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看,你是怕得罪革命军吧?”
风衣男人刚说完,光头老者就发出了嗤笑,对其露出鄙夷不屑的眼神:
“林,你别忘了,忘川现在会落到革命军手里,这都是你的责任!”
“是吗?那你弄死我?”手扶下巴的林知礼黑目一斜,上下打量了光头老者一眼:
“我的责任母公司会追究,关你亚伯拉罕什么事?你以为我不敢抽你还是怎么着?”
说着,他抬手戴着身份手环的右手往会议室大门一指:“有本事出去单挑,老子让你一只手。”
“你……”老者眼珠子一瞪,怒目圆睁看着面前比他小十几岁的林知礼,脸上的皱纹都拧了起来。
林知礼是壁垒董事当中最能打的,也是唯一一个能力者,一直都是。
此刻,巨大的圆盘会议上,安常文和老妇人面对林知礼冲亚伯拉罕的挑衅,互相望了一眼对方,眼神中皆是有些无奈。
林知礼是壁垒董事中的一个另类,从他年轻的时候就是。
少年时期的他就跟其他年轻的预备董事不同,为人不好赌博、不近女色、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也不热衷一些迷幻药物,同时对其他年轻人喜欢的游戏手办等事物毫无感觉,更没有什么钓鱼、下棋之类的爱好。
他就好打架,喜欢各种极限运动,喜欢追求刺激,为此他不但瞒着父母给自己注射不朽病毒,冒着变成感染者的风险把自己弄成能力者,还专门跑到荒野上猎杀畸变兽猎杀感染者,整天与各种荒野人打交道。
那时候,老一辈的董事们都认为,这小子是个莽夫,一个喜欢追求武力的蠢货。
后来赞歌高层发生政变,他的父母“意外”去世,留下了一地鸡毛烂摊子。当时还在荒野上撒欢的少年林知礼不得不赶回赞歌,继承父母留给他的董事身份。
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整天只知道打架的小混混,很快就会被赞歌的其他董事架空权利,一点一点蚕食掉他父母给他留下的股份点时,他却第一次向世人,向母公司证明了他的政治手段。
以绝对铁血强硬的军人风范,迅速镇压当时赞歌壁垒出现的各种内部叛乱,手段狠辣做事果断,毫不拖泥带水,短短数年时间不但坐稳了赞歌壁垒第一董事的位置,同时还除掉了无数政治对手。
从他成为赞歌壁垒的最大董事以来,唯一令人诟病的,也就只有传奇禁忌器械忘川的处理。
但就像他个人的信息表上说的那样。
他是所有董事中最了解荒野的,同时也是最能打的,在他看似沉稳严肃的“外表”下,实则藏着一股子“野劲儿。”
他的所有行事作风都带着股“野”劲儿,就算是跟其他董事开会也是。
他是第一个,敢在黎明会议上当众殴打其他壁垒董事的人,还是当着母公司的面!
“好了,亚伯拉罕,林老弟,不要闹了,大家都挺忙的。”
会议桌上,安常文打了个圆场。生怕林知礼一言不合真给亚伯拉罕捶一顿,到时就不好收场了。
装模作样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安常文才面无表情的继续开会:
“革命军去年扩张的很快,先后有天理和忘川两把传奇禁忌器械加入,发展速度超过了我们每一个人的预料。
林小鹿的儿子又从白鸥监狱越狱成功,回到了革命军,另外前段时间天鹅湖还派人去试探了一下林小鹿的实力,唉,那大麻烦还是没有衰老退步的迹象,没有几十万机械大军根本拿不下他,所以母公司估计,革命军今年的春训一定动静不小。”
安常文的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神情,既有忌惮,同时也有些无奈。
“母公司的意思就是不能再放任不管了,当年李明儒时期,他第一次在革命军提出封狼居胥这个名号的时候,除了林知礼董事以外,我们几个老的基本上都在,当时我们什么态度?
嗤之以鼻,嘲笑革命军一帮野人,居然还效仿古代,卖弄称号,可结果呢?林小鹿这个封狼居胥在后来的短短二十年时间里,做了多少事情?不但扛住了天鹅湖的进攻,还带领着革命军上上下下几十万人口进行了第三次革命,虽然依旧失败了,但确实也是革命军建立以来距离成功最近的一次,母公司都吃了一惊,表示出乎了它的计算。
而在这之后,那老匹夫也硬生生凭借一己之力,压的我们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压了整整二十年!给我们制造了那么多麻烦。”
安常文说着话,名叫亚伯拉罕的老者笑呵呵的看了他一眼。
“安,你现在怎么也变的这么软弱了?一直在夸林小鹿。”
“不是软弱,我说事实而已。”安常文瞥了他一眼:“之前我也不拿他当回事,结果你们不是知道了吗?黄金王冠被他搞了,还不能把他怎么样。”
“所以母公司到底想怎么做?派人解决那个叫林鲸落的小孩儿?阻止下一个林小鹿出现?”老妇人问。
“目前是这个意思。”
座椅上,安常文抱起胳膊,深深的点了下头。
“少年先锋团是革命军未来的干部摇篮,每年春训都会离开野火峡谷进行试炼。
平时,我们要想攻击野火峡谷,一来不确定具体位置,荒野太大了,他们的屏蔽工作也做的很好,一直都是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二来确实也不好攻击,革命军气候已成,要彻底摧毁的话那伤亡就太大了,真打起来谁也没有赢家,到时候我们遭受重大的人员伤亡,面对已死神灵的威胁可能连自保都做不到。母公司要的是稳定,不会给我们权限。
所以要等的就是他们的人出来,去库木塔格沙漠进行春训活动,然后我们在进行大规模的歼灭活动,当然,前提得是知道他们这次春训带队的,是革命军哪一位干部。”
说到这儿,圆桌周围的几人都没有吭声,林知礼扶着下巴,一副“我随意,你们决定就行”的态度,亚伯拉罕也不吭声,用沉默来表示自己不知道。
只有穿着圆领礼服的老妇人,在短暂的思考过后,缓慢开口:“往年……好像都是陈念云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