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归人酒吧中,郝槐刚挂掉手中电话,坐在吧台前的陈天辉便问起他:
“你老婆打来的?”
“嗯。”
谈起妻子,这个光头男人点头时,脸上都多了点笑意。
“不过,你们两夫妻之间的悄悄话,还把我的事给报出来算是个什么情况。”
陈天辉说了一句,看到对方的表情,他瞬间懂了,脸上多了点笑容,裹着绷带的双手捧起酒杯正要喝,先说了一句:
“是不是陈天佑那小子在旁边……呵,我就知道,算有点良心,还知道问我有没有事。”
听到这话,郝槐摇了摇头。
“他没问。”
“噗!”
郝槐的话,让陈天辉说完喝进嘴里的酒,差点没喷出来,顿时一呛。
“咳咳咳……”
李月夜见身旁人这狼狈样,立马从吧台上的纸巾盒中,抽出一张纸巾给他擦嘴。
等擦完,她才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多暧昧,脸微微一红解释道:
“他手上有伤……”
郝槐拿起毛巾擦杯子,摇了摇头。
“不用跟我解释,能理解。”
“嗯嗯嗯,这儿,这儿,还有这儿……”
而陈天辉还故意撅着嘴,给她指示要擦哪块儿的样子,脸上一副得意劲儿。
这让李月夜脸上更烫,捏起纸巾站起来。
“我去趟卫生间。”
“哎!哎!别走啊,还没擦干净呢。”
这话的效果,毫无疑问,只会让对方脚下的迈开速度,更快了一点。
“唉……”
见到李月夜走了之后,陈天辉自己叹了口气,看向吧台后的人。
“这件事,是不是跟天佑有些关系?”
郝槐低头擦着杯子,端起来左看右看,检查有没有擦干净,同时嘴上给出答案:
“雨柔是这么说的,那个蓝枫是天佑亲自去招惹的。”
“蓝枫?那个袭击我的死神,是叫这个名字吗?”
“嗯,以前他们也算是朋友。”
“朋友?我跟那个锥子脸死神是朋友?”
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陈天辉笑起来:
“哎!你别开玩笑了,要真是朋友,他还这么对我?”
郝槐一听,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这是事实,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我猜应该是嫉妒害怕吧。”
“嫉妒我?害怕我?为什么?”
陈天辉果断三连发问,好奇到酒都放到一旁不喝了。
对方这时却有些犹豫:“那我告诉你原因,你要冷静一点。”
“嗯,你放心,我会很冷静。”
陈天辉说着,相当自信点了点头,他对于自己的自控力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见他这番表态,郝槐只能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
哪知,刚说完。
“砰”的一声。
陈天辉裹着绷带的两手砸到吧台上,怒目圆睁。
“什么!”
“这狗东西占了我的别墅,还有车子,以及其他资产!那狗屁机构凭什么权利这么做!”
郝槐一见他这模样,叹了口气:
“你手不疼吗?”
听到这一提醒,陈天辉才回过神,低头一看。
“嘶,啊啊啊,伤口好像又裂了。”
见他这副模样,郝槐还在吧台后面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调侃道:
“我看你刚才砸的时候,可没那么痛。”
“刚才是刚才,而且我太气愤了,凭什么我的资产要给那家伙?”
郝槐喝了一杯后,便解释起来:
“因为他们如果给你留着资产,却删除了你在兼任死神时期的记忆。”
“到时候,你肯定会怀疑,自己是哪来的那么多钱。”
“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要开始调查了。”
“要是让你发现死神的存在,这就不可避免要清除你。”
“而清除你的话,万一让你进入意识界的时候找回记忆了,毫无疑问要是在哪里一通大闹,也会让他们情况不容乐观。”
陈天辉一听,也明白了那个机构的顾及在哪。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所以他们就把我的记忆,还有其他东西给一撸到底,让我从一个普通人起步啊。”
“呵,这帮人真是,心够黑的,要是放到社会上,这就是典型的吃人血馒头。”
摇头感叹了一句,他转移注意力:
“哦,对了,那个叫蓝枫的家伙又是怎么回事?机构那帮家伙为什么要把我的东西给他?”
关于这件事,郝槐也没犹豫直接说了出来。
“蓝枫是跟你同一届的死神,而且你们的管制区域都在这座城市,你的实力比他强,起步的条件也比他好。”
“我跟雨柔曾怀疑过,把你跟月夜信息透露给机构的,就是他。”
“因为知道这件事的就我们几个人,而且事后他也是最大受益者,如果你不怀疑我们,那泄露消息的人就只有他了。”
陈天辉一听,咬起牙:“也就是说,这家伙为了把我拉下马,就把我卖了?”
吧台后的光头男人点了点头,看向他:
“不过,现在你打算怎么办,他差不多应该也感觉到异常了,既然已经把他牵扯进来了,以后受到既视感影响只会越来越大。”
陈天辉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郝槐端起一个空杯放在他面前:“意思很简单,在这个循环中唯一可以保持记忆的只有你们两个。”
“所以说,在循环中,你们两个就是最大的变数,其他包括我在内的都是常数。”
“但是受到你们两个变数的影响,周围的常数会逐渐变得不稳定,由此转变为新的变数。”
听到这里,陈天辉立马想起自己那叛逆弟弟。
“的确,陈天佑那小子就是典型的例子,还有那个叫蓝枫的。”
“啊,看来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这世界要玩完啊。”
两人正说着,一旁趴在吧台上的男孩突然醒了。
他先是一惊,随后反应过来,看着身旁人,吓得一屁股从椅子摔到地上。
“喂,小子,没事吧。”陈天辉问了一句。
倒在地上的男孩揉了揉屁股,摇起头。
他见状又说了一句:“知道这是谁吗?”
说着,手指向吧台后面的光头好哥们。
“这是本地扛把子,你要是不说实话,就把你送到非洲去打工。”
郝槐一听顿时无语,看向地上的小男孩:
“宁宁,起来吧。”
“宁宁?”陈天辉顿时愣住,“你们认识?”
这时,李月夜也从卫生间出来了。
见男孩摔倒在地,她弯腰将对方拉起来,还白了他一眼:
“怎么对人女孩子这么粗俗。”
“嗯?”
陈天辉懵了。
“他?女孩子?”
“嗯,宁宁是女孩。”郝槐也点了点头。
陈天辉扭头盯住那个“男孩”仔细看,片刻后才无奈说:
“她这一身男孩打扮,身材又没有发育起来,我怎么看得出来到底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