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的皇帝看到这一幕,简直惊呆了,惊惶大叫:“怎么会这样!快抓住他,别让他逃了……”
国舅也是一脸震惊,他虽然想到甄建的人可能会劫囚,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百姓也会帮忙一起劫囚,有百姓在,官兵施展不开,比如弓箭这种东西,就不能用。
“放箭!快放箭『射』杀!”皇帝大吼。
“皇上,不能放箭。”有人急道,“会误伤百姓的。”
“什么百姓!都是暴民!他们在劫囚,他们这是在谋反!谋反!”
甄建刚准备逃跑,忽然看到许多禁军手持弓箭而来,甄建大惊:“大家快逃!有弓箭!”他这句话不只是说给营救自己的人听的,也是说给百姓听的,箭矢可不长眼睛。
甄建他们混入人群,如鱼一般游动,快速逃离,箭矢如雨,无数百姓倒地,吓得其他人四处溃散而逃,踩踏而死的人比『射』杀的人还多。
“快传令各大城门,关城门!”有人高呼,然后就有快马飞奔而去。
甄建他们逃离后,第一时间直奔城门,他们奔跑的速度,比马还快,因为现在街道堵塞,骑马反而慢。
甄建他们冲到城门前,后方已经有人远远高呼:“抓住他们!他们是钦犯!关城门!”
守城门的士兵们立刻上来阻挡,城头『射』下羽箭。
好在丐帮弟子们早有准备,带了很多木板当盾牌,均都撑起木板,挡住城头设下的羽箭,然后冲入城门甬道,打倒守卫,冲出城门。
甄建他们人不多,也就五六十人,其他的丐帮弟子都还在城内,反正他们掺杂在百姓之中,等混『乱』结束后,换上乞丐服装,朝廷也找不到他们。
这五六十人冲出城后,便往北逃,城头再次『射』下羽箭,再次被木板挡住,城门处冲出大批兵卒追赶他们。不过没有骑兵,因为城内现在一片混『乱』,道路不通,马匹一时半会根本出不来。
甄建他们这群人都是有轻功的,奔跑起来很快,岂是这群士兵能追赶得上的,他们一口气跑了近二十里,已经把后方的追兵甩得看不见了,然后钻入一片密林中。
林子里,赵德带着一群人守在这里,同时,还有两辆马车和十几匹快马,甄建的望云骓也在这里。
看到甄建他们来了,赵德松了一口气,上前道:“谢天谢地,你们安全逃出来了。”
甄建牵过马,道:“废话不多说,叶秋,柳叶青,你们随我走,其他人留下,记住,一定要保护好我的父母。”
虞可人上前道:“我也跟你走吧。”她直视甄建,目光流动,宛若秋波。
甄建道:“你还是留下来好好照顾我父母吧,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他们了。”
虞可人闻言没有坚持,点头道:“好,你路上一定要小心。”
这时,赵德忽然道:“甄掌柜,有个事要跟你说一下,今天一早,有人告诉我,他们好像看到沈秀骑马往绍兴那边去了。”
甄建闻言一愣,随即惊呼:“他很可能是去我老家了,我爷爷『奶』『奶』还在老家!”
虞可人道:“我去救他们!”
甄建直接把望云骓的缰绳交到她手中,道:“骑我的望云骓去,它很快的,我家在平昌县清水镇杨树村,到了杨树村,问甄大力的父母家在哪,肯定有人知道。”
“嗯!”虞可人接过缰绳,翻身就上马。
可能是虞可人的颜值太高,望云骓居然没闹脾气,虞可人轻轻喝了声“驾”,它便撒丫子奔跑起来。
“朝廷的追兵恐怕很快就到了,我该走了!”甄建说罢翻身上马,带着叶秋和柳叶青往北狂奔而去。
赵德目送甄建离开后,大喝了一声:“撤!”大家纷纷带着马车和马匹离开,留下几个人用树枝洒扫地面,消除掉地上的车辙和蹄印。
今天的京城注定不平静,皇宫之中,皇帝龙颜大怒,逮谁骂谁,关键是,然后,他的头疾又发作了,倒在榻上直哼哼,现在可没有甄建来给他施针按摩了。
国舅只能在一旁恭敬奏道:“皇上,臣以按照您的吩咐,派人严查甄建的府邸,而且,臣还派人去了甄建的老家杨树村,听闻他有一对爷爷『奶』『奶』住在乡下。”
“你看着办吧……”皇帝手捂脑袋,有气无力的回答,说实话,他现在连话都懒得说,这头疼的,要命。
当天晚上,虞可人便赶到了杨树村,也顺利找到了甄老头和甄老太家,然而,她才刚准备进屋,门便打开了。
只见甄老头和甄老太出来了,而且,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正是沈秀。
沈秀一看到虞可人,顿时大惊,赶忙往后缩,用刀架在甄老头的脖子上,冷冷道:“这位姑娘,你来晚了一步,识相的,就请离开。”
虞可人冷冷道:“你一身武艺,却拿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做人质,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耻吗?”
