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女侠饶命啊女侠……”“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女侠,还请女侠饶了的这件狗命莫要脏了您的手啊。”这还没等孟欢意反应过来,那两个双脚被冻住的大汉顿时齐齐跪地求饶了起来,望着孟欢意一个劲的磕头,哭得稀里哗啦,好不可怜。这就让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抓他们去见官?可前提是黄源城得有官啊,一剑杀了他们?会不会太草率了而且她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怎么能随便杀人呢!那……要不然放了?可他们太坏了就这样轻易放过指不定她走后就会立刻找少年的麻烦。而就在孟欢意困恼万分不知该怎么做时,原本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的少年这时站了起来,双手托着一把与他瘦弱身形极为不符的重刀十分艰难的走了过来。刀尖划过地面发出“滋滋滋滋……”的声音,在这凄清的月色下更显悲凉。只见他双目通红的怒视着二人,猛然发力挥起屠刀“咔嚓”一声生生将其中一个大汉从中间砍成了两半。“嘶……”孟欢意身体一僵,倒吸一口凉气只觉胃里酸水腾腾往喉咙上涌,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捂着胸口吐出好几口酸水。“女侠救命啊,女侠……啊啊啊啊!”可是待孟欢意闻声抬头时,只见另外一个大汉也被少年以同样的方式将其残忍杀害。“你!……”孟欢意喘着粗气怒视着背对着她少年,这亲眼看着两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被一刀砍成两半,饶是内心再强大的她也实在是受不了这样血腥残暴的场面,突然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呆楞在原地持着大刀的少年终于没了一丝一毫的力气,双腿一软,坐倒在地失声嚎啕大哭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少年止了哭声,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自己大哥的尸体前,一下跪在他面前,眼底满是伤痛。而后又慢慢起身走到了昏倒在地上只比他大一岁的少女跟前,犹豫再三还是将她抱了起来,细细的看着她的容颜是他这十四年来从未见过的仙姿佚貌,云堆翠髻、唇绽红樱,冰清玉润好似灼若芙蕖出渌波,这样清丽出尘的女子生不可让人亵渎冒犯,她就应该被万千人捧在手心上宠爱着,高高在上,想要什么就应该得到什么。一时间,他竟看得出神了,心里却誓要将她的眉眼唇角一点一滴都要深印在脑海里。待君家三父子赶到巷时,只见孟欢意被一个满身鲜血泥泞的少年抱在怀中,纷纷心口一紧都被这出乎意料的情景给吓了一大跳。“丫头!”“妹!”“妹!”少年闻声猛然抬头望了过去,一见他们三人,原本呆滞无神的眼睛里突然戒备万分,心下第一反应就认为他们是坏人,立刻抓起地上的大刀横在了胸前。见此,一贯暴脾气的君长励登时拔出长剑厉声骂道:“好个胆肥的贼子,赶紧将她放了!否则我定将你碎尸万段!”君毅寒快速扫了一眼周围,这才伸出一只手拦住兄长的动作,不紧不慢的又指了一下一脸焦灼的君无尘道:“我们并无恶意,你怀中抱的少女是我们的妹,而这位,则是她的也是我们的父亲。”少年认认真真的打量着他们,片刻之间才沙哑着嗓子问道:“有何凭证?”“这……”君无尘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不觉有些恼怒这少年的戒备心怎的这般重?也就在这时,孟欢意嗯了一声,缓缓醒了过来,睁眼看见少年时不禁有些诧异,四目相对,那一眼的芳华全都悉数落在了少年的心里成了以后永恒不变的美好记忆。“爹,大哥,二哥。”待少年再回过神时,怀中的美好已然不见。君无尘将孟欢意前前后后仔仔细细检查了个遍孟欢意吐吐舌头调皮道:“爹……我没事,只是一不心昏了过去。”“哼,你这丫头就是个不安分的,让你乖乖待在客栈里这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刚才一见着你毫无意识的躺在那少年怀里,爹还以为,还以为……”君无尘越越觉得后怕,到最后甚至话语气都夹杂着轻微的哭声。孟欢意听之心口立马暖暖的,原来被人担忧被人关心的感觉是这般的温暖与幸福,更是一想到这人还是自己的亲爹不觉鼻子发酸有些想哭,抱着君无尘的手臂声音糯糯的撒娇道:“爹爹,女儿错了,爹爹不要再生气了,以后我无论去哪儿都提前跟您一声行了吧?”见女儿会跟自己撒娇了,君无尘这一颗刚毅冷硬的心立马化掉,什么责怪的话都不出口了,只用老父亲式般的微笑满目宠溺的看着她。一旁的两兄弟相视一笑,没想到有朝一日咱们这位在战场上堪称一代传奇的北漠君侯,也会被一个丫头给哄的服服帖帖。然后比起这边的其乐融融,仍旧坐在地上哥哥刚被三个大汉凌辱至死的少年则更显无比凄惨。“爹,大哥,二哥,咱们帮帮他罢,他也……很可怜。”孟欢意即是再看不惯他杀人的手段,但内心深处还是想要帮他。君毅寒走上前去问道:“你可愿意跟我们走?”少年抬头望着他,但眼底却满是孟欢意的影子,坚定不移的点了点头:“我愿意。”于是,名叫许重的少年找了一处偏僻幽静的地方埋藏了已死的哥哥,'砰砰砰'磕了三个大响头,凝视着坟前,一想起那个女子目光便闪烁着耀眼的光辉。而仍旧惦记着去找傅倾玉的孟欢意一回到客栈便'蹬蹬蹬'的跑上二楼,却被二告知那间客房的客人早就走了,因此还失落了好一阵。隔日清晨了无牵挂的许重已经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青衫布衣,而那张俊秀英朗的脸又惹得孟欢意自夸自耀的直自己原来救了个美男子。前往北漠的大路上,许重代替了马夫的职能驾驶着孟欢意独自乘坐的马车,此刻的内心却是无与伦比的满足,能在有生之年遇见这样一位白衣胜雪的女子是他这辈子做梦都不奢望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