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在冥北是个豁达的,只是暗暗伤感了下,很快就收起了惆怅的心情,挂上笑容走了过去。zi幽阁
三人寒暄一阵,沈君焱了解到,门中只来了四个人,他,肖阳真君,冥北,以及永年,相较其他门派的到场人数,显得极为凋零。
大师兄冥北作为领队,而永年则是跟着他师父冥北来长见识的,肖阳真君若非想沈君焱这徒弟想得紧,也不会过来。
他们的门派名为逍遥宗,随性而为,潇洒不羁。不像其他门派,广收弟子,像肖阳真君,收弟子都是看他心情的,觉得这人顺眼,又觉得合适,就收了,不过他眼界不低,至今只有七个,自从收了沈君焱后,更是没一个能入肖阳真君眼的。
逍遥宗人少却个个修为不凡,拿冥北来说,五十四岁晋级金丹期,与沈君焱一比好像很平庸,可放在整个修真界,这样的天赋也没几个拥有,如今他已经是金丹巅峰,只差最后一步——机缘,就能步入元婴期。
而肖阳真君的修为更是深不可测,早在昆仑仙宗、蓬莱仙岛等几大门派的掌教还是金丹期的时候,肖阳真君已经是元婴修士,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什么等级。
一个门派的强大与否往往与这个门派的最高修士有密切关联,像逍遥宗,人少又如何,一个肖阳真君坐阵,就没人敢小瞧了逍遥宗,当然,一旦肖阳真君陨落或者失踪,逍遥宗也会迅速没落。锦上添花是人们之爱,落井下石更是人之常态。
天涯阁据说曾经在修真界也是名声赫赫,后来因为没有高手坐阵,就被其他门派挤压到偏处,上百年来挺不直脊梁,这便催生了天涯阁想要在斗法大会一鸣惊人,博得头彩的强烈念头。
“永年呢?怎么没看到他?”沈君焱随口问道。
“不知道那小子跑哪去玩了,让他接你,你都来了,他却跑没影了。”肖阳真君不满地碎碎念。
沈君焱倒没有什么想法,只是笑了笑,忽然想到一直打算问肖阳真君的问题:“师傅,你有没有听说过云海界?”
肖阳真君脸色微微一变:“什么云海界?你问这个干什么?”
“师傅知道?”沈君焱是个擅长察言观色的,立刻察觉到肖阳真君脸色不对。
“不知道!”肖阳真君轻哼一声,笑脸收了起来。
沈君焱还想要问,冥北脸上有异,他从袖中拿出一块玉符,一看玉符闪烁,他急促道:“永年遇到麻烦了。”
刚这样说,外面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不好了!不好了!肖阳真君,冥北真人,你们的人跟海天派弟子打起来了!”
什么?
永年跟人打起来了?
师徒互相看了一眼,赶紧跟着通传的昆仑弟子前往闹事之地。
“哼,什么逍遥宗小瑶宗,那种不入流的门派也配跟我们海天派争?”
山脚下,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不分年龄,不分修为高低,八卦一直都是人们的爱好。
现在比赛还没开始,就有门派撕逼起来,对他们来说就当添个热闹,没什么不好。
“闭嘴!你们才是不入流的门派!”被压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少年鼓着白嫩嫩的包子脸,气红着眼道。
啪!
一巴掌甩在少年的脸上,像鸡蛋一样白嫩的脸瞬间就红了,鲜明的五指印在上面,可见那一巴掌打得多用力。
“你这妖女!等我师父来了,要你好看!”少年呸出一口血水,梗着脖子骂。
“你骂谁妖女!”年轻女子抬起穿着绣花鞋的脚踹向他的头,她年纪不大,相貌也水灵,到了外面,谁不是叫她一声小仙女,这个才炼气期一层的小修士竟敢骂她妖女,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啊!”
一声惨叫划破天空,不是少年的叫声,而是那名女子的。
年轻女子脚在离少年不到一寸处遇到偷袭,她身形不稳,向旁边歪倒。
“师妹!”水方行住的地方离山脚下近,所以较快赶来,一来就看到水云霞栽倒的画面。
水方行纵身一掠,想要救她。
之前一直被水云霞踩在地上的少年寻得翻身机会,滚身踹脚,把摇摇欲坠的水云霞踹倒。
水方行只来得及抓住水云霞飘起的衣袂。
砰!
