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好久不见,早上好。”
次日,萧秋水去上课,明景再次与她在停车棚里“不期而遇”。
萧秋水挑挑眉,这么有耐力的年轻人倒是少见,如果他的好不是那么莫名其妙,她也不会讨厌他。
“早。”萧秋水淡淡回了一句,把自行车锁好,提着书包向教室方向走去。
明景嘴角笑意不变,长腿迈开,几步就追上了萧秋水,似好奇般寻问了她这些天的去向。
萧秋水语气冷硬地应付着。
明景一直笑着的脸终于收起来,有些幽怨地问:“秋秋,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偏见?”
“没有。”
萧秋水声音冷漠的回答,她只是直觉的不喜欢他这个人而已。
明景显然不信,“你若不是对我有偏见,为什么连对我笑一笑都不愿意?就连王通达他们,你都可以对他们露出笑脸。”
“你为什么要拿他们来比?”萧秋水忽然顿住脚,侧头仰着脸看向他。
明景跟着停下脚步,侧身与之对视:“我只是举个例子。”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如果你也像他们一样,没事别在我面前转悠,我想我也会给你好脸色的。”说完,萧秋水不去看明景瞬间一变的脸色,大步离开。
明景望着她的背影眯起眼睛,眼里阴霾一片,“不喜欢我在你面前转悠?哼,如果不是……我一句话都不想和你说。”
萧秋水没把这个插曲放在心上,到了教室后,向闫珊珊寻问玉佩之事。
黄江怎么会把主意打到闫珊珊的玉佩上,不知道珊珊会不会知道点什么。
闫珊珊出车祸以后,玉佩落在了医院里,等她记起来回去找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为此心里可惜不已。
她以为是被谁顺手拿走了。
只有萧秋水知道,她的玉佩不是被人顺手拿了,而是被人有预谋地盗走了。
萧秋水问她有没有人提过她戴着的玉佩,闫珊珊说没有。
看样子从闫珊珊这里也找不到答案,希望别是林老爷子或他背后的人,否则……
萧秋水隔着虚空看向远处,眸底隐过一道冷意。
“秋秋,你是不是又得罪了谁……”闫珊珊忽然凑到她耳边,小声地问。
上周她和蒋老师他们被法院的一个电话请去作证,却在中途发生了交通事故,后来接到萧秋水的电话,她便以为萧秋水没事了,当时来不及寻问具体细节,一直存疑到现在。
“没事,已经成为过去式了。”萧秋水不欲多提。
闫珊珊又道:“据说游思佳转学了,离校前还和她班里的班长付梦姚大闹了一场,隐约听到你的名字。”
萧秋水眼中闪过一丝意外:“转学了也好,省得我看到她拳头就痒。”
闫珊珊并不知道游思佳作为信普文的证人来指证萧秋水伤人,听到萧秋水的话,微微愣了一下,猜测可能游思佳做了什么蠢事,惹怒了秋秋。这些人也真是不长眼,有高雅和李敏儿的例子摆在那里,还敢招惹秋秋,不是作死么。
……
放学回家,林母也回来了,萧秋水给她的两瓶丹药,只卖出两颗,价格也不是特别高,每颗也就上万块。
用林母的话说,这叫试水。
那些人不知道丹药的效果好不好,基本上不会有人愿意当试验品,尽管林母说自己用的就是这个,可大家都没有亲眼见过,这药丸从哪儿来的,林母又神秘兮兮不告诉她们,于是心中有些打鼓,不敢买来。
唯一一个买了的是一个王太太,最近他丈夫常常夜不归宿,要不然就是很晚才回来,身上除了有酒气外还有女人的香水味,有一次她还在丈夫的衬衣上看到女人的口红。
知丈夫在外面有女人,王太太闹过几次,只是惹得她丈夫更加不待见她。
其实以前两人关系挺好的,只是近些年来,王太太的脸忽然开始长斑,皱纹也出现很多,迅速老了十岁,而且身体发福,满身赘肉。
她本来就和丈夫一般大小,二三十岁的时候,两人很是登对,可到了四十岁的年纪,男人正是人生巅峰时期,而女人已经渐渐年老色衰,就算是年轻时候恩爱,到了这个时候,稍微定力不够,就会出现外遇之类的。
王太太也知道自己的模样令丈夫不耐,没少找办法解决,去看中医,看西医,就连整容院都去过。
当然,最后没整,有多种原因。
结果愁得头发白了不少,皱纹也更多。
她十分羡慕闵玉霞,丈夫身居要职,本身又长得漂亮,年纪比自己大,看起来却比自己年轻漂亮,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越发的美丽动人。
最近,她通过一些线人的口风,得知丈夫竟然准备和她离婚,然后把外室娶回家。
她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不就是长得年轻漂亮点么,和他共苦过吗?
王太太不甘心,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一张外皮,能够让一个男人变心吗?
