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网. “哼,你就知道小看我。”夜摇光冷哼一声,就拿起案录仔细的阅读。
既然是杀人案件,肯定是有死者,这个死者乃是帝都一个小户之家的独子。死的真是有些稀奇,他是在家中在其母的房中被毒死,绝对不是继母而是生母,且这家人的家主只有一妻一妾,家庭也格外的简单。事发当日,死者从外回到家中,就去了母亲的房内,极有可能是去请安,母亲在卧房,他在卧房外等候,喝了下人斟的茶水,不到半刻钟就在与母亲说话的途中毒发生亡。
毒,当即就查出来,在茶杯里面;毒『药』的来源也已经查清,是其父妾室的贴身丫鬟去『药』铺购买。原本以为这毒『药』的来源查清,凶手定然就是其父的妾室,可是京兆尹审查过后,才发现这毒『药』是其丫鬟买来欲自尽的『药』,原因是这个丫鬟的心上人欺骗了她又娶了别的女人。
“误杀案?”夜摇光看了很简单的一份案录,想了半晌才道。
这毒『药』既然是别人购买,而其目的又不是死者,且案录上的证据有力的证明了丫鬟没有说谎,妾室没有杀人动机和作案时间。因为,当日这个妾室的弟弟年过三十终于有了儿子,正上门报喜。就算妾室有什么记恨,也不可能当日毒杀死者,古人很『迷』信,她要为新生儿积德。这个妾室就是因为幼年家贫才为了弟弟才自卖做丫鬟,可见姐弟情深,自己一生无子女,对待自己弟弟三十岁才有孩子,应该很高兴。
温亭湛饱含笑意的看着夜摇光:“如何个误杀法?”
“你看,这份口供,这个买了毒『药』意图『自杀』的丫鬟当日进了厨房,也许她只是要给自己下毒……”说到一半,夜摇光觉得不对,虽则这家人不是很富有,只有一个大厨房,但既然用的起丫鬟,那么丫鬟和主人家的用具肯定不一样,所以不可能端错,或者投错毒……
温亭湛没有说话,而是将另外一份供词递给夜摇光,是厨房下人几个下人的供词,都看到购毒的丫鬟去厨房的确是要茶水,但却并不是有毒的那一壶,而且丫鬟不能占用主人家的灶火,她作为妾室的丫鬟,自然被主母的丫鬟盯着,不可能有下毒的机会。
夜摇光又将所有的供词看了一遍,发现这个妾室只有两个丫鬟,一个贴身伺候就是那购毒的丫鬟,一个是负责跑腿斟茶递水。而那大丫鬟之所以去厨房亲自提水,乃是因为小丫鬟受了风寒,这水还是给小丫鬟的,且这个妾室素日里安分守己,和正室相安无事多年。正室也不是一个苛刻的人,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龃龉……
所有可能和死者或者和死者母亲有利益冲突,有摩擦的人,包括那户人家的主人,夜摇光都详细的看了供词,和京兆尹列出来的证据,都发现不可能是凶手,这样一个小小的案件,真是令夜摇光头都大了。
“这个京兆尹倒还不错。”看完之后,夜摇光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
其实这种没有牵扯到大人物的案件,明显所有人的矛头都指向那个妾室,京兆尹可以草草了结,那妾室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她谋害主母,但她自己也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就这样定论结案,也没有任何人能够说得出什么,可他偏偏没有结案,并且为了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白白欠温亭湛的情分。
“若非如此,我岂能为他『操』这份心?”温亭湛含笑道,“这位京兆尹是姓赵,单名一个贿字,人如其名喜欢收受贿赂。不过却不是草菅人命之人,什么钱该收,什么钱不该收,他心里掂量的很清楚,乃是先皇在世,比岳书意还要早一届的两榜进士,在二甲榜尾,险些沦为同进士,可与他同期的同窗,除了顾大人,其余的都再无建树,可见他的能耐。”
“你是看上了这个人?”夜摇光斜眼看着温亭湛。
“可用,可交,不可信。”温亭湛给了七个字的评论。
“那你打算帮他破了这个案子?”夜摇光皱着眉看着面前案桌前的一对证据供词……
温亭湛随手挑敛出来一份,递给了夜摇光。
这是对死者的调查,她夜摇光带着疑『惑』的目光又看了一遍:“这个死者算是比较干净的人,没有不良嗜好,也不结交不学无术的小混混,每日都是学堂,家中,家中的店铺三点一线,我方才看了家中奴仆,还有学堂同生,以及店铺伙计的供词,他并没有与什么外面的人交恶,应当不至于是被外面的仇人买通家中的奴仆暗下杀手。而且外面的人就算真的有这个本事,以他的家世背景,也不会遇到心思这样缜密的人,知道用家中丫鬟购买的毒『药』下手,更不会将毒『药』送到其母的屋子,这样毒死他的可能就太小,而要说是想害死他母亲来令其生不如死,也没有这么大的仇恨……”
也是夜摇光完全想不明白的地方,如果凶手是针对死者,那么这个下毒手法太高明,必然是对府中一举一动了若指掌的人。如果死者的家中豪富权贵,夜摇光不排除这个可能,因为盯上他们的人本来就很多,对手也是豪富权贵,耗得起这个人力物力。可死者的家中只能说小康,结交的层面也应当如此,那就没有这个财力,不对死者家中监视,哪里来知道死者父亲小妾,并且关注到一个没有什么地位的小妾的丫鬟买了毒『药』,那就更不可能有后面更消耗人力的安排。
如果这个是谋杀案,谋杀的对象是死者的母亲,但是夜摇光也仔细的推敲了所有可能下杀手的人,均不成立。死者的母亲是个内宅夫人,不论是对妾室,还是对下人都算是宽容,并且深的死者父亲信任和尊重,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除了娶妻前的那个通房提为妾室,再也没有取小,哪怕膝下只有一根独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