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绝不是笨蛋,他已经猜中了杨廷鉴的小心思,杨廷鉴列好了空形阵等皇太极上钩,皇太极偏不上钩,反而要稳坐钓鱼台,等杨廷鉴主动上钩,杨廷鉴还不得不上钩。
“鸣锣收兵……铛铛……”
一千多建奴如潮水般退去,留下一百多具人马的尸体,虎贲军立即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虎贲军万胜……万胜……万胜……”
杨廷鉴忍不住叫了一声“好”,他并不是为自己打死了一百多建奴而兴高采烈,而是为将士们可以克服自己的恐惧心理,坚持战斗,这才是杨廷鉴希望看到的结果。
很快整个战场就静了下来,建奴和虎贲军相距大约四里,大家你望我,我望你,只有那各自的旗帜在微风中“唰唰”着响。
皇太极的手下最猛的战将鳌拜,最是忍受不了这种寂静,既然大家都拉开了架势,准备大干一场,结果是皇太极在试探进攻了一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动作了。
鳌拜忍不住问道:
“皇上,我看这些明狗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给奴才一支人马,奴才绝对可以把这些明狗杀个片甲不留,奴才最是看不得那些明狗嚣张,那些明狗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而已。”
皇太极十分宠信鳌拜,所以皇太极对于鳌拜的大呼小叫不以为然,而是耐心地给鳌拜解释道:
“鳌拜,你这脾气也要改一改了,这些明军可不是咱们以前遇到的土鸡瓦狗,他们能在咱们一千多骑兵的抛射之下不混乱,不崩溃,不提前放枪。他们就算是伪明之中最为精锐的军队了。
还有,你看看这些明军身上那怪异的板甲,第一排的长戟兵是全身板甲。火枪兵是半身板甲,而咱们的弓箭却无法射箭他们的板甲。朕刚才仔细观察发现,刚才咱们的勇士在付出一百多人性命后,才让几十名明军负伤,这不是朕要的结果,建州勇士的生命不能这样消耗掉。
所以朕打算改变战术,咱们不在进攻,而是等待对面的明军主动进攻,对面的明军绝大多数是步兵。巨大的步兵方阵一旦移动起来,阵型发生一些混乱是一定,那就是咱们发动攻击的时候。”
鳌拜可是不服气继续问道:
“皇上,你就那么肯定对面的明狗会主动进攻?”
“鳌拜,你冲锋陷阵到是不错,可这计谋就差了许多,对面的明军从几百里之外的通州到营州来,可不是为了观光,他们是想来攻打营州的,所以他们一定会主动发动进攻。”
鳌拜这下不说话了。皇太极又对自己手下的一干将领命令道:
“全军变阵……摆偃月阵。”
全军呈弧形配置,形如弯月,是一种非对称的阵形。大将本阵通常位于月牙内凹的底部。作战时注重攻击侧翼,以厚实的月轮抵挡敌军,月牙内凹处看似薄弱,却包藏凶险,大将本阵应有较强的战力,兵强将勇者适用,也适用于某些不对称的地形。
皇太极摆出这个偃月阵,就是等虎贲军发动进攻后,虎贲军必然远离他们的营寨。到时候自己就可以用两翼包抄上去,进攻他们的侧翼和后面的中军。
阵法操练。是古代治军的重要方法。通过操练,教给士卒进退的规矩,聚散的法度。使他们熟悉各种信号和口令,在战斗时做到令行禁止,协调一致,只有这样,才能发挥整体合力。阵法操练是将乌合之众训练成军队的有效途径。
今天各国军队使用的队列,就是古代阵法操练的残余。目前各国均使用西式队列,原来东方的队列已不可见,但是基本的原理是相同的。西式队列较东式队列严肃整齐,指挥多用口令,东式则是以旗号,金,鼓为主。
杨廷鉴一直在用望远镜观看建奴,这建奴今天可是不对头,他们在试探性地进攻之后,就在也没有发起进攻,而是在快速地调整自己的阵型。
两黄旗的建奴真是精锐,十几分钟时间,就有条不序地把阵型调整完毕,其中不带一丝混乱,就光凭这军纪,建奴也算是天下强军,杨廷鉴虽然是爱国人士,但是这建奴的强悍却是不争的事实,轻视敌人就是轻视自己。
“战术上重视敌人,战略上藐视敌人。”
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是克敌制胜的现实保证。只有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才能不至过低估计敌人而产生麻痹轻敌思想;才能在每一个具体的斗争中,采取谨慎态度,讲究斗争艺术;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至鲁莽蛮干,毕其功于一役。
战略上,从全局观念上我们藐视一切敌人,敢于斗争,敢于胜利。毛太祖说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看起来非常强大,其实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力量。因为他们代表的是反动的没落的势力,他们的战争是非正义的。但是从战术上讲他们还是能够吃人的,我们必须善于斗争,充分的重视敌人。达到消灭敌人保存自己的目的。认识这样的问题必须采取辩证法的思想。不在战略上藐视敌人,不敢斗争,不敢胜利,就一事无成。不在战术上重视敌人,不善于斗争,就会白白地遭受损失。使得革命最后失败。
杨廷鉴一直在对自己的士兵灌输毛太祖那一套,虎贲军里面每天讲的也是建奴没有什么可怕的,就是要让虎贲军的将士没有对建奴的恐惧心里,但是这建奴也是要吃人的,那就必须的战术上重视他们。比如今天这场战争,就是战术问题。
杨廷鉴等建奴列完阵型后,以为他们要进攻了,可一等二等,时间都快中午了,这建奴硬是纹丝不动地站在烈日之下。这五月的烈日之下,还没有到把人烤熟的地步,但是虎贲军全军上下,因为板甲穿在身上,内衣已经被汗水全部浸透了,杨廷鉴也不例外。
杨廷鉴这下明白了,这狡猾的皇太极是不打算主动进攻了,他是在等待自己去主动进攻他,杨廷鉴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