为了挽回丈夫的心,或者说要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她决定孤注一掷,买闵玉霞推荐的驻颜丹。
如果驻颜丹成效真像闵玉霞说的那么好,那自己就能变美,顺便测试丈夫的心;
如果这些药丸没用的话,她花了二十万也不心疼,趁着离婚前多花点,才解气。
于是,王太太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闵玉霞相信,等三天,只要三天,那些人看到王太太的新样貌,绝对会心动,到时候她就不愁两瓶丹药卖不出去。
萧秋水已经和她说过丹药的效果,每种服食一颗,三天时间,便可将浮于表皮下方的毒素和死细胞去除,让人焕发生机和美丽。
萧秋水见闵玉霞说得眉飞色舞,嘴角微微勾起。
其实,如果林母能够找点事做的话,会更开心吧。
只不过,因为她的身份特殊,却是不好从商,以免落人话柄。
而林母不是个喜欢舞文弄墨的,她不擅长琴棋书画,倒是希望可以把自己的女儿培养成一个名门淑女,当然,她的愿望落空了。
从前的萧秋水胆小怯弱,跟人说话都不敢抬头,学起东西来亦是笨手笨脚的,比如学钢琴,教了几遍,最为简单的谱子也不会弹,画画更不用说,画出来的太抽象,如果你要硬说是什么类型的,勉强算是抽象派的吧……像类似的例子不少,所以最后林母也只能放弃把萧秋水培养成一个名门淑女。
此话题暂且揭过。
如果林母能够因此快乐,萧秋水不介意多炼一些丹药给她。
当然,前提是不会对林母造成威胁。
在这个所谓的法制社会,一道法律枷锁罩下来,很多事情都不能够任意妄为,如果自己做法会害了林母,她宁愿不去做,大不了等她在这个世界,不,只要能在这个国家说得上话,并且没人敢质疑,她便可给家人撑起一片畅快过活的天!
接下来的日子,萧秋水便过得如鱼得水,信普文一案闹得沸沸扬扬,牢是坐定了,而且不是死刑也会是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而信德药业因为信普文而股价受损,早与萧秋水暗中取得同盟的同仁堂趁机打压信德药业。
当然,一个信家三少,尚不能够影响信德药业的根基,毕竟信普文本来就只是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股民和业内人士把希望都投注在信家大少信耀文身上,谁也不指望信普文这个纨绔子弟能够给他们带来利益。
所以,信德药业也就稍受影响,同仁堂要打压它,需要更多的证据。
萧秋水把在江城几大药业公司与信德集团旗下子公司暗中勾结的证据交给同仁堂,虽然那些证据不能够掰倒信德,但让他出血却没有问题。
这段时间,如果能够找到更多更有力的证据,就能一鼓作气,将信德元气大伤,然而萧秋水没有时间,一般的侦探社她又信不过。
面对此难题,萧秋水才明白手下的重要性。
以前独来独往,上有药仙谷罩着,后有师父靠着,在修真界不说横着走,至少也不必顾忌那许多。而且,没有这么多规矩,她想做什么就做,大不了闯祸便回到师门。
为此,她曾经做了一件蠢事,因此害得师父被人打成了重伤。
如果不是那次的教训记忆犹新,她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也不会谨慎若此。
这里,没有师父可以依靠;这里,有的只是比她更加弱小的亲朋。
转眼到了期末,考完试,放寒假。
放假之后,萧兰兰便会回苏城。
萧国峰已经通过电话在她耳根旁念叨了无数次放假记得邀萧秋水回苏城萧家。
所以,一考完试,萧兰兰立即跑过来问萧秋水。
萧秋水想了想,道:“过年之后吧。”
“啊?好晚!爷爷天天盼着你回去呢。”萧兰兰眉头紧皱,露出一张小苦瓜脸。
萧秋水只得告诉她,如果有空就会去,至于什么时候有空,她也说不好。
萧兰兰前段时间看过新闻,知道萧秋水不单单是学生,还是上市公司的大股东,肯定有好多事要忙,便没问她在忙什么,只告诉她工作是做不完的,可以分给别人做,不要让自己太累。
萧秋水点头应下。
萧兰兰得不到确切答案,悻悻和她告别。
萧秋水准备去一趟杭城,亲自审问黄江,白筱月在那边监视几天,没能看出什么门道来,这更说明黄江不若表面那么简单。
回家住了一晚上,萧秋水找了个理由离开了江城,坐车到杭城。
……
深夜,杭城,西林公园。
两道纤细人影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在她们前面,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
较高挑的那个女子上前一步,用脚踢了踢男人的腰,男人没醒。
她扭头,问道:“怎么睡得跟头死猪一样?你给他塞了药?”
“一点迷药。”另一道女声稍显稚嫩,却因为语气冷漠沉稳,叫人不敢小觑。
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萧秋水与白筱月。
白筱月的眼睛在夜色里一闪一闪,像两颗宝石一样晶亮,她吸吸鼻子,嗅不到任何的药味,心里浮出一丝好奇,“现在怎么把他弄醒?”
“痛了自然就醒了。”萧秋水回答得简练。
白筱月一点就通,她‘哦’了一声,抬起脚踩住男人腰间软肉上。
顿时一声尖叫冲天起,使得这幽静漆黑、满是树木的公园愈发鬼气森森。
白筱月眨眨眼睛:“要不要把他的嘴堵上?”
“堵上了你能问出话来吗?”萧秋水反问。
白筱月嘻嘻一笑:“也对。”
转头看向地上的男人时,脸色一冷,威胁道:“闭嘴!再叫杀了死!”
这个时候,白筱月心里忽然冒出似曾相识的画面来,她前不久貌似也被人如此威胁啊。
现在换她威胁人,果然很爽!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黄江惊恐地瞪大眼睛,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