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燕阁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氛,床榻前,某位爷漆黑的眸底冷漠寒清。
“咳……你睡床,我……坐在椅子上守着你。”孟欢意很不自然的挠了挠微微发烫的耳根,眼睛四处乱瞟,尽量不去看那张床榻。
若是换做以前的景王,必定二话不一把抱起孟欢意上床睡觉。
可是如今
某位爷一语不发,直接上床盖上被子就睡了,闭着双眼冷冷道:“回你的房间去。”
周遭变得静悄悄的,已是入夜时分,窗外秋风瑟瑟,黄叶漫飞舞,一片萧肃凄凉。
孟欢意没有走,直至此刻她才相信玄渊是真的不再那么爱她了。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费解,很是费解!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是紫荆泽露的残留的后遗症,还是玄渊撞坏了脑袋,孟欢意想破了脑袋还是没能想明白其中缘由。
直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盯着窗外一角眼中一片迷茫,她衣着单薄,一袭月白色的云烟罗长裙,外加一件粉色褂,很是娇俏动人。
寒风过处,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紧了紧衣裳,视线落在了睡在床上的那个男人身上,犹豫了好一会才缓缓起身。
她一动,某位装睡的王爷暗自一皱眉,听见孟欢意朝床边走了过来,正猜想着她要做什么,不会是爬上床……
这般想着体内居然隐隐有了一丝火热
少女静坐在床边,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绝美容颜,一个恍惚,好像又回到了在深山老林的初见。
“玄渊,你如果真的打算以后一直对我这么冷淡。”
“我会生气,后果很会严重。”
“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在无数个为什么后,一滴清泪落下,孟欢意起了身离开了无燕阁。
见此,守在门外的焚御老大不由得一声惋惜,爷,您到底是怎么了,王妃娘娘破荒的头一次主动侍候您,您怎么就把人赶出来了呢?
唉,这样下去,景王府什么时候才能有公子,姐啊。
长街长,夜幕临,清江河,红尘尽。
三千痴缠,相忘江湖。
幽寂冷清的清江河上,一艘船泛舟河上,外面挂着两盏明黄色的灯笼,还站着一个眸色深沉、气质冰冷的黑衣男子。
此时的无间好比是一把藏在剑鞘之中锋利无比的无情利刃
望着这碧波悠悠,嗓音凉凉的警告身后想要偷袭的闻人青青:“非要我把你的手脚全绑住,你才肯安分一点?”
一路上,闻人青青的伤势在好转,可她的梵音竹笛被无间收了,装着金蚕蛊的玉袋也被他收了,就连焰都被他关在玄铁铸造的笼子里,没有钥匙根本就打不开。
逃跑好几次,可每次都被这个出手无情的男人给一剑刺伤。
一连几番刺杀、偷袭、毒杀下都被无间识破了,还被他知道了自己怕水,特地走了水路回樊城。
真是可恶!
“哼,正好,反正本圣女此行就是要取你家主子的性命,也懒得本圣女走路了。”
无间没有理她,就连自己都打不过,还要取爷的性命,真是可笑。
闻人青青站在无间的身边,偷偷地打量着他,跟这个男人相处得越久,她就越是觉得这个人就是一根没有七情六欲的大木头。
不会笑,话很少几乎没有,依他这幅俊俏容颜,行走在车水马龙之间却能藏形于市。
“喂,木头,就算你把本圣女抓回去,你们那位爷也不会对我怎么样,都了,我和孟欢意可是好姐妹,她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出事的。”
话是这么没错,可前提是,玄渊能听得进孟欢意的话才行。
次日
九早早的去了皇宫太学院
孟欢意一个晚上没睡好觉,睡梦中的画面全是玄渊和孝董郡主俩人身着大红喜服,在景王府大婚。
直至她走到锦葵院,看见湖心亭中一身清雅长裙的孝董郡主,正嫣然巧笑的在给玄渊煮茶。
霎时,一股满是嫉妒的滔滔醋意涌上心头。
这算什么,明明好不再让这个孝董郡主进景王府的,可是现在呢……
孟欢意旋即沉下眸子,暗自告诉自己玄渊不是那样三心二意的人,收住了这种乱七八糟的心情这才缓步走了过去。
站在亭外静守侍候的木沐一看见孟欢意走过来,立马一个跨步拦住了她嚣张跋扈道:“我家郡主和景王爷有事相商,孟三姐还是晚些时候再来。”
孟欢意眸色微微变冷
她看不惯这个狗仗人势的丫鬟也不是一两了,本就心里满是醋意的她当下忍无可忍。
“呵,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景王府对本姐指手画脚,滚开。”
被怒声威吓的木沐也不甘示弱,道:“这是景王爷吩咐的,难道孟三姐也要违抗?”
一听是玄渊的命令,孟欢意心上一阵酸涩,怔了一息道:“是他的又如何,本姐要走的路还没人能挡,让开。”
木沐身后一声清丽娇声传了过来
“孟三姐,虽你还没过门但也不能如此刁蛮任性,再怎么王爷可是你未来的夫君,遵从夫命是为人妻子最基本的礼节。”
转眼,玄渊和孝董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男子冷峻绝美,女子清丽秀雅。
好一对金童玉女啊
看得孟欢意酸得冒泡
“如此不懂规矩何堪王妃,罚你回屋抄写女诫十篇,明日交给本王检查。”玄渊的声色平淡,冷冷的看着眼前愤愤不平的少女。
方才孝董了很多,什么救了他性命的百心果是她的嫁妆,什么孟欢意和三皇子玄墨瀚暧昧不清等等诸如此类的话,尽管他对孟欢意的这些事情记忆犹新,但是一听见玄墨瀚这三个字还是忍不住的蹙眉。
“景王妃景王妃,你当老娘稀罕你这个景王妃的名头,玄渊,你既然嫌我碍眼何不毁了那婚约,从此咱俩一别两宽各自欢喜,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哼。”
一口气将这些破罐子破摔的话全部完,孟欢意怒气冲冲的瞪着眼前面色平静的某位爷,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紧紧的攥着握在手中的云烟罗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