“十师妹!”水方行忙去扶她。
这一跤并没有让水云霞受太大的伤,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一个炼气一层的小修士踹倒,对她来说无比羞辱,叫她怎么能忍受得了。
被水方行扶起来后,她粗鲁地推开他,向着少年冲去:“臭小子,敢踹姑奶奶,看姑奶奶不揍得你哭爹喊娘!”
“疯婆子!”少年被她狰狞的表情吓住,连忙拔腿就跑。
人群自动让开一个口,少年从那里逃走。
水云霞已经是炼气九层,速度比他快了不少,很快就追到少年身后。
“永年!”山道上传来冥北浑厚富有磁性的嗓音。
隐在角落里的紫墨寻声看去,见到从山上下来的几人中插着一个身着现代服饰的清俊男子。
沈君焱似有所觉,顺着感觉看去,看到紫墨,不由勾唇一笑,冲她点了下头。
紫墨也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看到少年的后台来了,路过这里帮了他一把的紫墨悄然离开。
沈君焱想跟着她,又顾虑到永年这边,权衡再三,忍住了冲动。
“师父,你……你怎么下山了?”少年看到冥北几人,脚步不由顿住,手赶紧捂住自己的脸,不想让师父他们看到他的伤。
他停下了追在后面的水云霞可没停住,眼见着就要打到他背后,冥北目光犹如实质射了过去,同时抬手一拂,一道劲气扫向水云霞。
水云霞呼吸一窒,身不由己向后连退了数步。
除了带路的昆仑弟子外,另外三个人让水云霞感觉到危险。
水方行察觉到不对,赶紧过来,护到水云霞身边。
“肖阳真君,冥北真人!”
有人认出肖阳真君他们的身份,立刻热情问候。
真君?真人?
元婴期的修士才能被称作真君,而金丹期的修士才能被称为真人。
水方行脸色顿变,他刚刚好像听到那少年冲着其中一个喊师父。不管喊的是哪一个,都是块铁板。十师妹怎么会惹上这种人物!
他侧眸狠狠剜了水云霞一眼,然后恭敬向面前几人问候:“晚辈海天派浔奕真人徒弟水方行,这是我师妹水云霞,见过肖阳真君和冥北真人,我想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
话没说完,就被少年,即永年打断:“师父,这个女人侮辱咱逍遥宗,说咱逍遥宗是不入流的门派!”
水方行额头上的冷汗登时冒了出来。
十师妹怎么敢说出这种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侮辱别的门派,先不说对方门派来历如何,就这一点让他人瞧去也是笑话。更何况,逍遥宗,那绝对不是什么不入流的门派啊!
“这位小兄弟一定是听错了,十师妹不是这个意思。”他腆着笑,希望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哦,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肖阳真君淡漠望着他。
高手即便不出手,无形中气势也能压倒人。
水方行突然感觉自己被海天门的老祖盯上一般,脊背发凉,心跳得飞快。
水云霞是个欺软怕硬的,看到其他修士对面前几人毕恭毕敬,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话来,怯怯躲到水方行身后,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让人看了实在不耻。
永年见状不禁嗤了一声,水云霞立刻偷偷瞪他一眼,永年回瞪,两人就像斗鸡一样,互不相让。
水方行很想现在把水云霞拎回去面壁思过,但又不敢太放肆,恭敬道:“前辈,我们真的没有冒犯之意,我师妹第一次出远门,什么也不懂,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肖阳真君板着个脸,朝冥北使了个眼色。
冥北轻咳一声,唤道:“永年。”
永年打了个激灵,“是,师父。”
“你脸上的伤还有一身泥是怎么回事?”
永年鼓着腮帮子,瞪着水云霞。
水云霞这回不敢再和他瞪眼了,害怕地躲到水方行身后,让水方行无奈又生气。
令她惊讶的是,永年并没有告状,只是奄奄地低下头:“师父,我错了。”
冥北问:“你错在哪里?”
“我不应该冲动跟人斗气,还有,技不如人,辱没了师父的教诲。”
冥闪肃着的脸稍稍缓和,“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
永年眨眨眼,再眨眨眼,不明所以地看着冥北。
笨蛋!
冥北瞪着他,自己怎么收了一个那么笨的徒弟!
“永年,炼气一层了,七师叔还没给贺礼呢。”旁边传来一道悦耳的声音。
永年循声望去,眼睛瞬间一亮:“七师叔!”
