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皇宫,月华殿内。
香气怡人,一众二十九位美人,个个均乃绝色佳人,孟、郑、顾三大氏族内室宗亲女子皆被封为采女,入月华殿由后宫娘娘们的内选。
“嗯?怎么少了一位采女?”大殿上,高位居中的是正一品的兰贵妃,体态婀娜,妆容精致艳丽,一袭金缕薄纱罗,头上倭堕髻带着白玉翡翠牡丹簪,雍容华贵,缀着点点紫玉,如此倾城国色一下子就显得其余妃嫔黯然失色。
闻言,身旁的掌事姑姑文秀赶紧下去找到负责三大氏族采女的余公公。
余公公跟在文秀姑姑身后,走了上来,恭恭敬敬的行礼,这位才是大越后宫蒙受圣恩的女主人,此次选秀本该依循惯例,由皇后娘娘负责,可到最后还是被这位兰贵妃给夺了权,万不可得罪了,俯身回道:“贵妃娘娘,是孟家少了一位采女。”
兰贵妃香唇轻启,凤眼恍若看见什么,微微一笑,旋即问道:“孟家……哪一位?”
“回娘娘,是孟尚书的三女儿,孟欢意。”
兰贵妃玉手一抬,示意身后的宫女轻柔按摩香肩,微靠在长椅上慵懒的半眯着眼,威严道:“可派人前去孟家询问,还有一刻便是选纳才人的时辰,误了时间是为大不敬。”
余公公不由分的跪在了兰贵妃跟前,敛声道:“贵妃娘娘,那,那孟家三姐孟欢意……”
“逃了。”
“逃了?”郑心兰秀眉微挑,不觉声调变高了许多,慢慢坐直身子,不敢置信的看着余公公。
一个已被选为采女的氏族女子,怎么敢违抗圣命,私自出逃,这可是砍头的大罪,不好还会祸急自己的爹娘。
郑心兰顺手略抚了一下发髻,扫了一眼大殿里这些个年轻的妖艳媚子,转念一想,这倒是个打压孟家的好机会,这会,怕是整个尚书府都闹翻了了罢。
想到这,郑心兰莞尔一笑,令道:“传本宫玉令,即刻让孟氏三姐孟欢意进宫,逾期。”“视为抗旨不遵。”
……
确如郑心兰想的那般,锦华大道上,尚书府一片死寂,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
厅堂内
“老爷,你快想想办法啊,整个孟家能够动用的人都出去了,还是没能找到那个贱人,还有一刻,还有一刻就开始选纳才人了,这可怎么办啊?”
林氏一改往日的高贵嚣张,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停地在孟德然的耳边念念叨叨。
端坐在椅子上的孟德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行了,夫人,你这晃得为夫头晕,快坐下。”
一旁的孟逸不为所动,坐在椅子上跟没事人一样,该喝茶喝茶,该吃点心吃点心,就是听到娘亲叫妹贱人的时候眉头一蹙,似是很不高兴。
林氏也知道自己的这个亲生儿子从就护着那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孟欢意,没好气的道:“哼,敢情这个家就妾身一人操心,老爷,秀女私逃,这可是殃及全家的大罪啊,若是陛下龙颜大怒,不定连老爷您的官位都不保了。”
孟德然冷着脸,一手紧紧的抓着扶椅,略微思索了一番,沉声道:“夫人的没错,找不到那个孽女,现如今就只好……只好将她划出孟氏族谱中,这样……”
见父亲大有想与妹撇清关系的意思,孟逸惊恐下还有些不敢相信,‘蹭’的一声站起来大声阻止道:“爹,万万不可啊,妹可是您的女儿,您不能不念及骨肉亲情啊。”
脸色铁青的看着林氏,愤恨又道:“当初娘就不该让妹参与选秀,那后宫是什么地方,凶险万分,她一向身子娇弱,又生来单纯善良,更是斗不过那些心机深沉,手段狠辣的女子,你们此举,哼,无疑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听到自家大哥为那个贱人打抱不平,本就因为几前自家日思夜想的梦中情郎竟然来提孟欢意的亲。
心中一直对她忿恨不已的孟欢筱怫然作色,瞪着孟逸怒道:“大哥这是什么意思,不该让那个死丫头去,难道你要让你的亲妹妹去给那个老皇帝做侍妾吗?”
“难道,在大哥的眼里,筱儿还不如孟欢意吗?呜呜呜……”着着孟欢筱一转愤怒,立刻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样子。
这……这怎么还哭了
饶是长年在军营里的粗汉子,也见不得自家亲妹妹可怜般的哭泣。
林氏也不满的瞪了孟逸一眼,拿出手帕就给自己的宝贝女儿擦眼泪。
见状,孟德然摆了摆手:“好了,都别了,为父心意已决,事不宜迟,立刻去内院的孟氏祖祠,为父现在就要将那孽女,逐出孟家。”
也不知为何,孟逸发觉,父亲出这一番抛弃女儿的无情言语时,脸上竟没有表现出当爹的半点不舍。
反而,就好像是丢掉一件沉重的包袱一般,还有点愉悦之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未等他多想,兰贵妃的旨意便进了孟家。
而此时,景王府。
孟欢意正在……晨跑,跑过锦葵院、无燕阁、南苑、就连北楼都插了一脚。
最后累成一只狗瘫痪在床上
不得不,这个景王府,真特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