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姒淡笑:“兄长方才还说让他别受了他的迷惑,这会儿又让我送香囊给南相,不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若收了你的香囊,便是真的心悦于你。”秦峻道,“若拒绝了这个香囊,便代表他要纳你为妾的说法只是随口一说,当不得真。”
南姒挑眉。
“香囊大多是男女之间才送的信物。”秦峻淡道,“四妹应该也很想知道南相是否真的心悦你吧。”
南姒并不想知道南相是否心悦于她,很想嗤笑倒是真的。
不过作为一个有风度的相爷,她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忍一忍的。
“南相行事素来不按牌理出牌,不管他收还是不收,都并不能代表心意如何。”南姒道,“不过兄长既然说寓意特别,我送给他也算是一点心意。”
顿了顿,南姒目光落到眼前这个绣工精美的香囊上:“况且这香囊的造型还真是别致,南相应该会喜欢。”
秦峻见她如此配合,既是意外,也暗自松了口气:“四妹什么时候去相府?”
“不知道。”
“四妹的年纪也不小了。”秦峻淡道,“以香囊为信物确定南相的心意,若南相真心对待四妹,为兄也没什么不能同意的。若南相只是嘴上说说,为兄愿为四妹另择一高门公子为夫婿,并且定让四妹嫁为正妻。”
南姒抬头看着他,忽然连做戏都有点懒于应付,这样的人真能让秦家安稳地传下去?
看起来一表人才。
气度上也勉强得上卓尔不群,可之前南姒到底是跟他接触得少了,此时才算知道,秦峻居然也是个徒有其表的草包。
白瞎了这个有气势的名字。
“我累了,兄长请回吧。”若非不想再浪费时间,南姒很想把香囊砸在秦峻的脸上,不过她忍住了,攥着香囊转身走下了凉亭,“我明天就去相府,兄长不用催我。”
秦峻皱眉,不满于她的态度,看着被攥在南姒掌心的香囊,心头生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怪异感。
当真如此顺利?
南姒回到芙蓉院就把香囊丢到了梳妆台上:“扔香炉里烧掉。”
“这香囊有毒?”素衣皱眉,朝梳妆台上的香囊瞥了一眼,随即拿起来放在鼻尖嗅了嗅,“花香味中掺杂了一些别的……”
“夜香花,虞美人,以及丹毒粉末。”南姒语气淡淡,“睡眠时吸入肺腑,超过七日,暴毙。”
香囊是贴身佩戴之物。
不管是谁,收了别人的香囊通常都会随身佩戴在身上,就算不佩戴,也大多会收在自己房中。
七日。
除非出现意外,否则百分百是个死。
“云王倒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南姒斜倚在锦榻上,眸心微细,“把毒掺入香囊中,除非是精通医毒之人才能察觉到,寻常权贵家中女儿谁会想到香囊里竟也会掺了毒?”
素衣讶异:“云王?”
“除了他还能有谁?”南姒阖眼,“不过秦峻居然还真答应帮他,也算是奇了。”
南相若真是出了意外,秦家第一个首当其冲,连这一点都想不到?
秦峻的脑子大概被驴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