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水榭里落下一道身影,恭敬跪地禀报,“皇上遇刺!”
南姒脸色一变,骤然起身:“情况如何?”
“皇上已经昏迷。”
南姒攥紧了手,片刻未曾逗留往外走去:“备马。”
此时紫宸殿里已经一片兵荒马乱,纵然皇上平素如何御下有方,骤然间遇到刺杀一事也让人瞬间慌了神,整个皇宫都被惊动。
太后匆匆带人来看,却被萧墨率领的禁卫拦在外面,连紫宸殿的门都进不了,只气得她当场就发作了起来:“皇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这些禁卫军一个都跑不了,统统殉葬!统统殉葬!”
“皇上还没死呢,太后就迫不及待地想让人殉葬了?”南姒嗓音冷如寒冰,透着不属于春季该有的冰棱之气,“不知太后存的是什么心思?”
“放肆!”太后暴怒转头,目光阴沉地看着来得如此之快的南姒,“哀家来看看皇上,你一个卑贱的男宠也敢来质问哀家?”
南姒心急皇上的伤势,倒没功夫在这里跟她浪费时间,面无表情地环顾周遭,确定紫宸殿外已经被禁卫守得密不透风,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她才冷冷道:“皇上暂时不便见客,太后还是回去吧,顺便歇了你那份激动的心思,有本相在,皇上不会有任何事。”
说罢,径自抬脚上了殿阶。
禁卫给她让了一条道。
“你干什么?!”太后眯眼,神色阴怒看向萧墨,“萧墨,还不拦住他?!太医在给皇上治伤,他一个男宠去添什么乱?”
萧墨身姿凛峭如松,对太后的命令无动于衷。
南姒抬脚跨入殿门。
殿内灯火通明,沉香袅袅。
脚步声凌乱。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转身往内殿走去。
拂开一重重明黄帐幔,南姒看到眉头紧皱脸色凝重的众位太医,开口道:“皇上情况如何?”
太医们听到她的声音,转头看过来,心头都有些微妙。
“南相大人来干什么?”一位年老的太医皱眉,“皇上情况挺严重,暂时昏迷不醒,不能打扰,还请南相大人暂且回避。”
外面的禁军怎么回事?
随随便便就放人进来,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相爷。”裴海走过来,脸色苍白,“老奴该死,没能伺候好皇上。”
南姒没理会众位太医的眼神,被裴海领着走到龙榻前,看到躺在床上的人。
那双平日里凌厉威仪的凤眸紧闭着,脸色苍白,薄唇紧抿,就算在昏迷时也保持着一种清冷疏离和孤傲尊贵。
他的胸前正心口处插着一把短匕,因为位置太过凶险,太医们还不敢轻易把匕首拔出来。
“南相,现在不是浓情蜜意的时候,还请南相立刻出去——”
“管太医有把握治好皇上?”南姒语气冰冷,秀雅绝伦的脸上褪去了所有散漫慵懒,如今只剩下一片寒凉凛峭,“本相出去了,你们是不是就有把握治好皇上?”
太医们闻言,顿时狼狈又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