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2-09
想了想,又问道:“那小蛇最近没有跑丢过吗?”
聂绮兰摇摇头,说也没有。
我这才没有再往下问,拉着堂妹,坐回了二叔的车上。
一行人回到二叔家里,就开起了座谈会,内容自然是关于那些发生在爷爷身上的事。
我以为爷爷最怕这个,因为这么多儿女孙辈围着,要是我就会碍于面子,什么都说出来了,可是爷爷却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他的策略只有两个字:沉默。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问了半天,爷爷一个字都没说,确实心里素质够强。
于是二叔只有出杀招了,他递给爷爷一张单子,说道:“老爷子,妈胃癌死得早,咱们就剩你一个至亲,现在你年龄已经这么大了,还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别人还以为我们几个儿女不孝。所以我已经和科学院商量好了,让您退下来,这是您的退休合同和养老计划,你先看看。”
爷爷坐在餐桌的正座上,一直闭目养神,听到这里,眼皮稍微动了动,看了看旁边的二叔,说道:“二娃子,你这是要逼死我啊,我是上了岁数,可你不让我做研究,我这么大年纪还能做什么?”
“您可以再家里养养花什么的,这不是挺好吗?”我爸接话道。
这时候二婶也插嘴道:“老爷子,有些事,该放下了,交给我们下一辈。”
爷爷哼了一声,说道:“就你们几个?”
他又指了指我,说道:“还有这个不明青红皂白的小兔崽子?”
他长叹一口气,说道:“算了吧……”
我心说我又怎么了,让我算了,爷爷你做的本来就是错事,自己没有检讨,还要指责我,真是糊涂了。
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没有说出口,只是尴尬的一笑。
大叔是个直爽人,这时候站出来,说道:“我看川娃子就挺好的,小时候我就觉得这娃子听话乖巧,不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把你弄出来,咱们说不定就真的永远见不到你了。我看你就听我们这一回,好好养老,莫在给家里添乱子了。”
“听话……乖巧……哼!”爷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慢慢的往他的房间踱去。
一边走,他一边说道:“都别来吵我……让我好好歇两天。”
等爷爷吱呀一声关上房门,我们众人都叹了口气。
二叔说道:“自从妈死了以后,这老头就脾气越来越怪了,他要是不签字的话,这纸就是一张废纸。”
我爸拍了拍二叔,说道:“二哥,没事,这次川娃子把他带回来,是件好事,就算他不愿意退休,科学院也已经吸取上次的教训,不会再派他去什么危险的地方了。”
二叔叹了口气,说道:“但愿如此吧,这几天我就去请个保姆,把老爷子看着,不让他乱跑。”
我一听就觉得不妥,这不是把爷爷给监视起来吗,再怎么说,他也是长辈,于是我自动请愿:“反正我在学校也没什么事情了,看着爷爷的工作就交给我吧,我保证把他开导好。”
众人一听,也没什么意见,因为由自己人来做的话,自然是最好的。
中午,我们一大家子订了家酒楼,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这事儿也就算这么了结了。
吃饭时,我谎称早上吃太多,没有动筷子,其实是因为右手不方便。
我特地回家换了套长袖的衣服,又带了手套,这才没有被看出来。
吃晚饭的第一件事,我就急匆匆的打车来到了医院。
我想,就算是再厉害的变异,现代医学也能解决的。
结果却是我想象不到的。
医生看了一眼,就是一阵惊愕,说这是骨节木质化的疾病,在四川农村曾经发生过一例,整个人身上的骨头都会急速生长,刺破皮肤,长出来的骨骼和皮肤都会慢慢硬化,并变得疏松,最后看起来就跟木头一样。
我知道医生说的那个人,因为当时新闻里也播放过,那个人的整个右脚都变成了树一样的材质。
可是我自己知道,我并不是那个病,因为那个人的右脚已经不能动了,而我的右手不仅感觉还在,而且还非常灵活。
最主要的是,我的这种情况是急性发生的,而那个人是慢性疾病。
我问医生有没有什么办法医治,他说只能截肢,不能拖太久,不然整个人都会变成这样。
我坚决不同意,说我这只手还能用,只是不方便而已。
医生百无聊赖之下,只好给我打了麻药,先把手上的刺刮掉。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我手上的麻药效果已经过去了,就开始火辣辣的疼,就像无数的刀子在割我。
我强忍住疼痛,心里其实并不是很难受,因为至少我可以自己擦屁股了。
回到家以后,我就开始对着一大堆的标本发愁。
因为现在爷爷不去科学院了,我也没办法用那些精密的仪器,加上穆云已经烟消云散了,我也找不到谁能帮我。
我想,我唯一可以求援的就是梁倩了,她老爸毕竟是清华的教授,肯定有设备,可是她走的时候连电话都没有给我留一个,我没法去找她。
没办法,我只能把这些标本先冷冻在自己家的冰柜里。
其实,我回头一想,研究这些标本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因为里面必定含有那种00017号物质,不然那些树囊里的昆虫也不会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异。
除了这种00017号物质,我还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呢,我实在想不出来。
在接下来的几天,还是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就是自从我把这些标本放进冰箱里之后,二婶买回来的茄子、黄瓜之类的东西,放到冰箱里居然还会慢慢长大,搞得我们一家人都不敢吃了。
没有办法,我只能将这些标本给处理掉。
只有那个巨大螳螂翅膀里流出的发光物体,被我用试管搜集了起来。
既然已经发誓不再去什么探险,我也得好好静下心来,弄一下我的博士毕业演讲,不然到时候毕不到业就惨了。
于是我到书店买了几本关于演讲的书,回家专心的看了起来。
令我没想到的是,我在家中看书的日子,爷爷也没有吵着要回科学院,而是也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呆着,足不出户的看书。
好几次我在吃饭的时候,都能看见爷爷有说有笑,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唯一和以前不同的是,爷爷还是不和我讲话。
虽然我见到他不理我还是有点耿耿于怀,但是看见他能开心,我也就放心了。
大概两周以后,大雄在哈尔滨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在地洞里得到的那些财宝换了五十多万元,他把其中二十万打到了我的卡上。
我问他父母好不好,他回答说家里都很好,过几个月就回来成都陪我一起喝酒。
卡上忽然多了二十多万,我一时不知道怎么花。
而且如果警方查到我的账户忽然多了这么多钱,肯定会有大麻烦,于是我决定暂时不去用它。
就这么又过了半个月的平稳日子,直到有一天晚上,我正在家里看书,聂绮兰放学后急匆匆的跑了回来,告诉我上次一直监视我的那些越野车又出现在了我家门口。
我吃了一惊,急忙爬上楼梯,掀开窗帘,一看。
果然二叔家门口又停了好几辆越野车,车内没开灯,也不知道里面坐了多少人。
看到如此场景,我顿时就怒了,暗暗骂道:“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别把老子惹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