其他人也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包括躲在水方行身后的水云霞。
虽然说修真者的气质不凡,修炼越久,气质沉淀如同封存的酒越来越美好,相随心生,容貌也会有所改变,大多向美好的方向转变,可当众人看到站在肖阳真君旁边的年轻男子时,还是忍不住闪了眼。
五官精致却不媚俗,也不煞眼,仿佛一块从天地间蕴育的灵玉,令人忍不住看了一眼,还想看一眼。然而这个看似温和的男人,眼中却是疏离而冷漠的,好像在告诉外人,切莫靠近他。
这样吸引人又像是生人勿近的模样,对女性来说绝对有着极大的杀伤力,不管是普通女子,抑或是修真女子。
水云霞不由看痴了,心想,这个男人竟是比海天派里最俊美的二师兄还要好看。
沈君焱眉毛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很快又舒展开,无人察觉。
“呀!我忘记接七师叔的事了!”永年一拍脑门,终于想起自己忘了最关键的事。
沈君焱闻言轻轻一笑,冥北和肖阳真君对他也十分无奈,这小子,把正事抛到哪去了,现在才想起来。
看到这里人多,他们没有在这里让人看热闹的意思,沈君焱淡声道:“你给我师侄道个歉,恩怨一笔勾销。”
水云霞脸蓦地红了,羞耻感让她无地自容,然而她的目的性也很明确,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她看向永年,态度不算差地道了歉。
永年气鼓鼓地撇开脸,冷哼一声。
水云霞见状刚想发火,立马想到心仪的男子就站在自己面前,不敢放肆,笑了笑:“刚才是我不对,小师侄,你别生气。”
“谁是你师侄了?”永年闻言震惊地看向她,顺杆子往上爬也不是这么爬的,她大不了他几岁好吧。
水云霞假装没听见,目光闪闪地盯着沈君焱的脸:“我叫水云霞,海天派第十五代弟子,还未请教您的姓名。”
沈君焱一看水云霞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压下心中的厌烦,冷淡道:“不足挂齿。”
说完,传音给自己的师父,然后便越过人群,朝紫墨离开的方向走。
肖阳真君讶异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
……
“站住,这里闲人不得擅闯!”
紫墨不知不觉走到后山,被守在那里的两名筑基期的昆仑弟子拦住。
紫墨眨眨眼,好奇地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看着她长得漂亮可爱,又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两名男弟子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和气说道:“这里是关押邪修的地方。”
闻言紫墨眼底闪过一道亮光,她装出好奇的模样追问:“是要在斗法大会那天处死的邪修吗?”
“对,你别靠近,免得有什么闪失。”
紫墨感觉到里面还有更强大的修士,没有硬闯,点了点头,谢过两个筑基弟子,原路返回,在半路上看到迎面走来的沈君焱。
沈君焱也看到了她,脸上露出一丝在外人面前鲜少出现的笑:“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紫墨反问。
“闻着气味来的。”
紫墨嗤之以鼻,他当他自己是灵兽吗?还能寻着她的味来。
“刚才谢谢你了。”沈君焱走到她身边,自然而然地摘下落在她肩膀上的桃花。
紫墨一听就知道他方才看到了自己的小动作,“没什么,那两个人我看不惯。”
沈君焱闻言讶异地挑挑眉,她可不像是个多事的人。
看到他惊奇的模样,紫墨抿抿唇,不爽道:“几年前和他们有些过节。”
过节?
沈君焱眼底晃过深思,没有追问,既然是让她不高兴的事,他自然没有多提的道理,有些事情他自己可以去查。
“怎么样?找到线索了吗?”他转移了话题。
紫墨点了点头,“嗯,紫霞真人他们抓的那个邪修可能就关在后山。”
沈君焱往她身后望去,远远的看到两个小人影,凑到她耳边悄声说:“晚上我和你去探探。”
以他的修为,要说悄悄话可以传言,但他却喜欢这样,靠近她耳边,像普通情人一样说着悄悄话。
温热潮湿的气息随着说话洒在她的耳廓边。
他早发现了,她是个冷情的人,脸上表情很少有变化,但耳朵极是敏感,这样热气轻轻一扫,那白嫩微透的耳朵就像是白色的雪花印上了夕阳的红,又如春风吹开了的桃花,粉嫩诱人,令他食指大动。
如自己所料那般,近在咫尺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红晕,他的眸色不禁深了两分,像一汪深泉,望不见底。
紫墨虽然习惯了他有些时候做的小动作,但是这一项却实在受不了,像受惊了的兔子退开两步。
这样的紫墨也是少见的。
明天继续四千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