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锋走到江爸爸、江妈妈身边,轻声问江爸爸:“爸,姐上次给家里写的信还在吗?”
江爸爸说:“在啊,放老家了,没带身边,怎么了?”
“爸,我问你,信上的笔迹是姐的吗?”
“当然,你姐的字,我不会认错,怎么了?”江爸爸奇怪地问。
“没事,我就问问。爸,叫姐过来聊会吧,姐姐、姐夫一会就坐飞机去度蜜月了,下次聊不知道要等什么时候呢。”
“好啊,你去把你姐叫来。”
江小鱼过来以后,坐在江爸爸、江妈妈中间,江小锋坐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江爸爸对江小鱼说:“这回见着你,总算变得有点淑女样了,没以前那么淘了,果然女孩长大了,性情自然就变了。”
“爸,结了婚当然得有结婚的样子嘛。”江小鱼娇嗔地说。
江小锋突然凑过来说:“姐,你前年说要送一副象牙象棋给爸爸的,什么时候兑现啊?”
江小鱼说:“呃,我早就准备好了呀,等回头有时间我就寄到老家去。”
江爸爸对江小锋说:“你这混小子,你什么时候看过我下象棋,我从来都只是下,”
“爸,”江小锋打断他的话,“家里那副棋早就该换了,到时你用姐买的象牙棋,拿出来跟老朋友下多有面子。姐也不差这点钱,是不是,姐?”
“当然。”江小鱼笑着说。
江妈妈突然说:“小鱼,说到送礼,妈妈突然想起来了,上次你匆忙间去美国,很多东西没来得及收拾。我从你表哥家搬走时,我在你房间里找到一样东西,是当初你天天捧在手心里的东西,你记得吗?”
“是什么?”江小鱼问。
江妈妈从包里拿出一个关公根雕,开心地举到江小鱼面前,“这个,惊喜吧,当初你把它当宝一样,我就知道这东西对你意义不凡,所以这次特意带来给你。”
江小鱼拿过根雕,开心的说:“谢谢妈。”
“跟妈还说什么谢。”江妈妈抚了抚江小鱼的头。
江小锋从江小鱼手中抢过根雕拿手上研究好半天,说:“姐,这根雕是白皮松还是崖柏的?你哪买的?”
江小鱼随意地说:“我忘记了,当时觉得好看,就收藏了。”
江小锋说:“姐,这关公是我偶像,这根雕我蛮喜欢的,要不你送给我吧。你以后想起来在哪买的再买一个好啦。”
江小鱼犹豫了一会,说:“好吧,你喜欢那就送你吧。”
“谢谢姐。”
下午,荆恒与江小鱼坐飞机起飞前往购买的那座小岛度蜜月。随着飞机的起飞,江小锋的心却越往下沉。他已经百分之九十确定那飞机上的人不是自己的亲姐姐,虽然那人行为、动作与姐姐很相似,但江小锋对她的感觉是生疏的,没有与姐姐灵魂契合的熟悉感,而且从对她的多方试探中,江小锋发现她在极力扮演江小鱼的身份。
这样的发现,让江小锋觉得恐慌,既然她不是自己的姐姐,那自己的姐姐到底在哪里,会不会已经遇险,想到此,心里一阵纠痛。
接下来,江小锋开始在暗地里进行调查。这晚,他去香梦园酒吧找到了帆姐。
江小锋在吧台边一坐下,帆姐便走过来递了杯酒给他,说道:“你是江小鱼的弟弟。”
“帆姐记性真好,不过婚礼上见过一面就记得了。”江小锋说。
“当然,你跟江小鱼长得很像。你来这里是找我吗?”
“对,帆姐,我想问你一些问题,关于我姐的。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帆姐将江小锋引到酒吧一处僻静的位置坐下来。
“你来,你姐知道吗?”帆姐问。
江小锋脸色黯然,“帆姐,我姐现在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所以我才来找你了解些情况。”
帆姐一惊,“小鱼不是在度蜜月吗?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个度蜜月的人根本不是我姐,我现在也没有什么证据。但是我和我姐相处多年,我的感觉不会骗我,那个人绝对不是我姐。我现在只想把我姐找出来。”
帆姐惊得站起身来,“为什么不报警?”
江小锋慌忙拉住她,戒备地看看四周,示意她小声点。帆姐坐下来后,江小锋才说:“我不知道那个假冒我姐的人是什么身份背景,但是我敢肯定策划这起阴谋的不只是她一个人,很可能是一个团伙,我根本不知道对方都是些什么人?是不是就在隐藏在我们身边?如果惊动了他们,惊动了警方,不知道会不会给我姐带来麻烦,我现在最想知道我姐是什么个情况。”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姐不对劲的?”
“她自凤凰山赛车出了车祸以后,我见过她几次面,那时她因为头部受了伤,所以她有些奇怪的言谈我没有放上心上,没有深究。现在细细想来,那时的她已经不是我姐了。我去过医院了解了些相关情况,基本可以断定,她在送医院之前就已经被调包了。我姐参加省‘龙呤杯’杯比赛的视频我仔细看过,那个领奖台上的是我姐。那么调包的事情发生在我姐从省回来到进医院之间这段时间。我想请帆姐回忆一下这段时间,我姐有些什么异常表现。”
帆姐仔细想了想,说:“那段里间里,酒吧里常出现许多陌生脸孔,他们多数是想见识一下‘龙呤杯’冠车。可是江小鱼全都避而不见,她从省回来以后,情绪一直很低落,白天早早出门送快递,晚上很晚才回来,有时会和严霜、郑雄喝酒。那个时候,我觉得她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小鱼啊。去凤凰山赛车前她出门还跟我打了招呼,也没发现异常。”
“那就是说,她是在去凤凰山赛车前后发生了意外,和她一起去赛车的有谁?”
“严霜和郑雄。”
“严霜我见过,郑雄是谁?”
帆姐遂将郑雄与江小鱼相识的过程说给江小锋听。
“那郑雄现在哪?”
“你等会,我去叫他过来。”
不一会,帆姐带着郑雄过来了,郑雄坐下后,江小锋对郑雄说:“你好,我是江小鱼的弟弟,她托我向你问好。”
郑雄客客气气地说:“谢谢鹭姐还惦记我,那个,我欠她的钱,我一定早日还清。我每个月有往她卡上打钱。”
“我来不是催你还钱的,我就想问你凤凰山脚下赛车那天,我姐是怎么受伤的?我想知道全部赛事经过。”
“为什么问这个?”郑雄奇怪地问。
“呃,是这样,我姐她不是头撞了一下嘛,好多事想不起来了,医生说她的病情与这次车祸有很大关系,我们就想帮助她回忆车祸时的情景,刺激她的记忆,兴许刺激一下她就恢复正常了。”
“哦,这样。那我好好想想,我记得那天我和鹭姐还有严霜自酒吧出门,一路上都很顺畅。到了凤凰山脚下,赛车对手早就到了,他们那边有十来个人吧。比赛很快进行,鹭姐车开得很快,把对手远远地甩开了,我们在后面也都跟不上鹭姐,待鹭姐绕山行驶每二圈的时候,刚超过对方不久,车子就直直冲出山道,滚了下去,后来还是严霜和我还有另外一个人把她抬了上来,再后来庄董事长来了,再后来救护车来了,把人接走了。”
江小锋严密观察着郑雄的表情,忽然说:“你和我姐交情很好吗?”
“当然,她替我赎身让我过上太平的日子,我对她很感激。”
“好吧,谢谢你,以后有什么疑问我再来找你行吗?”
“当然可以,凡是鹭姐的事,我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