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淮却感觉他的目光正在将她拆骨吞腹。
阮淮较快地垂下眸,没有跟他的目光对上,但顾予棠按着她腰侧的力道很重。
让阮淮感觉到了疼,脸上又半点没表现出来,就只是平平地问:“算讨好吗?”
顾予棠看着她在自己怀里低头的安静模样,目光逐渐变得阴鸷,又忽然轻笑道:“不算的话,那就是往点心下了毒。”
怀里的人儿并没有动。
顾予棠抬起她细白的手腕,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会,冷哂:“怎么,被朕说中了?”
只是,阮淮非但没有半分求饶的意图,还冷冷地笑了一声,把自己从顾予棠怀里挣脱起来,小脸冷淡,没半点表情似的一声不吭把桌上糕点尽数收回食盒,连跪安都没有,拿起食盒就要走。
“站住。”顾予棠的面色有些阴沉,“朕让你走了吗?”
阮淮脚步是停住了,却还没有回头的意思,她在思考退路。
某位新帝却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口气凉凉地道:“既然是你特意精心准备给朕的,岂还有拿走的道理?”
阮淮静静地站了好一会,自知顾予棠若是真不让她走,她也走不了。
故而阮淮很快又折了回去,把食盒重新放回桌上。
“给朕挑一个。”顾予棠靠坐在榻背上,淡薄禁欲的凤眸好像会勾人般,直直地盯着阮淮看。
阮淮并没有和他那双眼睛对视上,她在顾予棠的注视下,把手里的食盒重新打开了,用搁在食盒旁的干净帕子拿起一块桃花糕,递给顾予棠。
顾予棠接过来,先是拿在手里打量几眼,桃花糕白白糯糯的,表层铺着色泽很漂亮的一朵桃花花瓣。
顾予棠眸色深深地看了一会,终于张嘴,慢慢地咬了几口。
品尝完以后,薄润薄润的唇抿了一两下,略有些邪性的笑,“嗯,这块桃花糕没有毒。”
顾予棠对此很是满意一样,又说心情好,要喝几口好酒才是。
阮淮听了面色一白,瞬间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但顾予棠显然并不在意她怕不怕,很快就命人送了几壶桃花酿进来。
顾予棠摆明了成心要吓唬阮淮,饮了几杯酒便把酒喂到阮淮嘴边,阮淮闭了一下眼睛,硬着头皮伸手去接,却接了个空。
顾予棠又把杯盏收回去,微微眯着的凤眸搅弄着阴郁,冷嗤一声道:“你也配跟朕喝酒?”
喝到最后,顾予棠果然又再度变得阴晴不定了,他看到阮淮还站在一旁,眼底无端的郁躁起来,黑色的衣袂将其挥开,“给朕滚。”
阮淮脸上毫无变化,提起食盒要走,顾予棠的手却按住了那个食盒,阴恻恻地扫了她一眼道:“朕是让你滚。”
阮淮微蹙了下眉,原本到了嘴边的话,看着顾予棠眼眸微红的阴郁模样,愣是半个字讲不出。
阮淮只得松开了手,转身离开了。
这天夜里,苏太医被紧急传召进宫。
原本苏太医以为新帝是身体出了什么状况,苏太医半分不敢耽搁着,马不停蹄的赶了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