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径幽长,漫然而入,这一路上无人,唯独只有左尘一人推着轮椅向前。
落语径还和之前一样,树木蔓延而上,光影如细碎金闪落在那石头小径之上。
左尘推着自己的轮椅——这是他借着左家资源设计出来的“新鲜玩意”,神龛也掏了不少的珍奇宝物砸再这辆轮椅上,做已补偿。
毫不夸张的说,他这把轮椅硬悍市面上各种各样的兵器绝对没问题,再经一些大手来炼造的话,那么这把轮椅差不多会化身宝器程度。
虽然左尘不管怎么想,一把轮椅化身宝器程度都有点太过分……
说别人都在那打架呢,他突然掏了一把轮椅出来,然后照着别人脑袋砸了过去,你说这画风是不是不太对?
不得不说,这把轮椅的手感非常的不错,左尘滑动轮椅,只觉得手感丝般顺滑流畅,他哪怕只剩一只手,也能毫不费力的上着云中阁。
我就是这世界上唯一骑着轮椅的人。
上云中阁的过程当中,左尘也看到了不少的云中阁弟子,他们看到左尘之时,眼中先是浮现惊讶,然后便转化成了憧憬般的目光。
大多人物全都知道左尘在京都做了什么事。
劫杀相王,拯救京都——虽然实际情况和他们想的并不一样,但说实话,大多数人根本都不在意真实情况,他们只要觉得这个故事足够精彩就足够了。
而真实情况就是,左尘的故事确实足够精彩。
入京都斗群雄,和相王比武斗,最终在太岁入侵整个京都之时,拼得自己落下一身残疾,最终成功守护了整个京都。
这个故事难道还不够精彩?
这便导致云中阁之人在看到左尘之时,会做如此神态。
当然,左尘并不在意这些事情。
他继续向着落语径内那走,时间不大,他便感觉凉风拂面,眼前再度出现了那枯树和寒潭。
枯木向而长立,寒潭白散轻灵,但这处却和之前不同,这是此刻此地开满白花,朵朵相连片片飘香,且看了一花一簇,若是连成一片长萍,淡色阳光从天而落,剪下一片金色,落下一地流萤。
此景可称美不胜收,就算是那京都,也未必有此地美艳。
而那枯树之中,并非在盘坐一老妪,而是那倾国倾城女子,半卧侧躺,好似酣睡,却又眼若丝。
左尘摇着轮椅来到了此地,他看向那少女,脸上浮现些许笑容。
“此地尚无佳肴美酒,可还过的舒服?”
闻言,那白发女子微微抬起眼眸,眼中似又些许流光。
“自然不好,多些时日未品尝佳肴,妾身都要馋死了。”
她的嘴角也微微上翘,从那上弦心转而为上弦月之后,她的表情也活灵活现了不少。
她也不再自称老妪,转而用上了上弦心的自诩,称自己为妾身。
不过左尘倒是知道,上弦月心中波动之时,大多已“我”而自称。
“身体可还好?”左尘先行问出来了这个问题。
上弦月瞧见左尘,她的眼眸略微下沉。
“这件事情应当我问你才对吧。”
左尘呵呵笑笑:“我自然是无事,你瞧我现在不还活蹦乱跳的吗?”
上弦月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左尘,她总觉得左尘和活蹦乱跳这四个字完全没有关系。
想到这里,上弦月的兴趣又低沉了些许,但她还是强颜欢笑了起来。
“你这身体,待我养好根源,便试试趋势之术能否治好你身。”
上弦月轻言开口道。
左尘闻言,微微一笑。
“说来这个,我打算向西南去。”
上弦月愣了些许。
“西南?那处妖族横生,蛮族四起,你去那边做甚?那地方甚是危险!”上弦月语气有些沉闷,似欲阻止。
“但那地界有炼金奇术,我总不能一直都在这里憋着吧。”左尘伸出自己左手,向上一翻,上突兀展现白色旗帜,他又嘿嘿笑了笑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旗子,“而且真的遇上危险了,我也可以挥旗投降啊!”
上弦月哑然无语。
她自是可以看出来左尘手上这个旗子究竟有何作用。
这杆旗子左尘曾在和相王争斗的时候用出来,那时候相王似乎恰定地说出了某些话语,进而触发了一纯黑煞气的旗子出现,虽然那旗子进而被相王抓住,反扔了回来,但上弦月也确实感受到了其中力量。
那似乎可以规定些许命运。
有这旗子,大多数人也都伤不了左尘。
——
左尘也下意识的扫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旗子,他自然是知道自己手上这是什么东西。
这次事件并非一点的收获都没有,左尘还是获得了不少的东西。
其一便是三柄旗子的使用权。
那他能主动使用三柄旗子袭击别人,但插上之后,对方的命运便会朝着左尘希望的方向前进——或好或坏。
但红旗和黑旗必定是以向坏的形式发展,红旗为受伤,黑旗为必死,左尘还可以控制旗子的可见性,真正意义做到无影杀人。
当然,这也不是万能的。
倘若是遇到了实力差距过大的人,左尘都旗子就没办法奏效了。
就像是之前的那个相王。
其次就是自己主动插旗子需要消耗识海能量,左尘现在一日只能插一柄黑旗,两柄红旗,白旗倒是随便,并不消耗什么。
除了这个旗子之外,左尘的实力也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
现在,他是正儿八经的凝丹修士——虽然他完全打不出来凝丹期的实力……
最后便是相我了。
那也是左尘最为因祸得福的一点。
他不再被相我自爆的威胁困扰。
在他的身体和识海连接为一点之后,他的相我承受力很显然增幅了很多很多,此刻左尘最强悍的那个相我已然达到通天境界,却也没撑爆左尘的身体。
但是使用那个等级都相我就别想了,他都身体已经这副德行了,若是再用相我,怕不是真就当场去世,上弦月也救不回来。
上弦月瞧那左尘,她悠悠叹息。
“定要去?”
“定要去。”左尘淡然,语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