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终归,是杜清雪戳中了事实,也害怕事情败露,畏忌可怕的后果,曹丽丽心下紧巴巴的,有一些绷不住这脸上的体面了。
“我的意思是,曹总监,很快,你的谎言就会被戳穿。”
杜清雪不打算隐瞒自己的言里之意,而是敞开天窗说亮话:“违逆景琛的后果,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在此,曹总监,还是希望你能够事先做好准备的好。”
曹丽丽巴不得她被江景琛抛弃,巴不得她过得不好,那么,对于像曹丽丽这样一类与自己合不来又挑衅自己的人,杜清雪一贯以来都是不多给她面子的。
别人敬她一分,她必然还人一丈,但是,倘若,别人一再上赶着欺辱她,此般,她便用不着对他人客气。
杜清雪冷冷的说着,她说的并非是玩笑话,而是认真的。
反正,当下,她来江氏集团的这一趟是来找江景琛的,等会儿,曹丽丽说的是否是事实,她可以随口向江景琛求证一下。
也并非是小题大做,胡生事端,而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曹丽丽留在江氏集团始终是个祸患,不能久留。
总之,她不想让江景琛身陷一些不必要的祸端里。
杜清雪不过是想要借着这一件事情把曹丽丽推出江氏集团的大门之外,不再让曹丽丽祸害江氏集团。
再过了今天,她保不准明天就会飞往国外一趟,在此期间,她可不希望江氏集团有事,不希望江景琛有危险。
“我没有撒谎,你用不着在这儿胡言乱语,也用不着恐吓我。”
曹丽丽在怔怔了半晌,这才像是被人当面戳破了真相一般不免羞恼成怒起来:“我可不会怕你,更不可能会轻饶了你,有事情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等日后,到了最后难堪的人说不定是你!”
“哼,靠出卖色相上位的女人,不知廉耻!还胆敢在这儿与我争执,果然,有些人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冷嘲热讽,一番奚落,曹丽丽像是被激怒了的母鸡一样,尖酸刻薄地斥责杜清雪。
随即,当曹丽丽撂下了这一席听在人耳里是尖利的,刺耳的话后,曹丽丽便气势冲冲的出了电梯。
出了电梯的曹丽丽直走,头也不回地要回自己的办公室。
然而,却在没有多一会儿,在电梯铁门缓缓地关上的一瞬间,一道生疏清冷的音色响起。
“能倚仗自己的男人,那是我自己的本事,我可不像某一些人,都已经结婚好些日子了,却连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了,就算是想要倒贴出卖色相,却是连这样的一个机会都没有……”
曹丽丽驳回她,她便回以漂亮的一击,狠狠地让曹丽丽栽个跟头,以能够知道知道她的厉害。
她的这些话,刚好,戳中了的是曹丽丽内心深处的痛处,是曹丽丽不轻易与人说起的伤痛。
曹丽丽嫁了人,还是一个富家的执跨子弟,这是一场商业联姻,双方都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各玩各的,各过各的。
曹丽丽的老公风流成性,常常流连于灯红酒绿的风月场所,纸醉金迷,夜不归宿,夜夜笙歌,在女人的温柔乡里沉沦,好不逍遥,快活。
曹丽丽出身不算好,也不算糟糕,但是,在这一场商业联姻里,曹丽丽始终算是高攀了。
她老公有着一身富家子弟的缺点,时而带女人回来缠绵,根本就一点儿都不把曹丽丽放在眼里。
时而,遇上不顺心的事情,这执跨子弟还会对曹丽丽毫不手软地施暴,压制得曹丽丽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他一顿粗鲁而野蛮的打骂。
而她,屈辱而无言的承受着他带给她恍若是狂风暴雨一般的痛苦。
不是没有想过离婚,摆脱他的禁锢,只是现在,她还不够强大,曹家仰人鼻息,需要人接济,她自然是不好在这一个档口提出离婚的事情来。
也只能强忍着,默默承受着。
这一件事情,是曹丽丽难以启齿的。
也是曹丽丽的心伤,是不容许任何人窥探,触碰的。
再有,对于这一件事情的知情者少之又少,她保密工作一向做得好,每次示于人前都是高傲的,一派清正,鲜丽,有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故而,关乎于她不堪的家事,几乎无人所知。
可偏偏,杜清雪似乎知道了。
不单是知道了,还好像知道得不少。
如今,当场,毫不避讳地,杜清雪便倏然戳住了她的痛点,揭她的伤疤,实在是可恶。
对此事,曹丽丽是又惊又怒。
也倍感难堪。
便是杜清雪这一句听上去没什么,但深究下去却别有一番不同味道的话,明明是轻飘飘的落在了曹丽丽的耳畔,却又重重的砸落在曹丽丽的心上。
发出了一声巨大的闷响。
曹丽丽脚下略一酸软,打了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幸好她反应快上了一拍,这才没有让自己再一次窘然,出洋相。
曹丽丽双手握成拳头的尖细指甲涂染着艳红色丹蔻,很惹眼,醒目,此时嵌入了掌心的细皮嫩肉里,流淌出了一点点血丝来。
但是,曹丽丽却仿佛是浑然未觉,只一步步踏着沉重而凌乱的脚步往前走着。
愤怒之中,又失魂落魄。
杜清雪用这最后一番话噎住了她,让她败下阵来,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只能灰溜溜的有一些慌不择路的离开了。
而在电梯合上门的一刻,杜清雪分明看见曹丽丽失魂落寞的身影,她轻嗤了一声。
是杜清雪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她,唾骂她,践踏着她的骄傲和尊严,如今,她不过是还击回去而已,曹丽丽便受不了了。
但是,曹丽丽又何尝想过,当她自己说出刺耳伤人的话之际,也有可能会有被人怼回去的一天。
杜清雪不认为自己有错,单凭上一世曹丽丽这个一度在一旁为杜月笙鞍前马后又煽风点火的人,她讨回来的这一点债,都还算是轻的。
但是,凡事都不必急于一刻,这只是暴风雨来临的征兆罢了,该属于曹丽丽的惩罚,曹丽丽休想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