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建确实想作妖,他想见一见云柔郡主,看云柔郡主对这门婚事是个什么态度,假如云柔郡主不肯嫁给蜀王,那么他肯定要破坏这门婚事了,其实以甄建对云柔郡主的了解,她应该不会愿意嫁给蜀王,只是甄建又害怕她对自己还抱有幻想,他白天跟云亲王说要娶云柔郡主,那不过是敷衍云亲王的,云亲王是随时要造反的人,甄建怎么可能会娶云柔郡主,况且,她已经深陷桃花阵,侯青兰的事情还没解决呢,若是再跟云柔郡主纠缠,估计他要头疼了。 .
只是,他把云亲王想得太简单了,他明显感觉到院墙外的松树有一股危险的气息,很显然,云亲王严防着他呢。
甄建假装在院散步,思忖计策,必须去见一见云柔郡主。
恰在这时,院外杂『乱』的声音传来啊:“什么人!”
“让开!”这声音清脆娇嗔,甄建听得心头一震,这是云柔郡主的声音。
“郡主,你不可来这里!”有侍卫阻拦郡主,但郡主一往无前地往前闯,侍卫想要拦她,但又不敢碰她。
云亲王对云柔郡主宝贝得不得了,曾经云柔郡主走路要摔倒,一个侍卫扶了一下,有了肢体接触,云亲王把那个侍卫的双手全给砍了,之后,云亲王又给了那个侍卫三万贯安置家业,让他子孙后代享受,怎么说呢,有赏有罚的意思。
所以现在没人敢碰云柔郡主。
云柔郡主仗着没人敢碰她,一路往前冲,到了甄建的院门前,裴寂和白和尚见状大吃一惊,赶忙从藏身之处冲出来,想要阻拦云柔郡主。
然而,甄建抢先一步,冲出了院门,站在云柔郡主面前,冷冷道:“你们居然敢这般对郡主无礼!”
那些侍卫闻言一惊,赶忙狡辩:“我们没有对郡主无礼,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奉的什么命令!”甄建瞪眼冷哼,顺便扫了裴寂和白和尚一眼。
裴寂和白和尚不敢动了,虽然他们二人是高手,但甄建的身份摆在那呢,压都压死他们,现在可不是武林纷争,官场的事,以身份说话。
“甄建!”云柔郡主趁着侍卫们不敢动,大叫一声冲前,扑在甄建怀里,哭述起来,“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终于见到你了。”
甄建心直叹:“完了。”
看这架势,云柔郡主显然还念着他呢,事情麻烦了,麻烦也得办,现在只是他私人感情问题,再麻烦也有个度,若是让云亲王和蜀王联姻成功,到时候不知道只怕要在国内掀起巨浪,孰轻孰重,甄建自然知晓。
他抬手轻拍云柔郡主后背,缓缓道:“郡主莫哭,这可是在你的府,没人敢欺负你。”
云柔郡主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甄建,道:“你欺负我。”
甄建闻言一愣:“我?”
云柔郡主用手背擦拭脸的泪水,道:“这么多年,你也不来看我,次来江州,充充照了个面,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还有……”
她想问甄建,次挽着甄建胳膊的那个女子是谁,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口道:“还有,我父王要把我嫁给那个什么蜀王楚康,我不要嫁给他!”
甄建道:“来,进院来说。”
这时,白和尚冷笑前道:“甄大人,这不合规矩吧,郡主可是待嫁之人,这深更半夜的,岂能与你私自见面!”
“本太师做事还要你这秃驴来教吗!”甄建斜了他一眼,冷冷道,“若有任何不满,回去告诉你们王爷去,本太师是要请郡主到院赏月,谁敢阻拦!”
众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把目光都落在裴寂和白和尚身,毕竟他们是王爷的左右臂,自然得他们拿主意。
白和尚被甄建一番话啊怼得面红耳赤,偏偏因为身份的巨大差距而不敢发作,只要咬牙道:“好,甄大人好大的官威!洒家这便去禀报王爷!”他说罢怒甩袍袖,转身而去。
裴寂和一众侍卫留下来看着,但甄建不许他们进院子,他们只能在外面眼睁睁地看着甄建带着云柔郡主进了院子。
还好,甄建并未将云柔郡主带入房,只是在院子里散步。
二人一言不发地走了片刻,云柔郡主偷偷看向甄建,问道:“你没有话要与我说吗?”
甄建干笑了一声,道:“自然有,很多呢,不过一见到你,全都想不起来了。”
事实证明,女孩子,是要哄,甄建这句话一出口,云柔郡主开心地笑了,面『露』娇羞道:“谢谢你能念着我。”
甄建道:“其实我此次来,是听说你爹要把你嫁给蜀王,我很郑重地问你,你是不是不想嫁给蜀王楚康?”
“当然!”云柔郡主道,“这楚康年少时纨绔,现在继承了蜀王爵位,依旧顽劣不堪,好酒『色』,成日无所事事,岂是能托付终身之人!”
甄建非常认真地点头道:“那好,这桩婚事,我会想办法让它成不了。”
“我知道!你也舍不得让我嫁给别人!”云柔郡主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甄建闻言一脸便秘之『色』,想要解释,但看她那欢喜的模样,真不忍心让她难过。
“看!”云柔郡主忽然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精致的小瓷瓶,献宝似的捧在手心里,给甄建看。
甄建定睛一瞧,不禁讶道:“这不是香水吗?”
“是啊。”云柔郡主视若珍宝地捧着香水瓶,满面欢欣道,“这是当初你送我的香水,每次想你的时候,我都会拿出来闻一闻,至今都没舍得用过一次。”
“额……”甄建迟疑了片刻,道,“香水是有保质期的,你这香水,恐怕过期了。”
“保质期?过期?”云柔郡主不解地望着甄建,显然对这两个名词并不熟悉。
甄建解释道:“这香水啊,过了一定的期限,没用了,没有效果了,是这个意思。”
云柔郡主道:“我也觉得它没有以前那么香了,所以我去年开始,不敢打开瓶塞了,怕香气会跑掉。”
甄建原本想劝她丢掉,自己可以再送她一瓶,但想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云柔郡主小心翼翼地将香水收了起来,道:“虽然你说它已经没用了,但我还是要好好啊保存着,这可是你送给我的。”
甄建闻言沉默了,他沉默了许久,终于长吸了一口气,缓缓道:“郡主,我不是你的良人,你不该把感情浪费在我身。”
云柔郡主闻言浑身一震,她缓缓转身,抬头望向天空的明月,忽然悠悠道:“我记得,我当初让你『吟』一首诗,你只『吟』了开头,你说你后面的还没想好,你答应我,下次再见时,必会将全诗『吟』与我听,现在我想听,我很喜欢开头那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甄建闻言低『吟』一声,不禁也觉有点伤感,仰头缓缓叹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云柔郡主听罢转头望向甄建,双眸已是泪水直流,梨花带雨道:“可是……你却从未对我动过心……”
甄建闻言沉默了片刻,缓缓叹道:“我不喜欢说谎,说没有动过心,是假的,但因为你爹,我不得不让自己离你远一点。”
“我爹?”云柔郡主疑『惑』地望向甄建。
甄建犹豫了片刻,最终决定把云亲王打算谋反的事告诉他。
可他刚准备开口,一声咳嗽传来,二人转头,只见云亲王大步走进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