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座星轴在六百余里之外,从巴古拉地图展示时,徐直便记清楚了方位。
有燕行侠存在,路程不麻烦,难点颇大一些的地方是寻找建筑物的确切位置。
燕行侠提着两人来回飞旋数次,这才注意到黑暗中的那座星轴。
靠着飞行时间内恢复的魔法能量,徐直星光牵引仪式重新释放开来。
星轴上一点点红光闪现,随即随着徐直手势牵引了下来,落在燕瑾柏身体上。
“嗷”
一声痛呼声,燕瑾柏死死捂着肋下,在那儿,一直瘦小的手臂重新探了出来,相较于第一次见到,这条胳膊似乎粗壮了一些,也显的与他肉『色』接近了许多。
来回抓握了好几下,燕瑾柏这才一脸苍白的抬起了头。
“记住这种感觉。”
燕行侠捏着第三只手,脸上掩饰不住的惊喜。
“这并非病症,是难得一见的天赋,能力之强,甚至还在你第一天赋之上。”
“我们东岳数百年前出过一位外号叫四臂天王的奇人,天赋放开,能维持近二十分钟的四臂状态,打斗凶悍无比。”
“他那两条天赋胳膊完全不惧损伤,劈砍,断掉后,下次启动天赋又可以生长出来。”
“有人统计,他的一生被砍掉了整整四百三十六只手,几乎创造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记录。”
燕行侠数次拿捏,又不断的丈量,显然极为满意燕瑾柏的状态,这并非什么突发『性』变异病毒。
“或许是承受你病毒爆发的刺激影响,身体内的某种天赋能力觉醒了,你现在就是要掌握这种天赋释放的方法,能正常开启这种天赋,好好的感受。”
“好的,太爷爷,你能不能把刀先放下。”
燕瑾柏眼泪汪汪的看着举刀的燕行侠,大家有话好好说,一个个拿着刀子要干什么。
这并非一桩坏事,诸人都放下了担忧心思,开启第二天赋只是少数幸运儿才有的特征。
一些人在遭遇极端的折磨下,偶尔会爆发出不可思议的能力,只是这些能力大多宛如昙花一现,像要重复极难,也是燕行侠所说的易夭。
可随着燕瑾柏第二次重现天赋,这情况似乎稳定下来了许多,多一条灵活不怕损伤的手臂,这作用不言而喻。
燕瑾柏又是高兴,又是担心,看着燕行侠将刀挂了回去,这才一颗心沉入脑海中,思索着这第二天赋能力的开启。
“这红光果然神妙无比。”
眼见燕瑾柏照『射』完毕,徐直又牵引了一道,全程注视的燕行侠不住感慨。
“这是来源于日月星辰的精华,通过不同的方位,角度,参照,利用建筑牵引而下,这些遗迹先民的智慧果然不凡。”
“处于夜晚,这些阴『性』的能量无害的被人体吸收利用。”
“这是一道宝库,开启人体无穷潜力的宝库。”
“可惜小徐直你量能不足,师爷是享受不到这种好处了。”
如果牵引星光仪式有某种熟练度,徐直感觉是自己熟练度不足,想要影响到一位大宗师身体,他这门手艺很可能要进入到十级才行。
他进步飞快,以往数次才能成功,如今一两次就可以牵引到星光,或许在不远的将来,这些建筑对修为更高一层次的人也有影响。
“师爷放心,我以后勤学苦练,争取能早日孝敬到您。”
徐直抖了个小机灵,难得燕行侠这么主动的与他和蔼交谈。
“你已经很好了,昨日击杀北疆大宗师也有你一份功劳,师爷现在很欣慰。”
“小玄子当日择徒,曾被我狠狠责骂,六十多岁的人,那般不稳重,师徒之情岂可靠大宗师之兵来维系,虎山之王想入燕家门下,那也需要长期考察,相互磨合,修为亦是近大师阶段才有可能。”
“我一直认为,不入大师一场空,做不得大用,可如今看来,你远比小玄子要求的出『色』,也超出了我想象。”
“我这双狗眼,把人看低了,有哪个大师修炼者可以救到我,可以助我杀一个大宗师。”
“这些事情很多人可以做,但谁有这种机会。”
燕行侠偶尔吐槽两下自己,但看的出,他心情相当欢跃。
燕玄空的气运择徒,在以往的他看来,完全是瞎扯淡,一个人的气运如何可以凭借几件事情就可以断定,如果按好运气收徒,直接去把每期彩票一等奖的得主找来,那岂不是更简单。
诸多杰出人物,那也是功成名就后,再回头看他的一生,才觉得气运非凡。
修炼的早期,谁也无法断定此生的命运,无数闹腾的轰轰烈烈的小辈倒在了这条路上,反而是一些平常不起眼的角『色』,最终杀出重围,攀登高峰。
燕行侠原本不满,但现在只觉安心,即便徐直此生再无成就,单凭这一件事,也可入得燕家的功绩谱中。
“等咱们回了东岳,咱爷俩再去补一个仪式,不说昭告天下,那也得轰轰烈烈,让诸多修炼界的长者们过过眼。”
燕行侠『摸』着胡子,以往看徐直不太顺眼,只是燕玄空收了,他不会偏心,诸多燕瑾柏的待遇也一并给予,可如今看来,怎么看怎么满意。
话说的如此明白,徐直隐隐有一些清楚燕玄空为何没带他举办入门仪式了,三番五次在东岳修炼者圈子里宣告,燕玄空也是迫不得已。
原本以为是燕玄空不注重繁文缛节,没想到中间还夹杂着这么一件事情。
现在和睦了就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徐直重重的点了点头。
燕瑾柏在感受自己的第二天赋,徐直也有诸多修炼问题需要咨询燕行侠,老爷子态度既然这么和蔼,他就不放过机会了。
大宗师是站在修炼者金字塔上的人物,诸多经验和能力远远超出了学府导师,偶尔的一些话语,让徐直有茅塞顿开的感觉。
两人正是聊的热火朝天,忽闻旁边的燕瑾柏大叫一声。
只见他一脸的煞白,怔怔的站立在那儿,一手拿刀,另一手上拿着一条白皙隐隐要消失的胳膊。
这孩子,终于狠心下来,对自己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