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华大道,景王府。
院外白墙环护,绿柳周垂,甬路相衔,山石点缀。
见入大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后院倏尔青山斜阻,室外竹影参差。
府内居中,是玄渊处理事情的地方。
名为无燕阁
镂空的红木门上雕刻着复杂而高雅的图案,中堂挂着的一幅墨龙水画,房内飘着平心静气的紫檀香,蔓延至窗,外是一片旖旎之景,假山,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莲。
入门左侧掀开玉白色珠帘,是一张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床前高悬着玄渊的宝剑。
名雷霆,其剑身、剑鞘、护手等处雕刻的图案皆是夔龙,象征威严、吉祥、祈福。
只是静立于此,便已然是雷霆震怒。
此剑是由已经隐世的铸剑大师,仲牧所造。
剑身是淮川大陆极其珍贵的太阿铜,此铜千年难遇,坚韧无比,更是水火不侵。
仲牧便引雷淬其身,待剑模初显后用青色烈焰焚烧,加之斧石在圣神山里锻打近百。
听此剑刚一出世,烈日晴空,色巨变,突降奇雷,圣神山周围方圆十里寸草不生,一片惨烈灰寂。
“九还没有到吗?”烛光瞑瞑相望,玄渊正在批阅着今日所事,墨染生宣,绽点点蓬莱。
云生看了一眼窗外,护卫对他摇了摇头,禀道:“爷,九殿下还没到王府。”
玄渊没有抬头,仍旧继续问道:“本王让你找的人,怎么样了?”
云生有些羞愧的低着头,半跪下来,请罪道:“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那人,还,还是没有消息。”
某位爷终于有些不耐烦了,冷着一张脸‘啪’的一声将竹简扣在桌上。
已是深夏,可房内骤然冷着几个度,像是入冬一般。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爷,九殿下到了,可是……”护卫到一半后欲言又止,他怕自己把话出来后某位爷又要给府里降温了。
房内传来玄渊低沉磁性的声音:“。”
护卫咽了一口口水,心里七上八下的,极其埋怨道不公,为什么今轮到他值班啊,府里谁都知道这位爷为了等九殿下一起用晚膳,可是忙到现在还没吃东西,不禁额角划过一滴冷汗,战战兢兢的回道:“九,九殿下在马车里睡着了,沈管事将殿下抱回南苑屋了。”
房里骤然安静下来。
半跪着的云生在心里暗骂着那个只会坏事的白痴,得亏那个混蛋现在不在跟前,要不然他真怕自己忍不住就给沈凛决一刀。
有时候他还真就搞不懂了,就凭沈凛决那个糊涂脑子,还一点都不懂爷的心思是怎么做到王府管事这个位置的。
好一会
“知道了,下去。”
呼~,护卫得令退下。
玄渊起身走到云生面前,吩咐道:“薛神医应该后就会到樊城,你带着府里三十铁骑卫在城外迎接,务必将薛神医带回王府,若是皇宫来人……”“抢先一步。”
“是,属下一定将薛神医顺利带回王府。”
“退下。”
云生离开无燕阁后。
玄渊转身凝视着烛火,两前他虽然吃下了解毒药丸,双目复明,两耳闻声。
可是体内紫荆泽露的寒毒还是没有解
尽管炎暑月,火云如烧,身体里的那股寒气还是会时不时地发作。
这剧毒难解,当今世上恐怕没有几个人能有办法,而薛神医就是其中最有把握解开它的人。
可好巧不巧的,他的好皇兄确如书信中所言,被人一剑刺中差入心肺,却性命无忧,但也需要薛神医的救治。
“哼,既然还死不了,那就等着,等本王解了毒,一切再。”
入夜,王府马厩里。
孟欢意蹑手蹑脚的下了马车,拍了拍胸口:“呼,还好没人,现在……,怎么办?”
茫然的看着四周,打算趁着黑偷偷溜出去。
走就走
可是,谁特么能告诉我
为什么有这么多条路!
为什么有这么多道门!
为什么有这么多护卫!
这一路上,藏过来,躲过去,走的是心惊胆战的。
声怒骂道:“这特么的是哪个暴发户的家,这么多护卫,是藏的金子,还是钻石,郁闷死我了。”
“嗯?这间屋子好像没人,要不,进去躲躲。”孟欢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里面十分安静,漆黑一片。
关好房门,探头探脑的缩着身子,放轻脚步悄悄走了进去:“好像,真的没有人哎。”没人,那还怕什么。
“呼~,要不,在这里睡一会。”着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这大半夜的困死了。”
于是,孟欢意很果断的撩开帘子,走了几步就摸到一张床。
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外衣脱了,只穿着一件轻薄的粉色里衬丝衣,隐隐约约能看见红色的肚兜,掀开被子就往床里面钻了进去。
可刚一躺下就觉得自己是躺在一张冰床上,嘀咕道:“奇怪,气这么热,床里面怎么这么冷啊,盖了被子比没盖还冷。”
扯了扯被子想把自己裹严实了,可却发现似乎是有人在跟她抢被子。
这一转过头去,可要吓死人了,就看见旁边躺着一个男人抱着半截被子瑟瑟发抖。
“啊啊。”孟欢意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赶紧坐了起来,刚想跳下床,就听见男子一个劲的直喊冷。
可是,这关我什么事,拿起衣服走了两步,屋外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爷,王爷,出什么事了?”
原是王府巡逻的护卫。
听见外面人的询问,孟欢意急得不知所措:“喵了个咪的,怎么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