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们在一边拿着家里的碗排着队打锅里做好的酸菜五花肉,大铁锅炖的比自己回家做的香多了,锅里黄澄澄的泛着一片油光,血肠蒸熟切好后整齐的码在锅边。
一家人两勺谁也不给多打,有了酸菜和血肠打底,家里人多的,不够吃的就回家自己加点冻豆腐也够一家子人吃了,你看上边飘着的那一层油,回家自己做可舍不得加这么多。
沐夏和陈母挨在一起排队,沐夏拿了一个大点的饭缸子,没一会儿就轮到她了,沐夏闻着锅里飘出来的香味想,等会回去热几个白面馒头,他们两个人这些也够吃,也不用再加菜了。
分完后沐夏也不回家就站在一边等孟辰旭,看着他给村民们分肉。
剔好的猪肉和猪下水都摆在不知道上哪弄来的一块大案板上,大家都跟着排起了队。孟会计在一边站着记着谁给了谁没给。
孟辰旭拿着刀在分猪肉,这两头猪养的真不小,切开的时候不少的肥肉。这个年代村里人最喜欢的就是肥肉,平时去买这样的肉还需要碰运气,要早去晚去就被抢光了。
排队领猪肉的村民一边排队一边跟前后的村民聊着天。
“今年咱这两头猪养的可真够肥的,你看看那二尺多的猪油,这要是回去炸成油渣得多香。”
“你这一说我想吃我家婆娘包的油滋啦馅的饺子了,不行等会多要点肥肉。”
“我也想吃了,希望到我们的时候肥一点的肉还有。”
“我前两天去县上了,县上过年猪肉涨价了,整整涨了五毛钱呢。”这个价大家伙一听就吃不起。
“还是我们村好,自己养猪过年这么一分一家能分到差不多五斤肉呢,过年就够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也多亏老田头的养猪技术好,我媳妇他们村,前天也杀猪来,那可不行猪又瘦又小的,肥肉都没多少。”
“该说不说老田头养猪有一手。”
孟辰旭该开始切的时候手里头没有准头,不是切多了就是切少了,但是分的多了后便渐渐的就熟练了,一刀下去稳稳当当的,一般分肉都是一块比较肥的再加一块瘦的,要不然等到最后瘦的大家都不想要,容易引发矛盾。
眼瞅着队伍里就剩下几户人了,桌子上还有肉、大骨头、内脏和排骨。大骨头上被剔的很干净,沐夏很喜欢这样的,把两根大骨棒从中间砍开,里边满满的都是白花花的骨髓,这个煮汤是最好的了。
沐夏打好菜走到孟辰旭旁边,跟孟辰旭说让他拿两斤肉换大骨头吃,反正她也不是多么喜欢吃肥肉,早说了肉她的超市里还有很多,但是大骨头原本就不多,沐夏又经常做,现在已经被吃的差不多了。
等全部分完,用秤一称,加上下水什么的零零总总还有五十来斤。
分完肉还没走的,都在这边看着。陈父说道:“知青们也辛苦了一年了,切十斤肉给他们,再分五斤下水和骨头给老田头,人家养了一年给我们养出了这么肥的两头猪,这就当是奖励了,希望他明年继续保持,让我们明年年末也能吃到这么肥的猪肉。”
知青所那边反正他们都是吃大锅饭,陈父也就不细分了,让他们自己商量着,随便她们怎么用。
村里人听到村长这样说也都同意,毕竟这些也都是应该的,就像老田头养猪的同时也要下地,再说了人家养的这么好,给点奖励也是应该的。
剩下的又按照公分分了一次,不过这次大部分都是下水,杂七杂八的东西,孟辰旭这次分到了个猪蹄。不过第二次不管分到啥,大家都是很高兴的,猪耳朵也好猪肠也好都是实打实的荤腥,平时想吃都要花钱的,现在免费怎么都是好的。
分完肉后孟辰旭和沐夏一起回了家,陈父他们留在那里做一些善后的事情。
两个人回到家沐夏从超市里拿了几个白面馒头上锅蒸着,孟辰旭去洗漱,一上午忙着杀猪分猪肉身上有个猪的臭味。
孟辰旭洗好后换完衣服出来,馒头也热了。沐夏把折叠桌打开都摆上去,沐夏觉得一个菜有点少,又从超市里拿了一盘凉拌菜出来,两个人开始吃饭。
这杀猪菜才是原汁原味的,猪整整养了一年,正宗的农家土猪,跟沐夏超市里的现代化养殖的猪肉味道完全不一样,吃起来瘦肉不柴,肉质很紧实, 肥肉香而不腻。
二十六沐夏和陈母又去做了一次豆腐,这次做好后陈母都炸成了豆泡,沐夏不会做,陈母就一起炸了,沐夏把陈母炸好的豆泡凉了一下,就装了起来。
越临近除夕村里的年味就越浓,这几天不管平时相处的怎么样,见了面村民们都乐呵呵得的,也不跟人吵架都很和气。
年三十这天,沐夏是被一阵鞭炮声给吵醒的,沐夏醒的时候孟辰旭早就起了,炉子也生好了,外边屋里的温度也上来了。
沐夏从被子里拽出孟辰旭给放到里边暖的衣服,穿好梳头发,然后出去用孟辰旭兑好的热水洗漱,两个人简单的吃了早饭就开始忙活。
到了下午两个人就开始忙活起他们的年夜饭来,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沐夏准备的做的菜到不少,毕竟这是两个人过得第一个春节,吃的第一个团圆饭。
孟辰旭自从爷爷死后就没有好好的吃过除夕的年夜饭,虽然二爷爷他们一家也会叫孟辰旭过去吃,可是毕竟是一个团圆的日子,孟辰旭不好意思过去打扰他们。
于是在每年阖家欢乐的日子里,孟辰旭吃着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的饭菜,吃完就早早的上床休息,也不包饺子,过得一点年味也没有,就跟平常一样。
所以沐夏这次决定饭菜丰盛一点,虽然沐夏不能回到过去陪着那个孤单的孟辰旭,但是沐夏想说在未来的每一个新年孟辰旭都有她的陪伴,沐夏想告诉孟辰旭他重新有了家人,有了陪着他走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