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杰看着管家一脸漠然无动于衷的样子,便明白了这管家骨头硬了,是硬茬,他和管家始终是说不通的。
管家分明是不会让他去见杜清雪的。
他要通过管家这一条道来见杜清雪,显然是行不通的了。
如此,宋云杰只能再想其他办法,眼看着自己被拖出了蓝水湾,灵机一动,宋云杰张口大喊:“雪儿,雪儿,你……出来,我来找你了,你快出来!”
“我知道你在蓝水湾,知道你在楼上,你赶紧出来,我要见你!”
“虽然昨天才见,但是,我知道你肯定还在想我,你也会和我一样,想要再一次见面,重逢。”
“我们之间还有好多话没有讲清楚,你出来啊,我们把未说的话都说清楚。”
“好歹,我们爱过一场,我不相信,不相信你会对我这么绝情,残忍!”
“……”
宋云杰扒拉着门,一点都不配合保镖,使劲地扑腾着,闹着,大声地叫着,喊着,他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楼梯口的方向,眼底流露出一丝丝期待的光彩来。
兴许,他喊了后,杜清雪知道了他来了,必然会来见她。
可是,片刻了,宋云杰仍然不见杜清雪下楼来见他。
“她一定是不知道我来了,这才没有出来见我!”在喊过之后,宋云杰消停下来,却依然没有见到杜清雪。
他认定,断然是杜清雪不知道他来了,这才没有见他,要是她知道了他要找她,她绝不会不见她。
对此,此一时,焦躁之中惊惶不安的宋云杰坚信着,他俨然把杜清雪当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非要让杜清雪帮他不可。
可他全然忘了,今非昔比,杜清雪如今已经不一样了。
杜清雪已不再任由他摆布,已不是他说一便是一,悉数听他的了。
可宋云杰终归是无路可走了,思绪混乱,如麻花一般,理不清,捋不顺,当他的话说出口,却并未深思熟虑过。
“行了,让他出去!”管家挥挥手,让保镖赶紧带宋云杰走。
而后,管家背过手来,不再理会身后的宋云杰的吵嚷,挣扎,打算自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却在此刻,楼梯口传来了动静。
主卧门开了,这一时候,众人暂且都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了传来动静的楼梯口。
被人拖着往外走的宋云杰一见楼梯口传来动静,本来光芒渐渐暗淡下来的一双眼睛禁不住发光,发亮,布满了希望,铺陈着一丝丝喜色。
或许,是杜清雪听见了他的呼唤,是以,她出来见他了。
只要能够见到她的人,那么,这所有的一切都有救了。
他可以东山再起,再创辉煌。
宋云杰暗自喜滋滋的想着,眼底的亮色更加熠熠生辉,绽放着一片明亮的光芒。
然而,当他看清楚了出现在楼梯口的身影之时,他眼底绽放而出的一片灼灼光芒瞬间消散殆尽,飘散在空气里,再也没有了一点痕迹。
原来,出现在楼梯口的人不是杜清雪,而是江景琛。
他想要见的人不在,而是他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是江景琛。
这下子,他可就没救了。
要知道,本身,便是江景琛把他推入了炼狱之中,造成了他而今窘迫的困境,倒在了地上,难以再次站起来,江景琛是存心看他难堪的,他可不敢再奢望江景琛会帮他。
况且,曾经,他也尝试着求过江景琛,奈何江景琛冷血心肠,冷酷,不为所动。
他根本就说服不了江景琛,江景琛依旧没有高抬贵手,如此,他只能另寻办法,只能需要杜清雪来帮忙。
宋云杰在看见江景琛的一刻,便顿时像是病恹恹一样郁郁寡欢,丝丝喜色荡然无存。
当江景琛一步步走向他,冷冽而强大的气场迎面而来,全数席卷向了他,继而,江景琛冰冷如刀一般锋利的眼神懒懒地一扫,径直扫向了他。
便是这般,令宋云杰全身都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还是,当站在了江景琛面前,尤其是当前没有了杜清雪在场,没有了杜清雪的帮忙,偏袒,宋云杰从内心深处越来越止不住地忌惮江景琛。
本来,他过往得意,嚣张,都是有赖于杜清雪的缘故,当一切时过境迁,过眼云烟,那么,他便有一些焉下来了。
此时,宋云杰一头发热的脑子稍稍平静了下来,有了片刻的清醒,或许,所有的一切都不复以往,恢复不到从前了。
可是,为何,他依旧在隐隐期待着。
期待着一切的转变。
宋云杰一身狼狈,抬头看向了步步走来,已站在了他面前的江景琛:“我来找雪儿,你让他来见我。”
即便是恐惧,忌惮,但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宋云杰只能是鼓足了勇气才挤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若是不说,这挽救破败的一切的机会只怕是更为渺茫了。
眼下,宋云杰只能是不大能够顾得上其他的了。
“她累了,在睡着,恐怕来不了见你了。”江景琛淡淡道,似是有意,又似是无意,但这其中的深意,却是耐人寻味的。
再则,江景琛当前穿着的是一件浴袍,领口微微敞开,诱人胸肌引人遐想,他头发略微湿润,仿佛是镌刻一般的冷毅面庞微湿,眼窝深邃。
看上去,江景琛似乎是完事之后的模样,翻云覆雨,一番痴缠。
再加上江景琛一言两语似是而非的话语,更是令人坐实了自己脑海里骤然涌现出来的想法。
而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也是在近来一段时间发生过了的事情。
宋云杰越想,脸色越加惨白,若非真是如他所想的一样,杜清雪渐渐地一点点向江景琛靠近,与他一点点的离心了,那么,事情只怕是难以再有转机了。
“我想见她。”宋云杰继续道。
任何事情,都等他见到了她再说,他还是想要把话问清楚,纵然,他得到了的答案兴许是不如人意的。
然而,宋云杰仍是不信,杜清雪说了不爱他的这一件事是认真的。
或许,她只是说说而已,不能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