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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过后第五日,晨曦。

孙言终于在那漫长的苦海之梦中完全醒来,见其气息恢复,神采奕奕,修为也似乎略有精进,就仿若一个刚刚成功闭关结束的修炼者一般。

只不过此时的孙言,倒是感受到了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正在限制着他的成长,似乎要让他无法再晋升一步!

但孙言好像对这种感觉并没有多在在意,依然保持着他该有的样子。

而对于在苦海与张骞的对话,他也记在了心中,虽说最后一个问题,张骞不算彻底的回答了他,但也让他找到了一些线索!

至于张骞提出的条件,孙言也在经过深思熟虑后选择了答应了他,只是要具体实施这个条件,还需要等一段日子。

“如果无法深入选择者这个角色,就无法看清楚更多的东西。”这一天,孙言站在天凡府里的一处空荡的院子里,望着蓝天白云,感受着风起风散,突然喃喃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在想什么?”忽然,春天的声音从孙言的后方慢慢的传到了他的耳中。

可孙言并没有惊疑,仿若他早就发现了春天一样,只是背对着她,淡然回道:“想什么?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许到了那一天之后,我才会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嗯?”春天自然听得不明不白,可一声粉红色襦裙的她,还是在疑惑之中走到了孙言的身边,并轻声说道:“小言子,我怎么发现你从那莫名其妙的地方回来之后,就变得多愁善感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能说一下吗?”

然而孙言却只是摇了摇头,坚决道:“不行,对于我来说,我不说那件事,乃是遵守自己许下的承诺,对于你来说,我不说那件事,则是为了你好,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问那件事了,装作不知道一件事,对你来说,应该没有那么困难吧?”

“对好奇的事情产生好奇,这是女人的天性,我也是女人,而你却要我摒弃天性,那么请给我一个理由,你为什么要我装做不知道呢?或者说,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让我装作不知道?”春天走到孙言的正面,盯着孙言那清澈的双眼,似笑非笑的问道。

可孙言依然说道:“我不知道你的什么天性,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这么说自然有我这么说的道理,若是你硬是要让我说自己是以什么样的身份,那么我只能告诉你,我是一个守密者的身份,来告诫一个想知道秘密的人,这样,你可满意?”

“呵呵!”春天嫣然一笑,美丽的脸庞露出一丝妩媚,似可迷倒众生一般。

但唯独孙言冷冷冰冰,俨然让这份女人的迷药显得有些微弱,仿若自嘲的说道:“我和你认识八十年左右,从凝气期到半步大能,我以为自己几乎看到你所有的事情,却没有想到那只是冰山一角,而你,的的确确的就是那座冰山,就是不知,你这座冰山,在眼光的照耀下,还能坚持多久?”

“阳光?”闻言,孙言摇了摇头:“所谓的阳光,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就像你所说,你仿若见证了我的一生,可最后还是不了解,我想不是你不了解,而是你了解不了,因为对于我而言,这个需要寻找真相的世界是没有阳光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时,听到这句话的春天,眼眸一缩,神色有了一丝极为细腻的变化,她聪慧万分,岂能听不出孙言的意思?

可她却尽力依然保持着原先的笑容,说道:“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但我知道每个人都期待着阳光,没有一个人会愿意永远待在黑暗里,世界都有昼夜,更何况是人?”

而说道这里,春天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拳头握紧,好像有了一丝微不可及的不自然:“若是你看不到阳光,我可以把自己的阳光借给你,你放心,不收你利息!”

忽然之间,一道清风不知从哪里吹来,直接吹到了春天的脸庞,使她的美丽添上了一分羞涩,也吹到了孙言红袍,让其在飘动间多了一分摇摆不定,更吹到了他们两人之间相隔的距离之中,而这,却是一种陌生感!

孙言沉默了,他其实分不清春天所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哪句话是真心实意,哪句话是虚无空洞,他只知道春天说出了这句话,代表着什么意思……

其实失去了孙悟空的他,在完整自我的同时,感情方面,也在逐步的完善,若是说他以前只是因为感觉而去行动,那么现在,他已经慢慢学会了因为感情而去行动!

感觉和感情,一字之差,相隔千里,但迄今为止,他还不清楚春天为何会对自己有感情,也不知道春天的感情点在哪里?所以现在的他,其沉默就是代表着——不知道!

孙言早就知道春天会来找自己问真假界的事情,毕竟她和吕梦瑶不一样,吕梦瑶是不喜欢在其它事情上想条太多的人,只要孙言给出了理由,那么她就不会再去多问什么,虽说吕梦瑶也有着心计,只不过她的心计多半是对于敌人,而非自己信任的对象!

可春天却不一样,她看似一点都不在意表面上的事情,但实际上,却观察的十分仔细,最后甚至会因为疑惑而去寻找真相!

这就是说,春天不仅是好强的女人,还是有好奇心的女人,正是这一点,让孙言对她的感觉,并非像对吕梦瑶那样简单,其中,俨然有着一些提防!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被他所提防的人,今天竟然在寻求自己想知道的答案的同时,告诉了孙言她对他有着感情,那么孙言的主观意识,自然就将其联想到春天是不是为了知晓答案,所以才这么说的,其中全然没有任何感情面的?

当然,孙言这不是怀疑,也不是不相信,且说实话,春天在他的心里,就与蒙晟相差不多,俨然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只是她有一样比蒙晟还要厉害的武器,那就是感情!

因此也就衍生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而正是这个问题,在孙言无法给春天答案,那就是——春天现在是不是在利用感情?

对于刚刚完整自己的孙言来说,就想一个在感情上入世未深的小青年,对感情的在意,自然是比较浓厚的,故而要是春天真的是在利用感情,那么他定然不会去理睬春天的话……

但其实他的心里还有另外一个声音,那即是就算他知晓了春天对他的感情是真的,那么自己难道就会真的接受她吗?难道自己真的会和一个自己提防的人在一起?

答案,不言而喻!

所以经历一系列的考虑和想法,理清所有的思路过后,他最终似乎只能叹一口气,神色上似乎和春天一样有了一些不自然,可是,他还是要说出那句,也许极为伤人的话!

但意料的事情,总是能在最关系的时候出现,就在孙言准备开口的那一瞬,他腰间的生息袋突然开始了闪光,这让孙言和春天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转移到了它的身上!

“这是?”见此物,春天轻声问道。

而此刻的孙言看其发光,立刻就想了一件事,他说道:“这是生息袋,里面有我的一个朋友!”

生息袋发光,就意味着里面的人已经醒了,想要脱离生息袋,所以孙言并没有犹豫,对着生息袋轻轻一拍,一道红光就从里面飞出,然后高茵那充满野性气质的娇躯,就显露在春天的面前!

可更令人吃惊的是,这时,处理完城中之事的吕梦瑶,也从小院的入口处刚好进来,且,也看到了高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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