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片刻后,长生就打开了房门。
已经到长廊边靠着柱子休息去了的阚羽萱,一听到动静就回过身去。
长生见廊边一抹淡粉色的倩影翩翩回身,不禁愣了一下。
他昨日见了阚羽萱的红妆,已是被惊艳,今日又见她打扮得如此少女娇俏,不知为何,心脏竟也跟着变得青春活力起来!
“大少主。”
房前一众下人见长生开门,都纷纷行礼问安。
“大少主早安。”
阚羽萱碎步走回房门前,也跟着行了一礼,随即她也不等长生免礼,就自己起身地笑盈盈问道:
“大少主是被我吵醒了吗?
若是这样,那可真是抱歉了!
我也很想听你的话,乖乖地待在笼子睡它个日上三竿,可我也不知怎么的,迷迷糊糊在梦中,就听见了有人来跟我说,我得卯时起床,去给夫人敬茶。
我初来乍到,也怕坏了府里的规矩,让人以为我白家没有家教家规,所以就只能来了!
要是方才婉儿不小心吵到了少主,还望少主宽宏大量,不要与我一般计较。”
阚羽萱说着又是欠身请罪起来。
可看她那一脸洋洋得意的笑容,根本就没有半点抱歉的意思。
“进来吧!”
长生见状却是没说什么,只是让阚羽萱进屋。
阚羽萱跟着他转身进屋后,便是看见有个女人还坐在梳妆桌前梳头,她与她对视一眼,她见那女人双眼微红,像是刚刚哭过,心下又是窃笑一声地,转身先站在门边,对着梳妆桌前的女人行礼道:
“婉儿给夫人请安。”
长春见阚羽萱打扮得如此阴艳动人,心下又是不甘地握紧了手里的梳子几分,但脸上还是强行挤出了一个笑容。
紧跟着,阚羽萱又走了过去,拿过长春手里的梳子道:
“我来帮夫人梳头吧!”
“不必了。”
“夫人无需客气!
我呢正经的东西会得不多,这些女儿家的东西可是最会了!
夫人应该也知道,我是白家的小女儿,平日里娘亲宠,哥哥宠,所以整日闲着没事,就爱钻研这些梳妆打扮啊、唱歌跳舞啊、诗词歌赋啊、抚琴奏乐啊,什么的!
我初入长府,身边也没个能说话的人,夫人要是不嫌弃,可以经常唤我来,给夫人梳梳头,唱唱歌,跳跳舞,解解闷,都是可以的!”
阚羽萱一边强硬地给长春梳头,一边故意以一种气死人的“谦虚”口吻,显摆着自己的十八般本事!
长春一听她说这些,可不就更加把她当成危险的情敌了?!
但紧跟着阚羽萱的话,又让她若有所思地放下了些许敌意:
“我以前在白府的时候,就经常这样与我的嫂嫂相处,如今到了这里,能为夫人梳头,还真是让我有了些熟悉的感觉。
说起来这么仔细一看,夫人还真有点像我那嫂嫂,大少主虽然比我家兄长还长了个几百岁,但大少主给我的感觉,我和我家兄长像极了!
唉,没想到离开了白府,还能从少主和夫人身上看到我那相亲相爱的兄长和嫂嫂的身影,这可真是令我心中感受到一丝慰藉啊!”
阚羽萱刻意反复强调着“兄长”和“嫂嫂”二字,她倒不是真想和他们拉近关系,只是想告诉长春,她对长生没有男女之间的想法。
“你当真这么觉得?”
长春听了她这话,确实是有些高兴起来。
“比真金还真!
不过,夫人给我的感觉,比我嫂嫂还要亲!
因为自从我那嫂嫂来了之后,天天就会和兄长腻歪在一起,那个卿卿我我的啊,看得我都不好意思!
我就不敢总去打扰他们,只能自个儿玩了!
渐渐地,我都习惯了一个人自娱自乐了,没想到到了这里,还能再遇到了夫人这么个愿意带着我玩儿的人!”
阚羽萱这话言下之意就是,她愿意一个人安分守己地待在自己的屋子里,但若长春还要来招惹她,那她就陪她好好“玩玩”。
“……”
长春不再回话,只是从镜子中窥视着阚羽萱那好似在认真帮她做发型的小模样,心中暗自揣测着她那些话到底有几分真。
片刻后,丫鬟煮好了茶端来,阚羽萱也为长春梳好了头,还别说,她梳的发型确实好看,长春见她这么真诚地给她梳发,就在阚羽萱要端茶给她敬茶时,叫住了她:
“白姨娘!
今儿个天气热,我还是喝口凉的吧!
小翠,去,换杯凉的来。”
“是。”
小翠闻言一开始还觉得奇怪,毕竟她昨日还和她家夫人商量好了的,等阚羽萱来敬茶时,就故意给她端一杯刚刚烫过的茶盏,让她烫得端不起来,最好能把茶盏直接摔了,便能有个好借口整治她。
可怎么这一会儿的工夫,她家夫人却改变主意了?
但长春不停地给她使眼色,她也就只能心领神会地应下照办。
待那小翠重新端了一杯凉茶来,阚羽萱给她敬了茶后,厅中的长生便是开口做主道:
“既然茶也敬过了,从今日起,没我命令,你便在你那屋中,不得离开半步。
日后这问早安,就都免了。”
“那就多谢大少主和夫人,让我能多睡几个时辰了!”
阚羽萱高兴地应下,而后又嬉皮笑脸地道:
“少主和夫人还有需要婉儿的地方吗?若是没有,我想先回去补觉了!
说实话,我毕竟还是在长身体的孩子,需要很多很多的睡眠!这一早起,就没精神!”
“……去吧。”
长生淡淡地应罢,阚羽萱就对着他和长春又行了一礼,就故作迫不及待想回去睡觉地,笑着跑出去了,好似睡觉对她来说才是一等一的大好事!
“阿泽,咱们走啦!回去睡觉去咯!”
阚羽萱跑到屋外,兴高采烈地抱起猫,就蹦蹦跳跳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去。
“呵……”
听到阚羽萱那俏皮的声音,长生终是忍不住地低下头去,偷笑了一声地微微摇头。
阚羽萱这一大早的一顿操作,长生怎么能看不出来她图的是什么,不过阚羽萱若真能按她话里的意思那样安分守己,他也算省心了,所以方才他只是听着,没有插话,任由她发挥表演。
只是,这样一个看似举止粗糙,没什么正形的小丫头,实际上话术却是一套一套,每一句话都暗藏心机,又是让长生无法对她小觑。。
他不仅越来越不敢对她小觑,甚至还觉得她越来越有趣,让他越来越忍不住有了想要去了解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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