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晴凶狠地扬起眉,敏捷地抓住童乐的手腕,反手又给了她一巴掌。
女人最忌讳的就是年龄和外貌。
这个抢了她男人,还骂她老女人的臭婊子,罪加一等,该被抽死。
响亮的一耳光,打得童乐脑袋懵了。
手捂着左脸颊,火辣辣的疼。
童乐恨恨瞪着戚晴,她身高才一米六,在戚晴面前显得格外娇小,心知动武不是对手,忙扑向信普文,可怜兮兮地道:“哥哥,你看,她打我。”
她一直捂着脸,不敢露出来给人看,那半张脸估计肿得跟猪头似的,男人看了绝对不会有好感,这样半掩着,加上泫然欲泣的楚楚可怜表情,只要是个男的,怕心都要化了。
信普文也不例外,相较于戚晴此刻面目狰狞,犹如泼妇的模样,童乐眼中闪着泪花,正是临掉的那个时刻,怎么看怎么美。而且相比戚晴的大女人模样,童乐似小鸟依人般向他求救,大大满足了他的大男子主义。
他拍着她的头,轻声安抚道:“不用怕,有我在。”
童乐顿时“感动”地点头,眼里满是对他的依赖。
信普文的自我满足感瞬间爆棚。
那厢,戚晴看着这对狗男女在她面前大秀恩爱,气得眼睛发红,大吼一声:“信普文,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跟你没完!”
信普文板着脸,冷声道:“戚晴,我们分手了,好聚好散,你别再来打搅我。”
“你……”戚晴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说分就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不过是个老女人,老牛吃嫩草,不觉得惭愧吗?”童乐倚在信普文怀里,轻蔑地睨着她。
“闭嘴!”戚晴正是气头时,扬手又要给童乐一巴掌,童乐害怕地尖叫一声往信普文里钻。
信普文看到戚晴竟然又要动手,心头火冒出,伸出手抓住对方的手。
戚晴手腕被他拽得生疼,见他护着那个小贱人,眼睛发红,扬起另一只手,甩了信普文一耳光。
信普文何曾被女人打过,而且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顿时觉得男人尊严被践踏,推开童乐,一把揪住戚晴的大波浪,啪啪几下,将戚晴也打成了猪头脸,犹不解气,将戚晴推倒在地,抬脚往她身上踹了几脚。
周围的人都被他凶悍的手段吓得退避三舍。
直到酒吧保安过来,进行调解。
待看到躺在地上的女子时,脸都是一变,有人急救,有人赶紧去打电话。
信普文泄愤后,拽过童乐的手,潇洒离开。
酒吧一处阴影角落,萧秋水静静地坐在那里,目睹全过程。
望着信普文轻松离去的背影,她嘴角弯起一道冷冽的弧度。
站起身,如一抹鬼影向外飘去,跟随在信普文背后二十米远处。
信普文把童乐拉到车上,并未开车离开,没过多久,车子震动得厉害。
萧秋水靠在一面墙上,无聊地看着信普文的车。
车窗挡住,一般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的人,但是萧秋水有神识,那层玻璃无法阻止她的探知。
不过,她也没兴趣看里面表演的人肉大战。
见信普文打了人,还有心思行鱼水之欢,心中冷笑,等下让你有苦头吃。
果然,没过多久,两辆黑色轿车在酒吧前面急刹车,车未停稳,几边车门迅速被打开,一伙人从车内蹿出来,手中拿着棒球棍,迅速冲进酒吧内,没过多久,他们便又涌了出来,目露狼光,面色凶狠,用力敲打停在酒吧外的车子。
要是没人回应,就用棒球棍将车窗砸开。
信普文正在兴奋处,听到敲门声,恼声骂道:“滚!”
他以为敲窗的人会走,结果背后忽然传来一声玻璃碎裂的脆响,惊得他身子一绷,小兄弟也在同一时间萎靡了。
他愤怒地扭头骂道:“奶奶的,谁砸老子的车!”