沈秀嘿嘿冷笑:“任你如何骂都行,反正,沈某一定要完成国舅交代的任务。”
“就你这样的人,也妄想执掌丐帮。”虞可人冰冷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
这句话戳到了沈秀的痛处,沈秀顿时脸『色』转冷,道:“既然你找死,那就莫怪我了,虽然我知道你剑法高超,但你若是没了剑呢,我现在命令你,把剑扔了,不然,我立刻剁下他们的手!”
虞可人闻言双眉微蹙,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沈秀见她不搭理自己,顿时怒喝:“快扔了你的剑!”说话间,猛然一刀,直接割掉了甄老头的一根手指头。
甄老头顿时痛叫起来,甄老太则吓得大叫:“别这样,你别这样,有什么事好商量啊……”
虞可人见状赶忙道:“好,我卸下宝剑,你莫要伤人。”说着就摘下背上的宝剑,准备丢开。
然而,甄老头忽然大声道:“姑娘且慢!”
沈秀和虞可人顿时一愣,只听甄老头道:“姑娘你是我孙子的人吧?”
虞可人闻言双颊一红,濡染蔻丹,摇头道:“我只是甄建的一个朋友,不是他的人。”
她误以为甄老头问她是不是甄建的女人了,闹了个大红脸。
甄老头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他派你来的吧?”
“啊?哦,嗯!”虞可人知道自己会错意了,又是一阵脸红。
甄老头道:“你回去告诉小建,我和他『奶』『奶』曾经对他做过许多不好的事情,我们也知道他一直耿耿于怀,我们对不起他,你让他以后跟他爹好好过日子,莫要……”
“老头,你话有点多啊。”沈秀咬牙冷哼,又用刀抵住了甄老汉的脖子。
甄老汉惨然一笑,道:“再不说,以后可就没机会说啦!”他说罢,忽然一扭脖子,喉咙正好跟刀刃亲密接触,鲜血喷洒,然后甄老头便倒地了。
他们一时间都傻眼了,谁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畏畏缩缩的老汉,居然主动赴死。
甄老太愣了片刻,立刻趴在甄老头的尸体上嚎啕大哭起来,虞可人已经趁机拔剑,朝沈秀攻来。
虞可人初入江湖,对于人情世故不太明了,但她的心中,自有黑白界限,这沈秀仗着一身武功却对不懂武功的百姓下手,她绝不手软。
虞可人的内力可能尚未到达火候,但她的剑法境界,已达到一个十分高超的境界,沈秀就算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是守多攻少,苦撑了近百招,他实在撑不住了,找了个机会一把抓住甄老太,将她挟持在手,满面狰狞地望着虞可人,道:“你不要过来,否则我立刻杀了她!”
虞可人顿时不敢上前了。
沈秀刚准备挟持着甄老太离开,忽然,他感觉腹部一痛,低头看时,他发现一柄匕首扎在自己的腹部,正是自己刚才用的那个匕首,刚才虞可人攻来,他忙着招架,就把匕首丢在了地上,没想到啊甄老太居然捡起来了。
“你……”沈秀难以置信地望着甄老头,自己居然会被一个不懂武功的人偷袭。
甄老太颤巍巍地转身,手握匕首,拔了出来,沈秀顿时痛叫一声,捂住腹部,连连后退,跌坐在地,鲜血不断从腹部往外涌,根本止不住,他感觉生机在一点一点底从身上流逝,身体在一点一点地变冷。
甄老太满面泪水地望着沈秀,直到沈秀闭上眼,彻底死去。
虞可人也是惊愕地望着眼前这一幕。
“姑娘……”甄老太忽然转身,望着虞可人。
虞可人赶忙颔首,道:“老婆婆,您……节哀。”
“还节什么哀啊……”甄老太满面怅然,缓缓伸手到怀中,取出一只小布包,递给虞可人。
“这是什么?”虞可人没有伸手接。
甄老太又往她面前送了送,道:“你拿着,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虞可人接在了手中,打开布包,只见是个纯银镶玉的手镯,做工还不错,若是在普通百姓家,定是十分珍贵的东西。
虞可人刚想问这是什么意思,当她抬头看时,只见甄老太满面微笑地望着她,腹部还扎着一柄匕首。
“老婆婆!”虞可人脸『色』大变,惊呼上前,扶住甄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