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持续到傍晚。
苍寒聿抱着南姒去沐浴净身,细致地给她全身按摩,回来之后床榻已经被重新收拾干净,换上了干净的熏过香的枕头被褥。
把怀里的女子放到床榻上,苍寒聿跟着躺了上去,铁臂把人圈在怀里,嗓音带着几分怀念般的叹息:“真想把姒儿就这么囚禁在这里,再也不放出去,每天能看到的人只能朕,用膳,穿衣,沐浴,朕亲力亲为伺候,就跟小时候一样……姒儿觉得这样好吗?”
“挺好的。”南姒语气淡淡,带着几分倦懒意味,“皇上就这么做吧。”
平淡淡的一句话,成功地把苍寒聿噎住。
空气静了一瞬,苍寒聿凑过去吻着她柔软的唇瓣,唇齿间皆是眷恋和讨好:“姒儿。”
南姒安静地躺在床上,由着他想怎样就怎样,丝毫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反正她也反抗不了,不如当做是享受。
而且这个人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是她的,对于他的亲近她并不排斥,因此自然也没必要做无意义的抗拒。
南姒甚至还有精力去想,就算身体上由着他肆意妄为又能怎样?
她对他了解太深,深知他的七寸软肋在哪儿,更清楚如何攥着他的痛处。他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就算把她囚禁到天荒地老,他们的角色也依然不会颠倒。
他们之间,掌握主动权的人永远都是她。
她想让他开心快乐,他便能如置身天堂。
她若想让他痛苦,也能顷刻间让他从天堂坠入地狱。
只是啊……
南姒转头,目光落在他依然精致俊美却清瘦了许多的脸上,心尖上钻出一丝细不可查的酸疼。
曾经她捧在掌心宠着的人,宠到愿意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送给他,即便他后来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掏空了她的心,她却依然会对他不忍。
或许是软筋散的作用,也或许是方才太过激烈的运动让她身体疲惫了下来,以至于此时安静的时候,南姒总觉得自己变得心软了一些。
真是奇妙。
他敢对她下软筋散,她不但没有记恨他,反而还因此心软。
南姒眼底划过一丝轻嘲,随即淡淡开口:“皇上志在天下,会成为一个圣明无双的皇帝,后宫不能一直空置着,该选妃就选妃吧。江山需要子嗣传承,社稷不容儿戏。”
苍寒聿伸手勾着她的发丝,心头苦得发酸,却只是坚定地开口:“我不选妃,就只要你一个。”
“我虽然喜欢你,至今未曾变过,可我的喜欢不是无条件的。”南姒淡道,“你其实比任何人都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你一样。我喜欢你时,可以把你放到心尖上,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把所有欺负你的人都打跑,但是你犯了错,把我的真心丢到地上践踏,这是我不能接受的。”
随着她一字字出口,苍寒聿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尽。
她的语气太过平静,平静到听不出一点怨恨不满。没有歇斯底里的指责,也没有被伤害的痛苦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