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没一件事情是称心如意的,真是够糟心的了!”听着这一声脆响,杜月笙心下按耐不住烦闷之情,压抑下来的不满在片刻之间边发泄了出来。
又一次,杜月笙禁不住抱怨起了近来一些不顺心的事情。
真的,糟心的不止是事情,还有她自己的心情。
杜月笙咬着艳色的下唇,眼底的凶光泄露出来,她气着,胸口上下起伏:“啊!真烦!诚心是不想让人活了!”
说着,杜月笙将白色被子一把掀开,直接掀落在了地上。
被子在半空之中停留了一会儿,随即便飘落在地上。
凌乱的被子,皱巴巴的,正如杜月笙此刻的心境一样,皱皱巴巴的,没有一点清静,平顺。
杜月笙再往一旁看了一眼,看见了酒店床头柜上的一些基本的摆设,有花瓶,酒水,梳妆饰品等等,她看了一眼,止不住的怒火喷发而出。
而后,杜月笙的身子一下子往前一倾,小手伸了过去,一言不发地直接上手,将床头柜上的东西一一扫落下来。
可是,即便如此,也依旧是不解气的。
但是,杜月笙看了一眼四周,已没什么可以摔的了。
过了好几分钟,杜月笙才慢慢地静下心来,也才紧赶慢赶的从床上站起来。
可是,她今日穿的一身惹火诱人的红色短裙已经被撕碎了,零零碎碎散乱在了地上,已经是不能穿了。
如今,她只能想办法再重新找一套衣裙来穿了。
杜月笙赤着身子走了几步路,走到了酒店里的衣橱面前,她伸手拿过一件浴袍,裹住了自己的玲珑身段。
杜月笙拿过座机,拨打了前台的电话。
也不多说什么,杜月笙细长的眉毛一挑,用上了自己惯有的凌人口吻,道:“给我拿新的一身艳色红裙过来!”
“小姐,请问需要我们拿到哪里?”大多数时候,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服务员都会尽可能的满足。
如此,对于杜月笙的这样一个不算过分的要求,服务员应下了,只是,这一个电话蓦然响了起来,服务员是接了,却并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服务员受过一番专业化的培训,在纵然是面对客户无理的要求,也会客气而礼貌,微笑而耐心。
“我在六楼。”
杜月笙却是急了,已没有什么耐心了,说了的话气冲冲的,细长的凤眸瞪着,满是怒意。
“六楼哪一个房间?”服务员顺势问道。
也是真的不知具体的一些情况,服务员只好再一次问清楚,问一些细节。
这样一来,她们接下来的工作才好进行。
“电梯门口的左手边第二间。”杜月笙还是记得清楚,昨日,在进门之前,她看了一眼房间的门号:“赶紧过来,要是敢慢一点,我会直接辞退你们!”
杜月笙一说完便一气之下挂断了电话,身上裹着浴袍,出不了门,回不了杜家,可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失,已经是过了十分钟左右了。
再加上回家的车程,得需要三十分钟。
若是服务员送一身红色短裙都是这么磨磨唧唧的,那么,她一定会不能在杜父规定的时间里回到杜家。
真的晚一些回去了,想必近来一直心情不大好的杜父会饶不了她。
当然,眼下,纵然只是走了两步路,杜月笙蹙着纤细的柳叶眉,咬着唇瓣,她依旧是感觉到了疼痛。
走路,也觉得疼。
不舒服。
可是,也没办法,杜父已经发令了,她只能是遵从,而今,再疼,再痛,她都得要强忍着。
杜月笙故作没事人一样,可身上的疼痛依旧是无法缓解的。
因由疼着,杜月笙没有再继续一度的左右走动,而是坐在了床上,双手紧了紧身上的浴袍。
杜月笙静下心来一想,想到了宋云杰独自离开了,只留下她一人待在了酒店,对此,她是不满,也是有怨言的。
这要放在以往,她和宋云杰成双入对进入酒店,要是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宋云杰断然会一直等她醒来,与她相携着一起离开酒店。
而不是扔下她一个人。
但是,现在,早已不同于往日了,有一些东西,早已在悄然无声之中变了,变得与原本迥然不一样了。
或许,变了的,不止是宋云杰的态度。
还有宋云杰一直尊重她,温柔对待她的一颗心。
这一些,都是身在其中的杜月笙能够真真实实感受得到的。
也是近一段时间来她参透的一个感悟。
她并不想体会这一种难言的滋味,是只有亲身经历过了,才会明白这其中的不好受的感觉。
宋云杰的冷漠,绝情,怒骂呵斥,全都在近日来砸向她,蜂拥而来,令她头昏脑胀,心情低落,却不知要如何做才好。
正如,当下她面临的一个又一个的困境,都寻不到一个出口。
以往,什么事情,她都可以做主,有自己的见解,看法,而现在,却又不同,仿佛,什么事情她都拿不定主意,很多莫名的一些想法一时间在左右摇摆之中。
她曾经一度确定了的事情,都已经渐渐地变得不自信起来。
不是不全然相信自己的判断,而是这自己的判断之下,她渐渐地开始变得有些怀疑起自己来。
她紧紧握在手里的一张底牌,似乎已经不管用了。
对于杜清雪,她再一次操控起来,都不单单是变得越发吃力了,也越来越无可奈何。
她已然是拿杜清雪没办法了。
在盛世项目现场,宋云杰拿江景琛的事情来威胁杜清雪,可是,杜清雪居然出人意料地做出令她大跌眼镜错愕得令人不敢相信的决定。
杜清雪恍若不关心江景琛的死活,又或许是,杜清雪心底已有数了,这才会俨然一口直接了当地拒绝了宋云杰,不为宋云杰所控制。
但关于这一点,杜月笙想着,想着,却仍然是想不明白,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
杜月笙坐在床上苦想,也在这样一个冥思苦想的一个过程之中,门铃突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