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命令你留下。”苍寒聿嗓音寒冽,夹杂着万里雪飘的温度,“今晚朕要你死在朕的床上。”
话落,手腕用力一带,再次把她压在自己腿上,恶狠狠地盯着她:“南姒,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到底要记恨到什么时候?”
南姒表情淡了下来,嗓音倦懒:“臣没空记恨。”
苍寒聿一怔。
“臣虽然认死理,心胸却并没有那么狭隘。”南姒拨开他的手,径自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衫,“皇上觉得臣是在记仇,所以才这般吊着你?欲迎还拒素来是后宫女子争宠常用的手段。”
缓慢抬眸,干净清澈的眸子静静看着他,南姒摇头:“可臣不屑这样的手段。”
苍寒聿抿唇,死死地瞪着她。
“臣不喜欢玩口是心非那一套,也没兴趣跟皇上玩什么心计。”她道,“臣说不当皇后就是不当皇后,没别的意思,皇上也不用猜测我是因为记恨,还是故意想试探你的心思……都不是,臣没那么无聊。”
说完最后这句话,她浅浅颔首:“皇上政务繁忙,臣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苍寒聿僵坐在锦榻上,眼睁睁看着她跟往常每一次一样,就这么从容而又毫不留恋地踏出紫宸殿,自始至终不曾回头,不在乎他是否生气,不在乎是否他雷霆大怒。
她什么都不在乎,就连曾经的喜欢都可以说扔掉就扔掉!
苍寒聿攥紧了手,脸色僵白而又愤怒,瞳眸里燃烧着的火焰上似是裹着寒冰,明明怒火都快沸腾,却生生让人感觉到寒冬腊月寒气萦绕的刺骨凉意。
“相爷。”裴总管见南姒走出来,脸色微变,低声道,“这就走了?”
南姒驻足殿阶前,看了看天色:“皇上午膳用过了吗?”
裴总管摇头,敛眸道:“皇上今天头痛,老奴想去宣个太医来看看,可皇上不允。”
南姒闻言,下意识地蹙眉。
头痛?
他方才不是骗她的?
“早朝皇上是忍着头疼主持的,可满朝文武都在劝皇上立后,皇上心情不好,就丢下一大群人走了。”
南姒皱眉不语,脚下却有些迈不出去。
“小祖宗,要不您留下来劝劝皇上?”裴总管表情越发恭敬,近乎于哀求,“皇上一整天滴水未进,老奴也不敢劝……可皇上总不吃东西哪行啊?这不是跟自己龙体作对吗?”
南姒看了他一眼,随即沉默:“裴总管。”
“相爷?”
“皇上登基已经三年,身边是不是该添些嫔妃伺候了?”
啊?
裴海一惊,小心翼翼地问:“相爷有意入主后宫?”
“不是我。”
裴海脸色一变,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使不得,使不得,除了相爷您之外,奴才哪敢劝皇上选秀啊?这不是找死吗?”
南姒古怪地看着他:“其实皇上没你想得那么可怕。”
不不。
裴海连连摇头,皇上比他想得还要可怕。
不信可以去问问满朝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