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皑如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淮川大陆上正值四月回春季
红沙漠周边城市常年干旱,今春也与往年一样只稀稀疏疏的下了一点少量的微雨。
晨曦时分,第一缕金色阳光落在了黄源城门前,忽的一阵微冷的狂风卷起漫黄沙,场中依稀还残留着昨日未散的阵阵硝烟与刺鼻腥味。
城楼之上,依旧蟒纹军袍加身的某位爷面色有些凝重的俯视下方,这一次与以往试探性强攻截然不同,此刻北漠大军足足七十万全部一齐兵临城下,看来是铁了心想要今日破城。
不过,本王向来驻守的城门都是由铜墙铁壁建筑而成,就算你是北漠君侯又岂能那么容易攻破!
七十万北漠大军无数双眼睛里,一身英挺戎装、缀鳞甲金凯的君欢意独自一人单枪匹马的缓缓上前。
军前,三位大将军和华军师并列为首,身后左右是君家两兄弟和十位常胜将军。
君无尘右侧,赵冲双目紧盯着孤身向那城门走去的娇身影,面如虎相的脸色愈发凝重,侧过头去语气焦灼问道:“主帅,这子到底行不行啊?还敢当众立下军令状,可别到时候被城楼上射下的万枝利箭给吓得屁滚尿流掉头就跑啊?那就真的是丢死咱们北漠大军的老脸了!”
别赵冲一人疑惑,就连他身后的七十万北漠大军打死都不信单凭君欢意一人便可破城!
身骑一匹八尺黑玉乌骓马的君大将军沉默不语
城楼上
龙骧将军冉焯见此一幕有些怔然,不觉低声自言自语呢喃道:“这北漠到底想要做什么?居然让一个的中郎将出来送死!”
而此时,就在黄源城外不远处一座高山之上。
三人骑马并立
萧长彦眺望着战场上身形纤弱的女子,心中不禁生出深深愧疚之感,偏过头去看着身侧一紫邪魅紫衣的男子感叹道:“看来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欢意如今定然是恨死景王了。”
见他神色冷漠不语,萧长彦郁闷非常的轻叹一声,眼底掠过一丝于心不忍:“我,你当真非要如此?你这样做......会不会对欢意太过残忍了?若是有朝一日她得知了真......”
未待他完,百里刹眼神骤变,目光冰冷如利剑的扫了他一眼:“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
萧长彦眼眸沉了沉,回过头去便再也没话了。
一旁的秦漠始终紧锁眉头沉默寡言
耳畔冷风呼啸,君欢意强忍着心中苦楚一眼未看玄渊一眼,只一手提马枪,一手攥着绳索忽然双腿猛地夹紧马腹,大喝了一声驾!快速往城墙下疾速冲去
云大统领缓缓抬起一只手一声令下:“震弓箭队准备!”
只见君欢意骑马进去射程之中
“放箭!”
千百枝疾箭杀气如麻刺破虚空纷纷射向驰骋而来的君欢意
“嘶..........!”如此恐怖的场面双方众将士们无不头皮发麻,倒吸一口凉气。
霎时间,君欢意眸色蓦然一变,身体四周股股冷冽寒气腾腾缠绕,右手提起马枪在头上旋转了一圈又一圈,只见半空中雄浑的寒冰内息如同云层一般滚滚翻腾。
登时化为一座气吞山河的冰雪漩涡,一根不剩的吞噬着浪潮一般飞来的利箭!
场面一度令人瞠目结舌,震撼人心!!
北漠大军更是一片接着一片的高涨欢呼声
“,哪!我,我没看错!那那竟然是一人之力?!”
“雾草!特么的那还是人吗?妖孽?神仙?还是魔?”
“…………”
而城楼之上某位爷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僵在原地,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风雪之中的人。
她的一招一式、一举一动他早已铭记于心,深深的刻在了脑海里。
几乎只是楞了一秒之后便当即大喝一声,厉声命令震弓箭队道:“停止射箭!全都给本王住手!”
他身旁两位将军和云大统领不约而同的疑惑看着他
又见玄渊神色已然大变,心底更是卷起万千风暴怒吼,出生至今即便是面对生死一线之际也不能让他心中如此惶恐、浑身冰凉。
脚下不由自主的往城墙边上走去,一只指节微微泛白的手颤抖的扶着墙砖,双瞳深情的凝视着同样抬头望着他的人。
片刻之后,玄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嘴角苦涩将那思念已久唤出声:“欢儿!”
只就这样简单的两个字从他口中唤出,却包含着无尽的沉痛与深切的思念。
“景王认错了,将不叫欢儿,将乃是北漠燕狼骑一个中郎将。”君欢意语气平静的道,仰望着他时脸上神情一派冰冷。
场面一时沉寂许久,众人皆是震惊的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
——气氛有种不出的诡异
一阵夹杂着冰雪的寒风刮过
已是暖春时节,玄渊却感觉自己整个人从里到外五脏六腑都是冰冷的,一双黑瞳静静地凝视着她,听出她语气里的疏离和陌生他便立刻明白君欢意已经知道了一切。
心脏,没来由的突然狠狠跳动了一下,苦笑一声道:“欢儿,你不必再掩饰了,你知道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能将你认出来。”
“呵!那又如何,事到如今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好,哦,对了,忘了恭贺景王……喜结良缘。”最后四个字君欢意几乎咬牙切齿的从口中蹦出。
“欢儿!事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他很想解释,却根本不知该如何解释。
君欢意自是看出他有口难辩,定然是做贼心虚,不觉胸口闷闷的,怒火蹭蹭蹭的直往头顶上升!
“玄渊!我就问你一句!”
某位爷暗叫不好
“你是不是要娶那个孝董郡主为妃?还有!......她肚子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君欢意恶狠狠的瞪着城楼之上的人,只要他敢一个是字!
老娘非当场活剥了他的皮不可!
双方除个别明白人之外皆是一头雾水的看着场中
这个中郎将的问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是一个被负心郎抛弃的怨妇?
过了许久许久........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