。”
甄建知道肯定是秦雪阳派来的,便道:“修吧,我就不在这看着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和叶秋离开了寝室。
甄建和叶秋一路来到石场,石场门口两个守卫,里面空无一人,甄建和叶秋忙碌地搬起了石头。
李燕带着天卯营的人去进行特别训练,然而却不见甄建和叶秋,李燕派人回去告诉秦雪阳,秦雪阳亲自来到现场查看,果然不见甄建和叶秋,他立刻询问岗哨和巡逻士兵,得知甄建去了石场,亲自来到石场,只见甄建和叶秋正在热火朝天地搬石头。
秦雪阳见状上前蹙眉道:“我不是说让你们不用来石场搬礌石了吗,你们为何还搬?”
甄建抬头朝她笑了笑,道:“多谢秦将军美意,我们就是贱骨头,想练练自己。”
“你……”秦雪阳闻言不禁气闷不已,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转头就走,路过两个亲卫身边的时候,她缓缓道,“你们在这里看着他们,以防受伤,记得到饭点就给他们送饭。”
两个亲卫稽首领命:“是。”
秦雪阳大步走出了石场,郁闷地小声嘀咕:“死要面子活受罪,你爱搬石头就去搬吧,累死你活该。”
搬石头本身对内功的增长作用是微乎其微的,最重要的是搬石头可以把他们累得筋疲力尽,超越自己的极限,这对内功的增长很有效,加上甄建的异能辅助,所以甄建的内功突飞猛进。
又过了二十天,叶秋成功突破了瓶颈,甄建也渐渐达到擒龙诀第二重的后期境界。
然而这个时候,丐帮的人忽然来到襄阳,面见秦渊,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匈奴二十万大军出动,直奔襄樊而来,算速度,一个月左右便到。
秦渊收到这则消息后,立刻开始行动起来,首先,发加急军报前往京城,请求援助,然后,通知雷爻,进入战备状态,同时派人四处去搜集粮草,在襄樊二城屯粮……
忙了两天,秦渊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那就是甄建,皇上如此看重甄建,肯定不愿甄建在襄樊冒险,这次匈奴出动了二十万大军,这是很可怕的数目,必须让甄建离开襄樊,否则甄建若是出了状况,皇上怪罪下来,就算他秦渊没事,估计雷爻也吃罪不起。
秦渊当晚就来到樊城,进了樊城军营,直奔甄建寝室。
甄建刚准备上床睡觉,敲门声响起,叶秋上前开门,看到秦渊站在外面,甄建顿时一惊:“秦大将军?你怎么来了?”
秦渊笑着走了进来,问道:“甄建,有空单独说几句话吗?”
甄建点了点头,给了叶秋一个眼神,叶秋当即领悟,走出了寝室,还关上门,在院中守着。
“大将军请坐。”甄建指了指板凳。
“你也坐。”
秦渊和甄建面对面坐下,秦渊长声叹道:“匈奴来犯的消息,想必你听说了吧。”
“听说了。”甄建满面凝重道,“雷将军正带着我们进行战备呢。”
秦渊问:“你有何打算?”
“我?”甄建闻言一愣,随即道,“自然是听雷将军和秦雪阳将军的调遣,努力备战抗敌啊。”
秦渊闻言蹙眉道:“此次匈奴来势汹汹啊,居然出动了二十万大军,其中步军十三万,骑兵五万,水军两万,船只五百艘,攻城器械无数,分三路而来,如此浩大声势,从未有过。”
甄建沉『吟』了片刻,缓缓道:“梁国内『乱』未平,匈奴这是想趁梁国没力气的时候,一举将襄樊破了,拿下大楚,毫无后顾之忧,看来他们这次对襄樊势在必得。”
“没错。”秦渊点头道,“而且他们这次的领兵总帅是匈奴的三大名将之一的伯耶瓦尔术,在匈奴将领之中,此人是与我交锋次数最多的,此人不仅勇武过人,而且排兵布阵,颇有大家之风,极难对付。”
甄建闻言沉默了片刻,忽然道:“秦将军,恕我直言,这些事情,你不应该跟晚辈讲,晚辈只是个副营使而已,你应该去找雷将军商议。”
“我来不是跟你商议对策的。”秦渊满面凝重道,“我想让你离开襄樊。”
“什么?”甄建闻言浑身一震,蹙眉望着秦渊,冷冷道,“秦将军这是何意,难道认为甄建是贪生怕死之徒吗?”
“你不要『乱』想。”秦渊摆手道,“此次战事,必然凶险无比,而你又是皇上特别看重的臣子,你若是在战事中有损,恐怕会对雷将军不利。”
甄建摇头道:“秦将军,这个理由实在太过荒谬了,甄建是军人,是樊城的兵,难道在你们眼中,甄建就是来混世镀金的京城大少爷吗?”
“秦某绝无此意!”秦渊道,“你在军营里的表现,雷爻经常告知于我,你表现得非常好,一万五千新兵之中,数你最为优异,就算是那些老兵与你想比,也是远远不及,你是我见过的最杰出优异的少年。”
“多谢秦将军谬赞。”甄建颔首道,“秦将军,甄建要留在樊城,留下来抗敌,甄建是军人,不可临阵脱逃,否则甄建有何颜面回京,有何面目面对自己身边的亲人和朋友?难道让我告诉他们,我是个逃兵?”
秦渊道:“我可以让雷爻调派你去江陵调粮,来回需一月有余,待你回来的时候,想必敌军已经到了,你也就不用再回来冒险了。”
“这还是逃兵!”甄建高声道,“秦将军,甄建素来敬重你,你竟然想要以公谋私,请莫要让甄建瞧轻你!”
秦渊闻言沉默了片刻,忽然悠悠叹道:“你与我非亲非故,秦某哪里谋私了,我只是觉得你少年英才,允文允武,而且深得圣宠,将来一定能够振兴大楚,秦某对你期望很高,所以不希望你留在这里冒险,此番用心,希望你能明白。”
甄建惭愧拱手道:“是晚辈无礼了,秦将军请莫怪,但离开之事,晚辈真的不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