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子里,南姒没再睡觉,换下了一身男装,让素衣拿来一套浅色长裙穿上,坐在梳妆台前,让素衣给她上了点妆。
不大一会儿就恢复成了秦姒容貌。
南姒静静注视着铜镜里绝美脱俗的小脸,漫不经心地勾起了一个笑:“素衣的手真是巧。”
虽然南姒本就生得美,换下男装穿上长裙就是个名副其实倾城倾国的小美人,但为了避免被人轻易认出这张脸来,南姒每次回去秦府都会让素衣给她上个妆容。
脸还是这张脸,但稍稍修饰一下,描个眉,上点脂粉,就能给人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再加上做南相和秦姒时截然不同的发型和衣着打扮,让人一时难以认出也是正常。
素衣道:“主子不经常出现在人前,所以这种方法还可以用,若是以后经常出门与人打交道,还是易容比较妥当。”
南姒淡笑:“已经这样了,再去易容的话反而是欲盖弥彰。”
好在秦姒深居简出,真正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是在秦家内宅也很少露面。
秦夫人和秦家姐妹想见她都得看秦姒有没有空,一年下来彼此正面打交道的次数都没多少,更何况是外人。
而南相同样是个深居简出的人。
外人打死也不可能想到,秦家庶女秦姒,跟那个被帝王捧在掌心宠着的奸相南肆居然会是同一个人。
“明天宝宁公主的生辰宴,主子打算以什么身份去赴宴?”
南姒微默,语气平淡:“她的生辰宴为什么没有在宫里举办?”
以太后强势的性子,女儿的生辰宴怎么也该办个隆重些才是。
素衣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于是转头看向窗外:“青衣。”
外面传来沉稳的回答:“太后几天前跟皇上提过此事,但皇上最近心情不太好,以国库空虚为由不同意大操大办。”
南姒闻言,顿时沉默了下来。
素衣撇了撇嘴,国库空虚?
皇上登基这三年来天朝没有什么天灾人祸,天子治国有方,天朝兵强马壮,经济繁荣,宇内没有内乱也没有外祸,各地收成都还不错,周边小国年年上贡。
国库空虚这个理由谁会相信?
南姒起身,正准备从密道回去秦府芙蓉院,然而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微皱:“端王府今天没什么动静?”
“有的。”回话的是绿竹,“端王妃早上在王府等了主子一个多时辰,没等到人,攒了一肚子怒火,刚好这位小世子从相府回去就撞到了枪口上,被端王妃以夜不归宿、不敬尊长为由罚跪了半天祠堂。”
南姒闻言,难免就有些意外:“他方才跟素衣比武时,完全没看出身体不适。”
庶子被罚不算什么大事,在高门大户之家稀松平常,况且端王妃心情不好,定要找个借口发泄一下怒火的。
南姒意外的是苍明华的表现,至少从方才她跟他说话的那些时间里,压根看不出他身体有什么不适。
而且,昨晚他分明是跟着苍寒聿一起来的,且在外面守了一夜,未曾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