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滕海腾河,罗昌你们随我来。●⌒,”王铮道。
罗山知晓王铮这是为了告诉他们同即将出征的消息,他就带着罗娟出门买糖去了,罗娟还不能全然晓得这里的利害,还是过后再说。
“滕海腾河罗昌,大哥、三哥马上就要投军,你们二哥会留下照料你们。”王铮看着几个经历风雨情同兄弟的小伙子。
三人吃惊的睁大了眼睛,这个消息还是有点惊着他们了。
“大哥,怎的突然就要投军。”滕海如今也是成人了,身材粗壮,面目黝黑。
“大哥我早先就想入军亲手为家人报仇,不过当年你们太小,大人身边也要有人帮衬。这才拖延下来。如今你们都大了,大人也安顿下来,身边也多了不少的帮手,大哥等不下去了,这才禀明大人,大人也允了。”王铮细细道来,眼前这几个就是自家的亲兄弟,只是年纪尚轻,不摆明了,别闹出乱子来。
“好,杀建奴多痛快,俺也想去,大哥,到时别把建奴都杀了,给俺留几个,过两年俺也去。”身材高瘦的罗昌最是好斗,也最是没心没肺。
“行了,到时再说,我不在,难民都要听二哥的话,照顾好妹妹,把这个家看护好了。”王铮吩咐道。
几个弟弟点头称是。
晚上,家里的伙食可算丰盛,猪肉炖粉条、扒了一只鸡、煎刀鱼、两个拌菜,肉多量大,罗山这是为了让王铮、罗东前往军营前多补一补,虽说军营里的伙食不错,不过毕竟同家里比不了。这也是罗山当下唯一能做的。
晚饭后,王铮、罗山、罗东都聚集在王铮的房内,王铮这是看到罗山还是闷闷不乐,特意将罗氏兄弟叫来交代一番。
“罗山,此番大人不让你投军,就是留下你照顾家小。这家里还有三个小子和一个丫头,我们都走了不合适。”王铮看看闷头不乐的罗山,“说句不吉利的话,一旦我等有个闪失。家里不是还有你坐镇,我等心里也踏实。”
“大哥,这些我都晓得,就是不能亲手杀敌总是不太痛快。”罗山不是不明白,只是有点郁闷。
“好了。大哥,你放心,我等一定多杀建奴,连你和弟弟们的份也带上。”罗东笑着安慰罗山道。
“去去去,小心点,战阵不同以往,你以为是打群架吗,这是刀刀见血的搏命,别大咧咧的。”罗山没好气的呵斥了他一下。
罗东笑嘻嘻的不以为意。
两日后的辰时初,罗山领着滕海、腾河、罗昌、罗娟在家门口送别王铮、罗东。罗娟也晓得两位哥哥要离开出远门了,不断的抹着眼泪,王铮和罗东好一通安慰,才让罗娟收了泪水。
王铮转身看看身后的宅院,这是哥几个用五十两银子盖起的三进的宅院,就是为了给大家伙一个宽敞舒适的家,朱红的大门前站立的大大小小人儿各怀心事的望着两位哥哥,王铮无限眷恋的望了最后一眼这个温暖的家,他带着罗东头也不回的离去。
两天后的方茂港军营内的校场上从北华各地赶来的青壮们聚集在一起,排成一路纵队等待着破虏军的体检。只有检查合格了才能正式入军。
破虏军的二十余名医士以及从方茂港、华都医馆里抽调来的十余名医士忙碌不堪,人数众多啊,这里有四千余名的青壮等待检查,每人分配百人。这个量可是太大了。
赵广看着四周如松站立警卫的破虏军军兵,心里这个乐呵,不容易啊,终于能入了军营,得偿所愿了。
赵广在这里傻乐,方远山则是有点紧张的看着医师们忙活着。心里想着千万别检查不合格。
王铮、罗东则是悠哉悠哉的四下踅摸,他们没有见到什么熟人,因为他们的老部下如今都是在军情司的干活,军营里没有什么人脉,不过,不影响他们悠闲的看景。
看着四下紧张的新丁们各种不自然,两人不时对上眼神会心一笑,他们如今是没有一点紧张的感觉,开玩笑,在铁山等地什么没经历过,眼前的一切也算个事。
整整一天多,四千余新丁才体检完毕。除了十余人因为体检不合格被打回家更换外,其他合格的军兵都被分成千总队、百总队、什队中。
王铮和罗东翻腾着面前发下来的两套黑色破虏军战袍和两套**裤战靴袜子,啧啧有声,“三弟,看看,如今赵大人对于军兵们可是真够优容的,都是发放新的战袍,连里面的裸衣都给发放了,想当年我们哪有这般好事。”
