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主没看错?传闻中目空一切、睥睨下的大越战神是在害怕?”
傅倾玉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语气惊讶的问道身后同样目光诧异的纳兰易风。
没错,玄渊是在害怕,他害怕百里刹所的最后那句话变成现实,若是这位生死殿主当初去慢了一步。
后果,他甚至不敢去想......
孟欢意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拥着她腰身的那只强壮臂膀在颤抖,不禁抬眸深深地看了玄渊一眼。
他紧拧着眉,那双幽深如墨的眸子敛着一圈又一圈的波澜,满是悔恨与落寞,不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霸道狂傲高高在上的王爷。
更像是一个犯了弥大错后茫然失措的稚嫩孩童
“玄渊......”少女一声呢喃唤醒了沉浸在伤痛里的某位爷。
玄渊骤然低头看着她,断断续续的问道:“欢儿,你可曾...可曾......”可曾怨恨过我?
这话,他问不出口,怎么可能不怨恨?怎么可能不怨恨?
百里刹挑了挑眉,袖中的指节微微泛白,一脸不屑和桀骜:“本尊想问景王一句,当初欢儿遭遇刺杀时,景王又身在何方?”
玄渊漠然不语,眼底陇上一层深切冷意,面前这个男人所的每一言每一语都准确无误的戳在他的心窝子里。
一旁的薛真人眸静如水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时不时的还跟身旁的乙元道人谈笑,好似一个看戏的甲乙丙丁。
焚御老大领着四景卫,和无间一语不发的守在自家王爷身后,目光冰冷的怒视着百里刹。
阴霾的夜空,寒风瑟瑟,卷起一地的雪花凄凉,冰冷着凡尘中无尽的愁思困苦。
一道娇俏流转的女子声音兀自响起
“呵,还能做什么?自然是与别的女子一起花前月下,谈情爱。”
雪地里,一位玉颊樱唇、容色绝丽的异族少女忽然而至。
“青青?!”孟欢意欢喜一叫
闻人青青笑着快步走上前去,本想给她一个拥抱,可微微斟酌了一下想着又不合适,便停在百里刹身旁言笑晏晏道:“欢意,好久不见了。”
“是啊,对了你怎么也在这?难不成你也是来参加江湖问剑的?”孟欢意笑着打趣道
“没错啊,我是生死殿第三个出战的。”
闻言,“啊??!”孟欢意一张嘴张成‘o’形,差点惊掉了下巴,瞪溜圆了大眼睛看着她。
又问道:“生死殿?!你什么时候进的生死殿?!”
闻人青青不留痕迹的瞥了一眼面色冷漠的百里刹:“唔......我很久以前就替尊主做事了。”
“什么?!你,你你居然不告诉我?亏我把你当姐妹,你太不够意思了。”
“哼哼,当初我以为你死了,伤心得哭了一一夜,谁曾想你活得好好的,可是居然连个消息都不带给我,你才不够姐妹。”
“我我.........”孟欢意顿时无语了,不好意思的冲她嘿嘿了两声。
百里刹神色蔑然的看着玄渊,根本不打算轻易放过他,逼问道:“不知方才闻人青青所的话可否属实?”
这话一出口,便一下打破了孟欢意好不容易稍稍缓解的紧张气氛。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玄渊强忍着心底的落寞悲凉,表面仍旧一副波澜不惊的冰山脸。
百里刹一声嗤笑,冷嘲热讽道:“当真不愧是冷酷凉薄的景王爷,中秋团圆之夜不陪着自己心爱之人,竟然在外与别的女子温情赏月,似你这般无情无义无心之人,何谈保护欢儿?!!”
最后一句话百里刹几乎是厉声喝道
眼底的阴狠鸷辣尽显人前
孟欢意急切的看着眼前身形不定的人,正想开口。
只听某位爷沉声道:“本王就算再不济,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欢儿是本王未过门的未婚妻,生,她是本王的人,死,她也是本王的鬼。”
骤然抬眸平视百里刹,一字一句的冷声道:“一些宵之徒,也敢痴心妄想。”
话落,满场寂静。
孟欢意有些愕然,好半才红着脸开口娇嗔道:“谁是你的人你的鬼,臭流氓,不害臊。”
百里刹一道黑芒自眼角掠过,嘴角掀起了一抹着令人心悸的凌厉笑容:“是不是痴心妄想尚且言之过早,景王最好莫要再让本尊的宝贝徒儿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到那时,不定本尊会做出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言罢,百里刹转而看向了孟欢意,唇角的弧度慢慢的扬起,一双温柔的眸子潋滟无限:“欢儿,若是有什么事记得回来找师父。”
孟欢意神色不自然的点了点头,因为她感觉自己腰似乎快要被某位爷给拧断了。
看着百里刹带着闻人青青转身离去
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孟欢意耳边响起:“你要是敢再找他,本王打断你的腿!”
孟欢意苦哈哈的笑了笑,啊,问:‘有一位爱吃醋又霸道还喜欢打断自己双腿的未婚夫,这该怎么办?!!!’
一旁的青衣童不高兴的瘪了瘪嘴
乙元道人悠然上前:“牛儿,随为师回罢。”
“可是师父徒儿还没......”
“你这好耍的顽童......”乙元道人正想训斥青衣童
孟欢意走到他们面前,莞尔一笑:“道长无碍的,反正我也没事做咱们这就开始打雪仗。”
“玄渊,你要玩吗?”孟欢意一脸的欣喜模样盯着某位面色仍旧阴沉的王爷。
要知道她这时提出打雪仗主要是为了不给玄渊‘教训’她的机会。
果然,玄渊嘴角猛地一抽,眼神幽怨的偏过头去:“不玩。”
“哼哼,不玩就不玩,咦?萧长彦你怎么还在这?”孟欢意一眼瞧见被她自动忽视的萧大神医。
萧长彦耸耸肩,微微带了些无语的神色,又好笑又好气的踱步走了过去:“欢意,我算是看出来了,在你眼里第一重要的是景王,第二重要是你师父,第三重要的是玩游戏,我就想问一句本公子到底排第几啊?”
“额……你这话不对。”
“怎么不对?”
“在我心里第一重要的是玄渊,第二重要的还是玄渊,第三重要的仍然是玄渊,第四第五......唔唔唔......”
好,她又被某位爷连话带唇的给深深吻住了,那两只大掌微微用力将她抱的更紧了一些。
这个寒冬即使没有那块金乌玉髓,她连人带心都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