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花魁被纨绔子弟霸王硬上弓的传闻在整个齐郡城传的沸沸扬扬,劳累一夜的楚胖子捂着腰才出青枝楼就看到一群人浩浩荡荡朝着齐郡城外而去,吵嚷着要让那纨绔子弟将人交出来,寻一个公道,诸如此类的话语。
眼珠子贼溜溜一转的楚胖子细思斟酌后大概是明白了这群人讨伐的对象究竟是何许人,除了殿下也没人敢扛着苏花魁大摇大摆的行走在街道上,要知道唾沫星子可是能压死人,当地县官也只敢暗地里动手动脚的引诱威逼,哪怕是蓬莱王的嫡长子郑文也不敢拿自己身份说事,为官者毁去名声则如同断送自己的锦绣前程,但凡有脑子的人也不愿去做这玩火自焚之事。
楚夜星转身走进无人小巷,三位黑衣暗子出现身后跪地听令。
楚夜星揉着略微酸涩的脖颈,满脸春光,对于昨夜翻云覆雨的把式十分满意,“谁要敢去殿下面前寻不痛快,那就让他们一家子都痛快不了,明白嘛?”
三位黑衣暗子拱手齐声道:“领命!”
相较于楚胖子昨夜风流,许南烛更显狼狈,整整一晚上可没少折腾,苏花魁哭闹一夜,更是向殿下讨要那只颇为有灵性的白皮狐狸,等忙完这些烂摊子事,困意全无,索性练了一夜的刀。
太阳东升红霞满天,许南烛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船舱小屋内沉沉睡了过去,可还没真正睡踏实又被一群人吵闹醒来,口中尽是不堪入目的言语。
愤怒胜过疲倦的许南烛吩咐红拂去买了一把竹制躺椅当着众人的面入睡,讨伐的辱骂声小了还不行,谁要是敢偷懒,那甲士护卫手中的兵刃可不留情。
红拂候在许南烛身旁不敢离去,起初还很乐意听这些人的高亢辱骂,可随着时间一长,她是越发笑不出来了,双腿酸涩胀痛,不得不偷偷扭捏着稍微活动一下,瞧着鼾声似有似无的殿下,小声嘀咕了几句骂人的话,恨不得掏出一把匕首在他身上再刺几十个窟窿。看书溂
太阳攀升高空悄悄向西移动,白云在蓝天上随风疾驰远去,起初辱骂声如波涛翻涌的跌宕起伏,直至如今的鸦雀无声。
许南烛抻了个懒腰缓缓睁开双眸,慵懒的道:“怎么不骂了?口渴了?来人给这些人上茶水,喝完你们继续,我就在这听着。”
领头的秦士子往前踏出一步,义愤填庸道:“光天化日强抢民女,无耻至极,大家蹦跟他废话,一起冲上去将苏花魁救出来!”
许南烛侧着身子,右手拖着脑袋注视着男子,轻笑道:“你哪位啊?”
这秦士子满脸不屑,嗤之以鼻的自报家门:“本公子姓秦,齐郡人士,乃是当朝探花郎,不日将进京面圣!”
许南烛轻轻点头,转头看向红拂,问道:“探花郎有几品?”
红拂蹙着眉,软声细语道:“应是三品!”
秦士子眼中更是不屑,想来这纨绔子弟怕是个软骨头,他是双手抱拳朝天,底气十足道:“入京之后我定要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为苏花魁讨个公道!”
许南烛抬手揉了揉发梢,吩咐道:“红拂小妮,去将那苏花魁请来,就说有一场好戏不容错过。”
早就站的腿麻腰酸的红拂如释重负,一瘸一拐的缓步前行。
一盏茶的功夫,苏花魁抱着纤云径直走到殿下身旁,脸上尽显疲色。
苏花魁一出来,顿时人声鼎沸,秦士子更是得寸进尺的走上船,抬臂指着许南烛,道:“苏姑娘放心,这无耻之徒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红拂瞥了一眼秦士子小声嘀咕了一句:“傻子。”
苏花魁对秦士子没什么好脸色,仗着肚子里有几分真才实学便目中无人,更是扬言要八抬大轿将苏花魁娶回家,起初苏花魁还有耐心消磨,怎知这人死缠烂打的恬不知耻,他这一举动算是彻底将苏花魁那一丝好感挥霍了个干净。
许南烛缓缓起身顺势搂着苏花魁的纤细柳腰,眯眼笑道:“当今世上,敢用手指着我骂的人,你是第一个。”
苏花魁拧眉不语,扭动几次腰身反而被搂的更紧了几分。
秦士子壮着胆子,朗声道:“大奸大恶之人,人人得以诛之,尤其是你这种贪财好色的小人,我秦子明为何骂不得!”
许南烛一息之间抽出腰间鸣鸿刀竖砍而下,鲜血顿时溅射而出,惨叫声宛如杀猪般的响起。
断手的秦士子眼里满是恐惧,跪地哀嚎,这一幕也震慑住了众人。
许南烛单手挽刀归鞘,轻声道:“来人啊,将这小子丢进茅厕,太阳不落山他要是敢出来,就让人再断去他一条手臂一条腿。”
红拂和苏花魁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涌,有些恶心。
两名护卫大步走出,一左一右架着哭喊惨叫的秦士子大步而去。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江水与天衔接之处如镶金边的太阳此时正圆,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梦似幻,好不真实。最后一丝残阳余晖洒在水面,似与天融为一体,金光璀璨,吞天沃日。
酒足饭饱的许南烛带着红拂与苏小小闲庭散步,两位护卫很是识趣的拉开了一段距离,生怕坏了殿下的雅致。
行走到拱桥上的许南烛驻足停留,双手抚在护栏边上静静注视着躲躲闪闪像是做贼一样的男子,高呼道:“呦,这不是秦大探花郎嘛,狼吃肉,狗吃屎,是不是说探狼是狗啊?”
可怜的秦士子当着美人的面被斩下一支手,还被丢进臭气熏天的茅厕折腾到日落西山,只怕以后再也没有脸面出现在苏花魁面前,更无脸在齐郡待下去了。
无地自容倍感羞臊的秦士子在苏小小转头瞬间,慌忙跳进了寒冷的水中。
红拂嗅着滔天臭味忍不住恶心作呕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越深想越是恶心,最后吐无可吐的脸色泛黄,声颤脱力道:“殿下,我身体不太舒适,能否准我先回船上去。”
许南烛摆手示意她离去。
苏花魁则拧着眉满脸嫌恶,秀口吐出两个字:“活该!”
许南烛呵呵笑道:“都说女子薄凉最是无情,啧啧....这秦探狗一片真心换不来那月明,岂不伤心?”
苏花魁纤葱玉手轻轻抚摸纤云的头顶,蹙眉不语。
在她看来这秦公子与许南烛同出一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狗咬狗一嘴毛罢了。
许南烛搓了搓手,阴阳道:“这天这么冷,你还不快将秦公子拉上岸,然后再相拥一番,说不定本殿下心一软就准许你们俩双宿双飞了。”
苏花魁拧眉看向许南烛,道:“恶心!”
瞧着苏花魁气鼓鼓的可人模样,许南烛则是笑而不语,小不忍则坏同床共枕的大谋,既然见不到凄凄惨惨的相拥场面,那就让人将秦士子的至交好友喊来,一起看这份热闹。
躲在桥下不肯露面的秦士子嘴唇铁青,浑身颤抖,又冷又恶心,干呕的眼泪直流,此刻他一心盼着桥上二人赶紧离去,自己也好赶紧回家洗去这一身秽.物,换一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