“顾大人说过今时不同往日啊,咱们破虏军如今可是兵强马壮了,步队算什么,看看马队一人双马,水师那新船一批批的下海。”罗东附和道。
这是一个砖瓦的营房内,一个什一间屋,都是大通铺,两人在这里说着,其他八个人在一旁听着,不过听者都在心里画魂,听这意思这二位不象新兵。
“两位哥哥,听两位的话不象是新丁,以前投过军。”一个高瘦的青年问道。
“那是,几年前就在铁山参战过,不过,不是在步队而是在军情司。”罗山傲然答道。
几人面面相觑,军情司一般人真是不知道,很是无名,难道是军中一部。
“这位大哥,俺是七树屯来的,还请多关照。”高瘦青年笑道。
“七树屯,嗯,你叫什么名字。”王铮心中一动。
“俺叫方远山。”高瘦青年憨笑道。
“你爹是方顺吗。”王铮问道。对于这位老熟人,王铮关注过,也是他特意交代将方顺一家安置在靠近方茂的地界,也算是小小的帮扶一二。如论如何,方顺也是在铁山立过功劳的,虽说是在被胁迫下。
“正是家父,这位大哥晓得我爹。”方远山一愣。
“哦,再回家的时候问问你爹王铮是谁,你就晓得了。”王铮笑道。
罗山在一旁也是笑了,这可真是够巧的,只是不晓得方顺在心里是否还是忌恨。
方远山不知所云,看样子他们同老爹认识,却怎么没听老爹说过在北华还有熟人呢。
看到方远山迷茫的模样,王铮和罗山相视一笑,看来方顺没有将当年的糗事告诉儿子,也是,被人胁迫可不是什么好事,方顺此后闭口不谈很正常。
马全福正在同前来拜访的顾五岳说笑着,两个人可是数月没见了,顾五岳一直在方茂趴着,而马全福如今都是在华都驻军。
华都如今是通向东北和东南十胜的交通要地,虽说如今这两地都是相持,没有大的举动,但是为防万一,马全福将其骑队主力留在华都,可随时增援两处,自己也留驻华都。
至于方茂的防务根本不用太多担心,舰队和炮台回顾方茂,马全福预估没有数万兵马和强大的舰队根本撼不动方茂,他是放心的很。
“马总镇,如今你我可是难得一见啊,如今手握数千兵马,小的见面是否称呼一声马将军。”顾五岳拨撩着。
“谬赞了。”马全福洋洋得意,他如今也是一方总镇了,手下步骑军四千余人,还节制一个三千人的朝鲜军,如是在大明那就是总兵一级的大将要员。
“拜见大人。”顾五岳突然起身面向门口。
马全福急忙起身,颇为狼狈,难道是赵大人来了。
马全福腆胸叠肚举手就待施礼,不过,大门那里全无人迹,他气急败坏的转身,只见顾五岳笑眯眯的已是端坐椅上。
“我靠,你小子,从来就是鬼心眼多,你说,我特么怎么还能信你。”马全福七窍生烟,哭笑不得的坐了下来。
“所以,你才是粗鄙武夫,本官乃是文官干臣。”顾五岳笑道。
“我呸,你当这是大明,文贵武贱,这如今是大人治下,没那等好事了。”马全福也是不恼了,从来都是被这小子调戏,时间长了都习惯了。
“哦,马大人还晓得是在大人麾下,”顾五岳意味深长的看看马全福,“用大人的话讲,可是不能翘尾巴啊。”
马全福心中一惊,细细体味一下,向来自家最近有些飘飘然了,大人经年不见,有些放肆了,不禁心中一紧。
“好了,小心谨慎些就是了,大人还不至于将你如何,就是不要太过自傲了。”看到马全福惊疑的样子,顾五岳也是颇为好笑。
“唉,老岳,你提点的好啊,近日俺老马有些大意了。”马全福感激的看看顾五岳,擦了一把冷汗。
“行了,你老马日后多注意就是了。今日,我来有事相求。”顾五岳言归正传。
“哦,老岳你也有事求我了。”马全福即刻兴奋了,一向来以为粮秣、火药、兵甲等辎重以及马匹等事宜求告这位爷,因为这些都是在方茂掌控中,有时可说是低三下四来讲了。如今这位北华大总管向自己求助,怎能不让他畅快。
“看看你如今这样子,哪里有个总镇的模样。”顾五岳鄙夷道。
“哈哈,那我可顾不上,你也有求我的一天。”马全福大笑,极为得意。
“哦,老马,很是得意嘛,咱们日后看看谁求得到谁的门下。”顾五岳冷笑道。
马全福立时萎了,是啊,年把这小子就来求助一次而已,而自家可是常年求助这位爷,惹不起啊。
“说吧,什么事。”马全福即刻没了底气。
顾五岳开口当然是为了那两个傻小子。