话音刚落,车窗外忽然伸进一只手来,把他往外拽,无数的玻璃碎碴刺进他肉里,疼得他哇哇大叫。
童乐在车内尖叫,慌忙地随手拿地掉到座位下的衣服盖住自己的身体。
听到里面的女声,一名大汉立即从另外一边打开门,将童乐拽了出去,透过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她白皙肌肤上清晰的吻痕。
大汉眼里闪过一丝淫色,双手却没有半分留情,使劲拽住她的手,将两只胳膊钳在她身后。
“小姐,是他吗?”一板寸头大汉拎着信普文问从酒吧内走出来的戚晴。
她的伤口作了简单的处理,有几分狼狈,不过气势倒是很足。
“就是他。”戚晴一看到信普文的脸,眼里露出愤怒与恨意。
听到戚晴的声音,信普文眼睛一睁,寻声看去,怒骂道:“臭娘们,你什么意思?敢让人砸小爷的车,看小爷怎么收拾你!”
周围的大汉闻言脸上露出愤怒之色,抓着他的大汉怒斥:“闭嘴!再敢辱骂大小姐,小心你的狗命!”
信普文啐了一口痰,不屑地骂道:“滚,你是什么东西!你家小姐躺在我身下求我干她的时候,你在哪里?不想死的话快放了我。”
戚晴眼中闪过羞愤之色,随后冷冷一笑:“把他们带走。”
她连话都懒得和信普文说,直接命令自己的手下。
“是。”
他们并没有开车离开,或者回到酒吧里,而是往酒吧旁边的小巷里去,信普文与童乐的嘴巴都被堵着,免得被人听到惹来麻烦。
看到这群人的架势,路人都是匆匆而过,谁也不敢见义勇为。
萧秋水悄无声息跟在后面,轻盈飞起,落在围墙上,围墙被一栋建筑挡住月光,因此显得很黑,如果不发出声音,又没人特意抬头看的话,不会知道这里坐着个人。
她坐在墙头,冷眼瞧着巷子中,信普文被戚晴又打又踹,闷哼声听在她耳里,实在是悦耳。
当然,单单这样是不够,作为青帮江城分部老大的女儿,戚晴的手段也不仅仅只是这些。
将信普文方才打她的加倍奉还给他后,戚晴在黑暗中阴冷道:“这个女的赏给你们了,爱怎么玩怎么玩,弄死也没关系。”
十来个壮汉闻言嘿嘿一笑,笑声猥琐。
童乐嘴被堵住,听到戚晴的话,惊恐地瞪大眼睛,唔唔地叫着。
戚晴面无表情地往巷子外走去。
站在巷口,戚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匿名短信,眼里闪过疑惑之色。
到底是谁,向她通风报信的?
这时,巷子中传来男人的笑声和女人的尖叫声。
戚晴抿紧唇,将短信删除,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光亮的地方行走。
从巷子外路过的人听到巷中传来的声音,全都加快脚步,埋头跑过去。
萧秋水坐在墙头,看着下面不和谐的画面,秀眉微蹙,却忍着没走,也没制止。
童乐,并不是个无辜的人,曾经当过别人的小三,害死一名孕妇,一尸两名,死有余辜。
看了一会儿,见到自己要的效果已经有了,她射出几根毛针,正打算嘿咻的壮汉全都倒下,她手指一弹,一颗药丸从童乐张开的嘴里射入。
童乐面容扭曲,几秒功夫,便闭眼死去。
她挥了挥手,药粉飘落,那些大汉醒来,大脑有些迷糊,过了一会儿脑中记忆回笼,他们低头一看,得罪大小姐的女孩还在,正打算继续行乐,一人忽然发现那女孩没了气息,顿时一惊:“死了!”
“死了?谁弄死的?”
