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巴罗夫和博雅科夫这两个废物!”
雅库茨克,总督弗兰茨别科夫听到雅克萨失守,博雅科夫带出去的援军被歼灭这两个噩耗之后愣了良久,反应过来的他气得当了一次桌面清理大师,把自己要钱的东西摔了个遍才堪堪止住了怒气。
冷静下来之后,他看着副官,问道,
“清军的要求是什么?”
副官无奈地说道,“他们要求重新确定疆界,并要求我们赔偿损失。”
“这群该死的野蛮人!”弗兰茨别科夫骂了一句,但他知道眼下清军占据了优势,黑龙江流域已经被清军扫荡一空,清军估计已经进军至额尔古纳河西岸,斡难河地区也肯定保不住了。
思考了一阵之后弗兰茨别科夫决定先认怂,现在沙俄在远东的力量还不足以战胜清军,换句话来说,他手中没有什么像样的筹码,因此他必须冷静下来才行。
再想到以前西班牙人提到过南边华夏的中原王朝正在进攻清廷,弗兰茨别科夫冷笑几声,对副官说道,“你替我说一声,就说我愿意和清军和谈,也愿意重新勘定疆界,不过清军不能伤害被俘的我方人员。”
不久之后弗兰茨别科夫到达雅克萨城,与等候多时的鳌拜会面。
鳌拜没有客气,他展开了一幅地图:
这些日子鳌拜并不是一直在枯等弗兰茨别科夫,他收买了一些被俘虏的探险队,再加上和一些生活在附近的部落老人交谈,终于大致搞清楚了外东北的情况。
所以再次谈判的时候,鳌拜直接大手一挥,表示北海(贝加尔湖)以东,包括北海都是清廷的势力范围,在这个范围内,沙俄需要拆除所有据点堡垒,同时,沙俄的人员不得随意进入清军的势力范围内。
弗兰茨别科夫愣了一下,清军这一下子要把地盘从额尔古纳河推进到贝加尔湖?
看到弗兰茨别科夫一脸犹豫,鳌拜哼了一声,说道,“斡难河本就是蒙古人地盘,现在我大清作为蒙古之主,领有这片区域是应当的,如果你们连这都无法接受的话,我看也不用谈了。”
见鳌拜如此强硬,弗兰茨别科夫没有办法,现在形势比人强,弗兰茨别科夫只能选择同意了。
就在北边清廷和沙俄签订勘界条约的时候,南边,英国人在经过长途旅行之后,也终于抵达了大顺。
在天津港,雷蒂纳与克伦威尔派出的使者布拉克见了面。
布拉克这家伙本是一名商人,同时也精通海战,当然这个时代的海商或多或少都要会点海战知识就是了。
因为在这个时代,绝大多数海商都会兼职海盗。
当然布拉克本身对于海军具有相当的知识,在海战方面的造诣远超其他同行。
不过布拉克在英国内战的时候是以陆军起家的,他曾在克伦威尔的新陆军中做过团长,由于颇有功绩再加上海军方面的长处得到了克伦威尔的重用。
在打听到法国和大顺有意联合起来摧毁西班牙人在远东的殖民体系之后,克伦威尔思虑再三,最终决定加入这场针对西班牙人的行动,进一步削弱西班牙人的力量。
这个时候英国人的目标就是彻底压倒西班牙人,成为新的海上霸主。
虽然克伦威尔对于英国取代西班牙的海上霸气有充足的信心,毕竟当年英国海军歼灭了西班牙的无敌舰队,令西班牙人元气大伤。
但是克伦威尔从不会小看西班牙人,西班牙人毕竟拥有美洲大片殖民地,如果他们善加利用的话,那西班牙人随时可能会卷土重来。
所以为了按死西班牙人,英国可以与任何国家合作,哪怕是法国这个英国的死对头。
因此布拉克见到雷蒂纳的时候就笑着说道,“命运就是如此神奇,如果不是上帝的指引,很难想象你我会在遥远的东方古国相遇。”
雷蒂纳也笑了笑,说道,“行了,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我带你去见一见汤若望和方济各两位神父,他们会和你讲一些礼仪上的东西,大顺皇帝虽然是个随和之人,但我想你也不希望让皇帝觉得英国人不懂礼仪吧?”
布拉克挑挑眉,他觉得雷蒂纳这个王八蛋像是在阴阳怪气自己:
法国人看不起英国人在这个时代是常有的事,特别是英国人这几年还在打仗,据说议会一直想要杀查理一世,这更加让法国人觉得英国人不可理喻。
“谢谢雷蒂纳将军,”布拉克装作没听出雷蒂纳的弦外之音,转移了话题,他说道,“对于西班牙人,你怎么看?大顺皇帝消灭西班牙人在远东的地盘之后会把西班牙人留下的地盘划分给我们吗?”
雷蒂纳说道,“南洋那么大,大顺不可能全部占下来的,他们还要去占北边的领土,而且我们与大顺没有什么像样的争端,而荷兰人和大顺打过仗,西班牙人这些年又一直在和大顺捣乱,我觉得大顺肯定会顺手收拾荷兰人,然后分出一些地盘给我们,当然也别奢望有多大。”
“我本来就不奢望有多大,”布拉克说道,“我们大英帝国只需要一两个地方可以供船队停靠即可。”
雷蒂纳笑了笑,对布拉克的话不置可否,而是说道,“总之,我的身份与其说是什么外交官不如说是一个军人,我的职责就是完成我的上级交给我的任务,既然上面想要我联合英国和大顺整垮西班牙人,那么我就会为此不懈努力。”
布拉克点点头,“我也是。”
两人说完互相看了一阵,随后雷蒂纳带着布拉克前去拜访汤若望和方济各,这两人目前在大顺地位还是比较高的,经常能够接触到大顺中枢官员:
这也是雷蒂纳带着布拉克来拜访两人的原因。
汤若望和方济各其实不太喜欢英国人和法国人,这两个国家在三十年战争中都是天主教会的敌人,特别是法国,法国跳反是导致最终新教最终得以在欧洲立足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