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他也姓孟?”大殿隐秘一角,一女子轻声呢喃。
在她身旁的玲儿不解地看着兰裳公主,问道:“公主,姓孟的怎么了?大越姓孟的很多?”
兰裳缓缓摇了摇头娓娓道来:“孟在大越虽不是国姓但却是最尊贵最古老的姓氏,因而曾有皇室严令禁止平明百姓取孟为姓,至今为止大越也只有十家贵族名门冠以孟氏,看来这个郎君的身份也并非只是霄云殿君上的男宠如此简单而已。”
“你一个以色侍人的玩物也敢叫嚣,真当本唐主不敢杀你吗?!”
只见话落,场中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猛烈的冲戾气,一黑一紫两道锋芒乍然落在了唐隐的左右脖子上。
“你找死!”
“你找死!”
两声怒喝在唐隐的耳畔响起,他只觉脖子一凉似有血迹缓缓流出,一时间身子紧绷目不敢斜视。
“二位息怒!二位息怒!”坐在右侧的唐问赶紧起身为唐隐求饶,他虽心底恨不得让这二人一人一剑马上了结了唐隐,但他们好歹也是一门师兄弟哪里能让外人当众杀了唐隐。
“三唐主出言不逊实则是有口无心,还请二位暂且息怒待三唐主与这位兄弟诚心赔礼道歉。”
虽唐问低声下气劝道,但那架在唐隐脖子上的两把剑却不动丝毫。
见此,唐问也只得目光求助于长青宗掌教真人。
薛长青无奈的看着皆是全身腾腾杀气的玄渊和百里刹,这两个人哪一个是好话好相处的,温朗的声音徐徐劝慰道:“三唐主一时口无遮拦惹怒了二位,烦请看在贫道的薄面上各退一步、切勿计较。”
玄渊目光冷冷的提起剑,众人皆以为君上不再计较,哪知一道凌厉剑芒闪过,又闻一声悲痛欲绝的惨烈叫声。
“啊啊!……”只见大殿正中央躺着一只鲜血淋漓的人耳朵,正是唐隐的左耳!
“你若再管不了那张臭嘴,本君不介意再割下你一条舌头!”言罢,玄渊眼眸冰冷的看了一眼百里刹,无不在多管闲事。
只见百里刹目光落在面前正捂着耳朵痛得死去活来的唐隐,似在思索着什么,突然提剑就想把那另一只也给割下来,见状孟欢意赶紧叫停。
“不要啊师父!他已经够惨了!”
是啊,这三唐主只不过多嘴骂了一句孟欢意,如今就要被人割掉两只耳朵,怎一个惨字了得……
啊!试问这下谁还敢惹这位同时被君上和尊主保护宠爱的魔王啊!
玄渊默默走到一张俏脸煞白的孟欢意身旁,放下剑伸出手正想揽她入怀,却只见孟欢意微一侧身躲了过去,正抬眸愤愤不平地瞪着他,那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怒火怨气。
“谁让你割他的耳朵?!”
“他竟敢你是……总之他活该。”某位爷理直气壮的道。
孟欢意顿时气急:“你!”她竟不解这人居然完全没有一点悔改之心,冷哼了一声便偏过头去不再理他,自顾自的坐在了离他较远的位置。
某位爷当下更是委屈至极,只好腆着一张老脸怯怯地凑上前去,闷闷不乐的唤了她一声:“欢儿。”
“……”
“宝贝。”
“……”
“娘子我错了,为夫以后再也不敢了,往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不让我出手打死我都不动一下,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玄渊的声音并不大,但奈何此时殿中正见过血因而也没多少人有心情谈地,足以让众人听见某位睥睨下的霄云殿君上此刻正低声下气地哄着他的娇郎。
更是惊呆了一众看戏的群众,这还了得!这都已经不能用恃宠而骄来形容孟欢意了,某位君上大人对上这个娇郎完完全全就是被压制的一方,毫无底线禁忌可言!
“……他不过只是骂了我一句,你干嘛非要割掉他的耳朵?”孟欢意气呼呼地瞪着他
玄渊清亮的眸子坚定柔和,目光直直的看着孟欢意沉声道:“欢儿,不论别人怎么看我骂我诋毁我,我都不在乎,可你是我的命,我唯一的宝贝,别谁要是敢伤你一分一毫,就是骂你一句我都不会容许,这一次是他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嘶……”
听着这话,殿中众人纷纷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孟欢意更是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狡黠的眼珠子不由一转问道:“若是你骂了我伤了我怎么办?”
玄渊一愣,沉思了片刻后缓缓言道:“不会有那么一!”罢,便再也不顾其他一把抱住了孟欢意,又低声重复了一遍:“永远不会!”
百里刹双目寒霜地凝视着对面紧紧相拥的两人,心下却是一片萧瑟孤寂,他有自信可以将欢儿连人带心的抢过来,但却不是现在。
永远?呵!的轻巧,世事变幻莫测,如同那场大火之后宛若新生而不是重生的自己。
浑浑噩噩了那么多年,他早已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是复国也不是争霸,只要面前这人野心尚存他就不可能一心一意的爱着欢儿。
野心!是一个男人,一个向往无上权利的男人最致命的毒药,而情爱在此面前只会在一瞬之间荡然无存、好比昙花一现转眼凋零如土!
竹林中……
“有什么话赶紧,老子还饿着肚子!”萧长彦偏过头不去看那风华绝代的清瘦背影。
只听一个如同蚊子般细细的声音道:“……那是我专门送给你的。”
“什么东西?”萧长彦不耐烦的提声反问了一句。
傅倾玉登时转过身,涨红了脸,一双泛着清泪的桃花眼怨念极深的看着他道:“我那件琥珀蚕丝织就而成的衣裳,那是我送给你穿的,你凭什么……凭什么将它转送给别人,而且……而且还是孟欢意。”
道最后傅倾玉的声音越来越,以至于结尾的那一句话萧长彦根本就不知道他在什么。
看着傅倾玉泫然欲泣,萧长彦立马整个人都懵了,那一滴似要涌出眼眶的泪珠实在是惹得他心烦意乱,挠了挠头烦闷道:“不过是一件衣裳,欢意正好需要而且她还穿得好看,这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