“管他谁弄死的,我们赶紧走!免得被人看到了。”
“对,这里不还有个混蛋么,肯定是他弄死的!”另一个男人起身,踢了踢被打晕过去的信普文,阴险道。
几人闻言,露出嘿嘿笑声,然后提起裤子,急急忙忙离开,边走还边骂,“真是晦气,肉汤都没喝到就死了。”
待他们走后,萧秋水才从墙头跳了下来,蹙眉看着脚下狼藉一片,蹲身撬开童乐的嘴,将其舌头弄断,布成咬舌自尽的模样,然后用法诀去掉大汉们留在童乐身上的痕迹,再把信普文搬了过来,压在童乐身上。
弄好现场好,萧秋水把自己来过的痕迹抹掉,然后跳起跃上墙头,迅速消失。
某处公共电话亭,萧秋水拨打110,变成男声,急促道:“醉梦酒吧旁边的小巷里传来了女人尖叫声和男人的咒骂声。”
说完,电话一挂,她又给江城最大报社和电视台分别打了个电话,通知他们这里出现了暴力事件。
做好这此后,她悄然离开。
浓黑的夜色,无人看到她所做的一切,街头的摄像头,全被她避了开去。
看守所内,狱警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睛。
忽的发现自己歪倒在地,心里一惊,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摸到冰凉的冷硬触感,他松了口气,然后站了起来,不解地挠挠头,怎么睡到地上去了?
不放心的狱警一一查看羁押室内的嫌疑犯,确定人都在里面,彻底放下心来,心里的一点怪异感,被他抛到脑后。
感觉到狱警从自己所在牢门外过去,隐在黑暗中的萧秋水,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
第二天,江城再次掀起轩然大波。
信德药业集团二公子在江城酒吧打人,并在巷中强啊奸少女,致使受害人咬舌自尽。
最先爆料出来的是网络,昨晚江城最大的电视台和报社都收到匿名线人的举报,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获得第一手资料以后,先放到了网上,同时电视台和报社也在抓紧赶制第二天要播放和印刷的新闻视频或报纸。
于是,人们一早醒来,看到新闻,无论是在网上,还是看电视,或者读报听广播,都能得到这条新闻。
昨晚信普文一夜没回家,信耀文并没有太大担心,因为信普文夜不归宿是常有的事,虽然此时正值多事之秋,信耀文心里也隐有不安,却没放在心上。
直到早上看到了新闻,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他的心瞬间跌入谷底,原本打算去和傅律师谈一下案件的,这下子哪还有心情,外套都没来得及穿,拿起手机就往房外奔。
与此同时,福生等人看到这条消息,心里狂喜。
信普文被抓了!而且涉嫌伤人、强奸、和造成他人意外死亡等罪名。
这个时候,他们肯定没心思来对付萧秋水了。
福生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夜功夫,信普文会闯下如此大祸,但只要知道,对萧秋水有好处就好。
他也是个精明的,立刻着手联系各方人士,寻找救萧秋水的办法。
在萧秋水拒绝姚律师替其辩护后,福生便开始在江城的各大律师事务所联系律师,但是那些律师纷纷躲避拒绝,不晓得是受人威胁或者自知不如傅律师,所以不愿意接受他的委托。
如今,原告出了这样的事,不待福生出手,就有好些律师主动联系他。
“喂,福董吗?我是金城事务所的王律师,昨天您和说的那个委托,当时我没空,拒绝了您的委托。赶巧了,今天有一个委托人忽然决定撤诉,所以,不知道福董找到合适的律师没有?要是没有的话,我可以……”
王律师话还没讲完,福生便打断道:“抱歉,王律师,我已经找到律师了。”
“哦,那样啊,那就不打扰了。”王律师讪讪地笑了笑,挂了电话。
福生刚把电话放下,立刻又响了起来,“喂,是福董吗?我是玉林事务所的林律师……”
对方的说辞和王律师差不多,福生眼里浮出冷笑,等对方说完后,才慢悠悠回道:“不好意思,我已经联系好律师了,下次有机会再合作吧。”
从早上八点开始,福生时不时就接到律师打来的电话,全被他回绝了。
这些个趋利避害的人,根本靠不住,就像姚律师一样,与其如此,不如一早就不要。
他正在联系省会的事务所,不过那边的律师他不熟,需要和熟人聊一聊。
且不说他这边如何,信耀文被拦在派出所外面,看不到信普文,不知道他此刻状况如何,心里焦急万分。
他对一个警察说:“我三弟不会干那种事的,一定是误会,请你们让我进去看看他。”
“不行,他现在是重点嫌疑人,在查清案情之前,任何人都不许探视。”警察不苟言笑,毫不留情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