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出奇愤怒的他根本就不想继续听她说一些她与宋云杰在一起恩爱的事情,也不想听她说她与宋云杰比翼双飞会私奔逃离他的事情。
可是,见他生气了,有了激烈的反应,杜清雪只会更兴奋,更高兴,说着,说着,也就更起劲了。
她,是存了心要气他。
以此来逼迫他离婚。
可是,他怎么会同意。
不管她怎么气他,怎么闹腾,怎么耍尽花样来逃离他,离婚,都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杜清雪在江氏集团气急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他,不断地挑衅他的忍耐力,到了最后,免不了的,盛怒之下的他在或出声或上手制止她的这一过程之中还是不小心的伤了她。
伤了她,他是懊悔的,歉疚的。
止不住的心疼。
也幸好,只是一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涂上药膏,过几天便会好,可即便是这般,他向来冷硬的心,还是一扯就疼。
心疼她。
这放在抽屉里的一盒盒药膏,便是为了她准备的。
可准备了,却用不上,在看见她伤着了,江景琛本来是要拿药膏帮她涂上,然而,却在走近她时,触及到了她厌恶而憎恨的冰冷的眼神。
也在他一走近的时候,杜清雪饱含着满腹怨怒的眼眸凶狠地瞪向他,她眼角挂着惹人疼惜的眼泪,用心痛到了极致破碎了的声音一字一字道:“江景琛,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你不要过来,也别碰我!否则,我死给你看!”
“你就这么厌恶我,这么恨我吗!”连他的靠近,都让她痛苦,让她忍受不了,真的,她就这么厌恶他,恨他吗。
“是,我讨厌你,恨你,一直以来都是!我恨不得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永远都不想和你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当时,她是这么回答他的。
他紧紧攥着手里严重变了性几乎看不出原本样子的药膏,黯然的色泽湮没在眸底深处,心底,一丝丝受伤的涌流掠过,却不让人看得出来。
嗓音嘶哑,暗沉,他压抑着内心的汹涌,驳回她道:“可惜,这辈子,即便是死,你都只能和我在一起,你想逃离我,想离婚,都只能是痴人说梦!呵,呵呵,你永远都不可能会如愿的!”
之后,生怕杜清雪再说出一些更决绝的话,先一步离开办公室的人,是他。
离开了办公室后的他冷着一张魅惑人心的英俊面庞,全身上下染尽了势不可挡幽沉可怖的戾气,在路过置放在电梯口的垃圾桶时,震怒之下的他随手一扔,将手里攥得变得不成形的药膏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
每一次杜清雪来江氏集团闹腾,要么是不欢而散,要么是他怒火攻心地逮着她一路回蓝水湾。
至始至终,都没有一个好的结果来收场。
幸而,现在,一切有所不同。
江景琛大手伸过去,环过杜清雪后背,扣紧杜清雪纤细绵软的腰肢,把杜清雪紧紧搂在怀里。
杜清雪离得江景琛极近,极近,彼此的心跳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一般,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她似是感受到了江景琛外泄的轻微涌动的情绪。
杜清雪回应他,紧紧回抱着他精瘦健硕的腰腹。
“景琛,我知道的,按你的意思来做就好,我并不反对,刚刚,我只是在提议,这儿是你的地方,你要怎么做,都由你,我会支持你的。”
“过往,是我不懂事,才做出了那么多的荒唐事。”
“往后,我不会再做出伤害你的事情了。”
“我们在一起,好好的在一起。”
“我已经纠正了自己的错误,你要是不放心我,你完全可以监督我,以前的事情,过去了,便不会再发生了。”
杜清雪紧贴着江景琛的耳垂,温声呢喃。
他还是想起了以往的事情了吧,是她在江氏集团兴风作浪大吵大闹的事情,当时,她激动,愤慨,确实是不慎受过伤。
他备着这满满当当一抽屉的药膏,应该是在为了她着想,为了在她受了伤之后而用。
还是他想得周到,考虑周全。
终归,都是为了她。
理解了江景琛的初衷,明白了江景琛冷峻外表下的良苦用心,这下子,她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也不必再劝,到底,他有着自己的想法,打算。
杜清雪俯首在江景琛肩侧,紧紧靠着他。
在抱了一会儿之后,先松了手的人是江景琛,心底深处的浪潮早已平复下来,他也不是矫情之人,只是突然间想起了往事,感怀过往,他一直在关心着她,总是害怕会失去他。
不是多愁善感,只是因为深爱,才会变得这么患得患失。
现在,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处,已经好多了,他要和她走下去的决心更牢固,也更坚定了,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将他们分离,拆散。
也本来就是如此。
所爱隔山海,山河皆可平。
“好了,该吃午餐了。”这午餐点到了,该吃午餐了,江景琛依旧让杜清雪坐在他的大腿上,他一手揽着她,一手将放在办公桌上杜清雪带来的精美饭盒打开。
药膏的事情,已达成一致,暂且不提,先搁在一旁,现在,餐点到了,她的肚子应该饿了,还是吃了饭先,其他事情,等填饱了肚子再说。
江景琛慢条斯理地打开了饭盒,举止优雅,从容,无形之中彰显出他身为枫城权贵的出众的贵气和不凡的浑然天成的傲气。
杜清雪收敛了一下难以平静下来的心绪,看着江景琛打开了她买回来的饭盒,她还想着要用江景琛准备了的午餐呢。
是以,她开了口:“景琛,你买了的午餐,也不要浪费,我想要尝一尝……”最重要的,是不能浪费了他待她的这一片心意。
杜清雪开了口后,话,一边在说着,一边偏过了头,看向了本来在江景琛一侧站着的男助理的位置。
可是,这望过去了的一眼,杜清雪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江景琛身侧,空空如也。
没有人站着。
她这才察觉到,原来,不知何时,男助理已悄无声息地走了,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