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南姒微诧,转过头来:“云王让你给皇上献舞?”
“准确来说,是在太后的寿诞上献舞。”东流淡笑,“但目的是为了虏获圣心。”
南姒沉默,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云王究竟是什么意思?
若说他厌恶南姒,是因为南姒以色侍君,可此番为何又偏偏要安排东流去给皇上献舞?
南姒真心有点看不懂他的这番操作。
不过她也不想懂,淡淡道:“你答应了他?”
“看在银子的份上,没理由不答应。”东流笑了笑,眸心染了潋滟风华,笑容越发衬得丰神俊秀,容姿倾城,“一万两白银跳一支舞,于我也划算。”
顿了顿,“况且我已经跟他说了,只尽力而为,不保证皇上真的能看上我。”
东流也觉得云王这番举动很是让人费解,思来想去,他也无法猜透对方究竟是打什么主意。
事实上就算他投怀送抱都没用,皇上的眼里只装得下当今南相,旁人是男是女,生得是美是丑,在皇帝陛下眼里一律是空气。
所以云王这一万两银子注定要打水漂。
南姒于是也没再说什么,搁下茶盏,起身离开了雅间:“你忙,不用管我。”
东流便没去送她,一个人坐在雅间圈椅中,脑海中浮现一张优雅矜贵的容颜,一双狂肆无情的眸子,执着茶盏的纤长五指缓缓攥紧。
南姒走出红袖馆,绿竹走上前替她撑起了伞。
“今天皇城中多了许多生面孔。”绿竹禀报,“西疆王和他的女儿已经在客栈住了下来,文书递到宫里,正在等皇上召见。”
南姒没说话,撑着伞走向马车。
“皇上这几天情况如何?”进了车厢,南姒在榻上落座,漫不经心地开口。
绿竹收了伞跟进来,语气平静:“早朝正常,处理朝政比以前更雷厉风行,只是膳食用得不多,看起来没什么胃口,睡眠也很差,总是在晚上发呆。”
南姒听得皱眉:“裴海怎么伺候的?”
“皇上自己不愿吃东西,裴总管也总不能硬往皇上嘴里塞。”绿竹撇嘴,“主子若是心疼,倒不如进宫去看看。”
南姒瞥了她一眼:“你是裴总管派来的细作吧。”
“冤枉。”绿竹失笑,“奴婢这不也是想看到主子跟皇上恩恩爱爱吗?主子可别冤枉了奴婢,您跟皇上之间冷战,我们做下人的也跟着提心吊胆。万一让旁人有机可趁了,主子难道真不会后悔?”
南姒倚着车厢软榻,容色清冷:“我跟皇上之间的事情一时说不清,你们也没办法理解,就别操那么多心了。”
“但是奴婢看得出来,主子您的心里是有皇上的。”绿竹叹了口气,颇有种苦口婆心的劝导意味,“皇上日子过得不舒坦,您不心疼?”
心疼?
南姒扪心自问,她的确心疼。
不管两人之间曾经发生了过什么,她的爱是刻骨铭心的,但凡还有前尘记忆,但凡这个人还存在于自己的记忆中,便是刻在心尖上无法抹去的存在。
说不爱便真的就能不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